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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回 阴谋诡计尚在酝酿 敖包盛会初现风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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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白梓逸自离开蓝府,就一直被南安王府的人跟踪,他火烧了一回客栈,才摆脱那些人。之后便急急赶往塞外。游历塞外大半年,发现草原上有一批形迹可疑的汉人,悄悄跟踪,发现是南安王府的人,竟是要与乌兰军队勾结,里应外合,夺取中原。白梓逸大惊,又不明具体情况,不敢轻举妄动,忽想到蓝修儒的书信,便找到巴图,请他帮忙打听。巴图知他与南安王府不和,恐招致杀身之祸,便请了易容师,帮他易容,对外称是和硕特家的远亲——绍布。如此,白梓逸便在和硕特毡帐内住下了。
巴图让人引灵儿等人去和硕特三兄妹处玩耍,三人便入帐细谈。蓝修儒面色凝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巴图道:“据我的人来报说,那批汉人的确是中原南安王府的人,他们的头目好像叫什么‘刘总管’,不过没来塞外,他们经常出入乌兰大王子的宫帐。那里戒备森严,我的人探不到,不知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哼!肯定是卖国求荣,相互利用!”白梓逸愤愤地说道。虽然白梓逸一心只求隐世,不愿归入皇家贵族门下,但是仍有满腔爱国之情,如若国家遭难,他必会一马当先,万死不辞。
“绍布安达的怀疑也有道理,不过,据我所知,乌兰王一直是主张与中原大国交好的,并下令要求所有王族贵族都必须学习中原文化;还有意和中原皇家结为姻亲之盟,世代永消战火。又怎么可能和中原贵族勾结,挑起战事呢?”
蓝修儒想了一想说道:“也许此事并非乌兰王的意思,既然那批人与大王子交往甚密,是不是大王子有什么不轨之心?巴图安达,这位大王子品行如何?”
“乌兰王族是斡罗纳尔家族,这大王子尊名拉克申。我乌兰上下皆信萨满教,乌兰王帐下设萨满国师。当日,拉克申王子降世,萨满国师为他行出生礼时,预言此子乃草原之子,将来必定是草原上之所共主。乌兰王大喜,要立其为乌兰世子。可斡罗纳尔族规,必要满十八岁才可立为世子。可谁曾想这拉克申王子近些年来颇为骄傲蛮横,野心勃勃,招兵募马,苛征重赋,乌兰百姓怨声载道,连乌兰王对他也有所不满,多次斥责。”
蓝修儒拈须点头说道:“这就是了,想是这拉克申王子自作主张,与中原宵小之辈勾结,意图逼宫啊!”
“那照儒兄这么说,南安王府的人是要助大王子登上宝座后,再一齐对付中原?”白梓逸不敢想象这件事的后果。
“这也仅仅是猜测,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恐怕就要生灵涂炭了。”蓝修儒低声叹道。
“两位安达先不要这么悲观,那拉克申王子应该不会这么早行动,他估计还要等乌兰王的意思,若乌兰王立他为世子,则万事全消;如若没有,很可能他就要走这一步险棋。”
“那我们就只好等了?”白梓逸很不甘心。
“对,我们只能等,等机会。”两人说道。
且说在和硕特毡帐住的这些日子,灵儿过的是如鱼得水。和硕特三兄妹很热情,也很友好,他们从小就跟中原先生学习汉话,十分仰慕中原文化,亦如灵儿十分欣赏乌兰的异域风情。灵儿向他们讲中原的各种节日习俗,讲中原的诗词;他们带着灵儿骑马摔跤,教灵儿乌兰的土语。
所以灵儿学会了几句乌兰语,每天一见人就把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笑道:“他赛音百努!”这是乌兰人见面问候的习俗。和硕特三兄妹总是微笑着回应她:“他赛音百努!”晴儿总是微笑不语,凌辰熙打趣她:“你还会说第二句乌兰语吗?”灵儿便说:“白乙日太乌查热亚!”这句的意思是“希望我们愉快的再见”,是乌兰人的告别用语。大家便一同笑起来,灵儿眨眨眼:“其实我就会这两句,嘿嘿······”
乌兰城夏季里最盛大的节日便是“敖包节”。相传很久以前,塞外的牧人们过着游牧狩猎的生活。人们丧葬一直是天葬,尸体放在全是木制的“勒勒车”上漫无目的地在草原上行驶,什么时候尸体掉下来,就在什么地方自然露天安葬。牧人们因为思念亲人,每年都想到安葬亲人的地方悼念。可茫茫草原,到哪里去找安葬地点呢?于是,他们想出来一个办法,那就是安葬亲人时,随车带着一峰驼羔,在安葬的地点将驼羔的血液放掉一部分。第二年将驼羔的母亲或已二岁的驼羔带上,沿着大致的方向和路线去寻找。如果发现母驼或驼羔在某一处不肯前行或悲鸣,那就是安葬亲人的地点。这时,牧人要垒几块石头或拜几把土,来祭礼亲人,求得亲人的祝福。如此沿袭,祖祖辈辈,世世代代,形成了敖包。所以“敖包”最初是牧民们祭祀祖先亲人的,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历史沿革,形成了现今的一个盛大节日——敖包节。敖包节是乌兰人祭祀天地日月和大自然的节日,每当夏季草原上山花烂漫、水草丰美之时,当地的萨满师便会择一吉日,举行祭典活动以喜庆丰收,并祈福一年风调雨顺、平安吉祥。
敖包节这天,蓝修儒、灵儿等随和硕特家族的人一起祭敖包。乌兰人的敖包建在地势较高的山丘之上,多用石块堆积而成,也有的用柳条围筑,中填沙土,呈圆包状或圆顶方形基座。上插若干幡杆或树枝,挂着各色旌旗和绸布条。包内有的放置五谷,有的放置弓箭,有的埋入佛像。敖包以家族分列,有的家族只有一个单个敖包,有的并派一列达十多个。和硕特家族的敖包共有十三个,最大的在中间,其他成圆圈排于大敖包周围。家人在敖包的前方摆上供桌,请来萨满师排座念经祈福,其他人则围坐于萨满师两边,形成圈,默默聆听祈祷。念经祈福后,由地位最高的萨满师带领,其他人按等级次序随其之后,从右向左绕敖包走三圈,而后将祭品散放在敖包之上。
祭祀活动结束,乌兰城的人们就开始尽情欢乐了。赛马、摔跤、射箭、跳舞、唱歌······草原上顿时沸腾起来。凌辰熙被乌力罕和阿穆尔拉去赛马射箭了,灵儿和林晚晴则被诺敏拉进了萨满歌舞的行列中。乌兰姑娘们穿着萨满服和神裙,带着萨满面具,她们将神衣袖口放下,两只手从袖内掐住袖口,手心向上,双手摆动,随着神鼓声,扭动腰肢,翩翩起舞,口中唱和着古老的萨满曲子,悠悠远远,回荡在天籁。初时舞步轻盈舒缓,待围着槽盆起舞旋转三圈后,节奏慢慢变快。灵儿立时便跟不上了,只好笑道:“不行,不行,跟不上步子,你们饶了我吧!”说着抽身出来,又道:“你们先跳着,我歇会儿!”诺敏和林晚晴正在兴头上,只好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