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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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
“武骑校尉霍心，求见公主殿下。”门外传来霍心的声音，逗弄彩雀的小唯望向公主。
“记住，昨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是我。”她挥退彩雀，笑着起身去开门。
霍心进门，在她面前停滞，眼神流连在她的裙角，片刻，向前走去。
“公主殿下，请把刀收回，尽快启程。”霍心跪在公主面前，小唯站在旁侧，能看见他上扬的剑眉。
公主盯着霍心，却问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昨晚你跟谁在一起？我命令你回答我。”
“跟一个女人。”
“做了什么？”
霍心望向别的地方，缄默着。
“她是个妖。你杀了她。我命令你杀了她！”
霍心抬头看着公主，眼神冷淡，顺着公主的剑锋，又望向小唯，不再说话。
剑锋一转，剑已经架在霍心脖子上，“你舍不得？我杀给你看！”
公主挥剑向小唯劈去，霍心迅速起身，抬剑挡下，将公主的剑挥去一边。小唯被霍心挡在身后，这场景忽然让她想起五百年前的王生，可是，又有不一样的地方。她说不清。
“你躲开。”
霍心有些生气，八年前公主的骄横不顾依旧没变。
公主怒极，抬脚便将霍心踢出门外。霍心不能还手，他怎么能还手，愧疚已经折磨了他八年，他只愿就此还过。
小唯垂手看着公主挥剑而出，宽大的紫色衣袖中银光一闪，银白色的软剑已握在手中。她走出屋子，抬头看着渐渐被云遮盖住的太阳，旋身越过公主，用软剑挡过公主劈来的一剑，软件被震得弯曲，剑身顺势向公主面上弯去，公主低头，乌发被削下一缕。
霍心自小唯背后站起，他望着背对着站在自己面前小唯，脑海中忽然闪入她的笑容，胸口一哽，皱着眉说：“退下！”
“霍将军”，剑身微晃，她的声音平淡，“你爱公主吗？不爱你又何必愧疚至今？”
她转过身来，望进霍心眼中。不料背后公主一剑劈来，霍心将她扯进怀里，转身避过公主的一剑，肩上铠甲被削掉一块，血渗出来。
小唯抬眼望向公主，忽然就向公主刺去，霍心抬手揽住她的腰，软剑晃动着停在公主鼻尖前。她微微一愣，皱了皱眉，眼睛看着公主的心脏，甩手将软剑掷在一旁，“冒犯了殿下，请公主殿下赎罪。”
霍心揽着小唯的手僵住，随即撤手。公主回过神来，却看向小唯和霍心的背后。
“禀告公主殿下，建陵侯许安驾到。”
公主手中的剑“当”一声落在地上。
营前旌旗高举，马匹脚下生尘。‘自由’的日子，结束了。
“臣护驾来迟，请公主殿下赎罪。”建陵侯诚惶诚恐的从马上翻下，跪在地上。建陵侯一身红色华服，头戴金冠，竟生出一副滑稽的样子。
公主沉默片刻，“建陵侯舟车劳顿，劳烦霍将军安排这一干人的住食。”
“是。和戎护军，给公主换间屋子，安排建陵侯等人入住东营。大雨要来了，让兄弟们加固营房，天狼国虎视眈眈，此时是最容易遭到偷袭的时候，不能放松防守，换防加一轮。”
建陵侯要说什么，但公主已经拂袖离去，他只能等大雨过后。和戎护军也领命而去，霍心转身要走，看到小唯依旧站在那儿，顿了顿，他说：“你会软剑？剑法怎么跟那晚不一样？”
她反问道：“将军觉得呢？”
霍心竟不知道怎样回答，侧脸望着远处。
雨点忽然就落了下来，打在地上，升起层尘烟。
她叹一声，“下雨了。”
他应一声，“嗯。”
“霍将军，你有公事吧？”
“嗯。”
霍心离去，她捡了扔在一旁的软剑，收在袖中，银光渐起，片刻，软剑已经从她手中消失。她反身回屋里找了什么，又向着霍心房间的方向跑去。
霍心单手拆着自己的铠甲，忽然望见紫红色的杜鹃花下站着小唯，她没打伞，雨比初时大了些，杜鹃花的枝条晃动着，这让他突然觉得那紫红色的杜鹃花像极了小唯。
“进来吧。”
她进屋，坐在霍心身边，手上替他拆着铠甲，“霍将军因我受伤，我怎能让霍将军自己处理。”
她一层层的给他裹着布，忽然抬头碰上霍心凝着她的目光，她笑着说：“霍将军，你看，你窗外的杜鹃花像不像我？”
窗外紫红色的杜鹃花开的极盛，花瓣在雨里轻颤着，却更加艳丽，“今天为什么替我挡下？”
“霍将军，你怎么总是答非所问？”她为他捋平衣角，侧头看向窗外。
“姑娘请回吧。”
“你……那你刚刚让我进来作甚？恩？”她忽然回身，竟有控制不住的怒意。
真是让她恼怒，她起身拂袖离去。外面的雨忽的大了起来，霍心起身要寻放在墙角多是不用的油纸伞，她却已经跃入雨幕……
霍心突然心生烦躁，甩手将那油纸伞扔回了墙角，抬眼看到窗外杜鹃花，抬手带上支摘窗[1]，叉竿落在地上，断成两截。
注[1]：支摘窗：支窗是可以支撑的窗，摘窗是可以取下的窗，后来合在一起使用，所以叫支摘窗。后面的叉竿是支起窗户用的。
夜半，大雨倾盆。少有的大雨。
霍心卧在榻上，早已入睡。
小唯坐在霍心屋子的房脊上，雨水落在她身上，让她冷的颤抖。
太冷了，冷的她都要受不住了，在这种雨夜里，寒冰最容易来了，她需要找个人，靠近那个人，那颗似火的心，公主自然不会再帮她。
她跃下屋脊，站在早已合上的窗前，手抚上窗棱。那窗突然从里面打开，她就这样望进了霍心的眼里，那双如天上星子般明亮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