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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瞳光 ...

  •   遇见那个少年是在夏时最盛的一个黄昏。

      轰隆隆行驶的电车厢里挤满了下班的人群,我随着七拐八拐的路口左摇右晃,从车头一路跌撞到车尾,燥热的日光沾满一身,明明约近傍晚,却还是闷得透不过气来。汗水顺着刘海儿滑下颧骨不怎么陡峭的斜坡,我耸起肩膀蹭了蹭,逼仄的罅隙里,瞥见了少年熟睡的侧脸。

      站点停车,扩音器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清清冷冷的调子也无法缓解盛夏所蒸发出来无处可逃的暑意,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死死踩着我脚尖的中年妇女总算下车了。我向车窗挪了挪,气流卷起温热的风,风里掺着淡淡的薄荷香气,百无聊赖之际,意兴阑珊地四下找寻。

      海蓝色与白色相间的校服,纯棉质地,左胸口心脏以上的地方印着[SEIGAKU]淡米色的标志,颈下的塑料拉链开到少年衬衫的第三颗扣子处,风鼓起空荡荡的下摆,衬托出他纤细紧致的好身材。同时我可以确定,薄荷的香气是从他的衬衫里散发出来。

      到达终点站以前,下去的人永远大不过上来的人,这是要远比物质守恒定律更加靠谱的东西,非常真实客观。我往后退了一步,必定要被推上前两步,于是极其被动的距离香味源头更近,我抓住座椅上面镂空的扶手,少年的整张脸在我眼睑底下,纤毫毕现。

      黄昏的日光,很昏黄。

      我觑见中号[SEIGAKU]的标志下还有Fuji Syusuke的字样,嘴巴翕动,不自觉念出来,Fuji Syusuke 。

      SEIGAKU的Fuji Syusuke

      青学的,不二周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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