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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日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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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漫长的夏日亦有终结的尽头。
黄昏褪去疲乏的脸,阖上沉重的眼,不圆满的月亮照射在背后,风干了炎热的所有。我们并肩走过花坛,拨开垂柳,自然地说了几句话,自然地交换了彼此的名字,他的声音在暝迷的路灯下顺着我早早支撑好的轮廓逐次填充。
青学的国三生,不二周助,喜爱的运动是网球,坚持了很多年,记不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和什么原因对网球造就不能轻言放弃的如今。他磨损的袖口,掌心的薄茧都是验证我猜测是否准确的证明,为此,心中稍稍有一点的沾沾自喜。
都是对的。
“你呢?”被这样问及的时候,我迟疑了许久。
最后回答他,“也就是普普通通啦。”
普普通通念到不出名的国三,普普通通随着大众主流,普普通通过完简单反复的每天,普普通通听从老师的建议去补习,会在途中咬着笔头跟不上思路,会在完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睡死在课桌上,会在老师背过身的刹那给要好的朋友扔一团纸条,用原子笔写着:这堂课真的好无聊……
普普通通。
甚至从没想过会对一个陌生的少年说起自己太平凡的生活。
从没想过,却发生了,真实的无懈可击。
“我觉得很好,”他眯起眼对我微笑,“普普通通也很好,真的。”认真的,并不掺着敷衍的,一面之缘的人对我的肯定,他说很好,真的。
仿佛吃了几颗干话梅,加过量甜蜜素与柠檬酸两军对垒,舌尖留下浅浅的刺痛感,却依然很贪恋的滋味。
既是是酸的,又是甜的。
这种感觉,你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