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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黑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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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乎乎的暗室里当真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舒叶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睁着的,乌七麻黑的连一点亮光都瞅不见。
动了动手,想摸摸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被架着捆了起来,舒叶心里一沉使劲地晃动了几下只能听见铁链子晃动的哗啦啦声音,“谁啊,黑天半夜的给老娘捆起来?”
舒叶刚吆喝了一句,只听见木门推动的吱呀声响了起来,舒叶扎着耳朵仔细的辨别着门的位置,两只眼睛也睁大了瞅着眼前黑乎乎的地方。
视线里进入一点点微弱的火光,舒叶盯着那处火光,瞧着那火光慢慢变的旺盛起来,原来是个火把,舒叶瞧着亮光,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能看的见东西才有安全感啊。
瞧向那持着火把的人,心里咯噔一下,这人不是那个卫王爷么,他干嘛把自己给弄到这里来?舒叶心里想着,可没敢真问出来,而是先看了看自己的形势,手脚都被捆着,那铁链子粗的都有舒叶的胳膊粗,再瞅瞅眼前气定神闲瞧着自己的卫王爷,舒叶叹了一声,颇有些无奈意思,“话说,这位王爷,我与您无冤无仇的,您把我搞成这幅难看模样做嘛?本来就长得不好看,被您着一捆,更没啥形象可言了。”
卫王爷闻言,只轻轻抬了一下手,他身后持着火把的随从便恭顺地垂头一拜,把火把架在了墙上就走了出去。
舒叶心里有些发毛,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还怪别扭的。舒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话说,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您把我弄到这黑不溜秋不见天日的地方,打算啥时候放我出去?”
卫王爷却似没有听到她说话般,径直走到舒叶的身前,舒叶觉着随着他的走近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的冷了起来,浑身都能感受到那令人后背发凉的冷。
“啧啧……真是亏了简一那么好看的脸,居然看上你这样的货色。”
“啥?”舒叶两眼瞪了瞪,瞅着眼前一脸鄙夷的卫王爷,丫的,他这可是赤-裸-裸的侮辱啊!
“您说的是,我这种货色怎么能配得起这么好的囚禁待遇呢!您就放了我吧!”舒叶心里虽那么想,可还是很不知耻地开口巴结道。
“呵呵!简一为了你,居然连炎璎珞的命都可以不管,你说我为了制住简一不抓你抓谁?”
炎璎珞?和那女人啥关系。舒叶心里纳闷,脸上也表现出了好奇,卫王爷轻轻嗤笑,“不管他的软肋是你还是那个女人,现在你和那个女人都在我的手中,我倒要看看简一会去救谁?”
卫王爷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转了身,还顺带着拿走了墙上唯一的火把,舒叶此时也顾不上思考卫王爷的话,只探着脖子叫嚷道:“我说,你走也别把火把给带走啊!要真带走了,你好赖给我说说现在是啥时候啊,是白天还是黑夜啊!”
眼前又恢复了漆黑,舒叶绝望地转着头,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和瞎子没什么区别,自己这是被捆了多长时间了啊?
眼下不能脱身,舒叶便也懒得费劲去和铁链子较劲,索性安静地被捆着,细想着事情种种。刚刚卫王爷说炎璎珞也在他的手里,还有他要看简一会去救谁,难道这卫王爷在考察自己和炎璎珞谁在简一的心里更重要?
舒叶不屑地嗤了一声,这世上哪有这么无聊的人,遂又长叹了一声,抬头眨巴着眼睛,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片,自己居然有些期盼简一来一场英雄救美把自己给救走了。
四周本就黑暗,还寂静,所以舒叶的听觉异常的敏锐,耳朵里传来极小声的响动,舒叶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那声响,房门似是被轻轻打开然后又轻轻闭合,舒叶眨动着眼睛盯着眼前暗黑一片,没过多久便见一道细弱的亮光,那亮光没像火把那样燃的旺盛起来,等舒叶看清了才知道那是一个火折子,而拿着火折子的人一身的夜行衣,舒叶盯着瞧了许久也没能认出来那是谁,因为看他的体型不像是简一,因为简一没有眼前的人魁梧。
“舒姑娘?”
舒叶说不上来心里是不是失望,这声音是薛长风。
“美先生你怎么来了?”虽然来人不是简一,可舒叶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有人来救自己。
“先不多说,先离开这里。”
薛长风并不多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小匕首,舒叶瞧着他用匕首在自己身上的铁链上砍了几下,铁链子便哗啦啦地都散掉在地上了,舒叶身子没了铁链的束缚险些跌到地上,幸好薛长风眼明手快地及时扶住。
“走。”
“嗯。”舒叶也不拖拉,直接伸手握住薛长风伸出来的手,两人小心翼翼地避开躺在门边的侍卫身边走出了暗室。
舒叶猛地离开密室,视线还是有些不能适应,虽然外面也是黑乎乎的一片,可借着微弱的月光还是能看清院中的景物。
薛长风搂着舒叶的腰,只简短地说了一句“别出声”就带着舒叶跃上了房檐。舒叶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惊呼硬生生地被自己给憋了回去。
一路飞檐走壁的,舒叶好不过瘾,如果此时要是后面有人追着肯定更加的过瘾,舒叶在薛长风的怀里,耳边刮过一阵阵的风,心里这么想着,可舒叶只是这样想想,倒不是真的想要有人追着,要真有人追着了,舒叶觉得她和薛长风逃跑的几率可能不大。
灯火通明的皇宫大殿之内,夏侯安手掌抽搐着跌坐在地上,汩汩鲜血从手掌处的伤口上往外渗着,染红了他明黄的衣衫。
“皇上,您没事吧?”一旁的太监宫女早就乱了套,七嘴八舌的在夏侯安的身边惶恐不安。
夏侯安喘着气,道:“快去找皇后。”
“是。”跪在远处的太监和宫女听了都是从地上跌跌爬爬地起身往殿外跑去,皇后也不知怎么了,像是发了疯般冲进殿里就要去砍正在和皇上背书的太子。
夏侯安被太监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伸着手任由太监将手掌简单地包扎了,也不理太监的一再嘱咐传太医之类的话,一脸严肃地快步走出了大殿。
“可找到皇后的去处?”
“回皇上,皇后追着太子殿下去了敬先殿。”从远处跑来的小太监见了夏侯安忙跪身行礼。
夏侯安低头瞧着自己手掌之上缠绕着的布带上渗出的血迹,紧紧握住了手掌,炎璎珞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要杀夏侯盏的,到底是谁对炎璎珞做了什么?
天上的孤月被飘过的薄云笼罩,只能透出淡淡的光芒,夏侯安眉心一紧,朝着敬先殿跑去。身后的太监宫女也一起跟在夏侯安的身后朝着皇城东北方向的敬先殿跑去。
敬先殿内,夏侯盏被随侍的太监搂在怀里躲在香案之下,那太监被吓得身体直哆嗦,倒是夏侯盏一张小脸上没有过多的惊惧,而是有些不解,那女人明显对自己很是疼爱的,怎么会突然发了疯般见自己就砍,要不是父皇反应及时,自己这时候怕是早就成了她刀下之鬼了。
自己的嘴被身后的太监给捂住,夏侯盏才回过神,原来是那女人找到这里来了。炎璎珞发髻高挽,头上的金钗因为一路的奔走早就不知所踪,她手里拿着短刀,在殿里转着身子寻找着要找的人的身影,秀美的脸颊微微泛着浅粉,细汗也粘湿了她脸颊的碎发。
铺在香案上的锦缎微微动了一下,炎璎珞立马看了过来,手里提着短刀缓步走了过去,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锦缎之下的地方。
从香案地下发出一道尖锐地声响,炎璎珞被从那里突然扑过来的太监吓得退了退身,而手里的短刀也顺势地插进了那太监的肚子,鲜血喷到炎璎珞的手上,让她有一瞬的怔愣,而那太监临死之前只来得及说了句:“太子快跑……”
夏侯盏从未见过死人,从香案之下钻出来之后,瞧着从炎璎珞身上滑到地上的太监,瞬时呆住了,炎璎珞的衣衫上染着的血晕出一大片红,异常的刺眼。
炎璎珞视线落在夏侯盏怔愣的脸上,脑子里只不停地响着一句话:“杀了他。”缓步走到夏侯盏的身前,炎璎珞举起手中的短刀,可怎么都下不去手,眸子里一瞬地挣扎一瞬地镇静,握着短刀的手也开始抖动了起来,嘴里发出痛苦压抑的闷叫。
夏侯盏被她的举动吓得跌坐在地上,两只手撑在身后怎么都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托着身子往后移动,一张小脸上早被吓得没有了半分血色。
炎璎珞手中的短刀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双手抱住头跪趴在地上,头发也被她揪的掉下了一撮,正当夏侯盏无措的时候,只见眼见闪过一抹黑影,再看时只见那黑影抬手往炎璎珞的颈后一劈,炎璎珞便安静了下来昏倒在黑衣人的怀里。
“老师。”夏侯盏认出了那黑衣人,呜的一声扑在简一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简一安抚着拍了拍夏侯盏的后脑勺,又看了眼晕倒在自己怀里的炎璎珞,“阿盏不怕,照顾好你娘,老师有事要先走。”
“不要,她不是我娘,她要杀我。”夏侯盏使劲地摇着头,死死地抱着简一的衣袖,怎么都不肯松手。
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夏侯盏抬了头见来人是夏侯安便松了手,起身朝夏侯安跑去,“父皇,我怕。”
夏侯安弯身把夏侯盏抱在怀里,瞧着晕倒在简一怀里的炎璎珞,脸上说不出来是什么表情,似是放心,又似是生气,他担心了一路,可走到了门口却瞧见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在这个人的怀里,他怎能不气。
简一把蒙巾给扯掉,把炎璎珞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走到夏侯安的身前,神色淡然,“皇上,皇后是中了引魂散,被人控制。还望皇上莫要怪罪皇后,简一还有要事,现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