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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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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无法看清自己的处境,棠黎清醒过来后,揉揉太阳穴「这是…」,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场景,当时棠黎正走进一条巷弄,忽地感觉到有人跟随在后,而且是两路不同的人,棠黎动作伶俐地躲了起来,当场逮到其中一路人马,带头者是那个不久前才见的无耻男桑栩,棠黎掐住桑栩的脖子问道「鬼鬼祟祟,有何意图?」,桑栩翩翩的容貌纠结成一团「你…你这个臭女人!」,当棠黎要给桑栩好看时,她忽略了身后还有一路人马,不知为何,就眼前一片晕眩,当眼睛睁开时就已在这乌漆嘛黑的地方。
些许日光从高窗偷偷倾泄进来,潮湿的气味充满其中,这里似乎是个地牢,眼前还躺着一个人,是…桑栩?棠黎用力地踢他一脚,桑栩脸部狰狞了一下大喊「哎呀!」也逐渐地清醒,一张古灵精怪的小脸映在眼前,桑栩惊吓疑惑地看着棠黎,棠黎笑瞇瞇的说「桑大公子,可终于醒了!」桑栩似乎明白眼前这小姑娘是何许人也「你…你这死妖女怎么在这?」,啪的清脆一响,这一巴掌掴的简洁有力「嘴都长满了垢呢。」,桑栩抚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怎么你们女人都是一个样啊?爱批评人的嘴又爱甩巴掌…」,棠黎给桑栩一记狠瞪,虽然棠黎平常看起来有些傻呼呼的,但教训人的功力可是有阿娘默尘的加持,桑栩无辜地闭上嘴,他可是很真诚在表达自己的观察发现耶!
棠黎思考了一会儿,破这地牢很是简单,但她必须搞清楚是谁把她抓来这?难道会是昔日冤家?不过完好的自己对上眼前被五花大绑的桑栩,若不是针对自己,难道是…棠黎的眼神缓缓移向跌坐在一地的无用男桑栩,「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谁?」棠黎的玉指指向桑栩的鼻子,「劈头乱问什么啊?」桑栩不耐地撇开头,棠黎在地牢走了一圈,找到了个好位子豪气地躺下「肯定是你的仇家把你抓来这,顺便带上了我。」,桑栩懒的相信妖女的推测「喂!你可以破开这地牢吧?」,棠黎自信地笑了笑「可以。但我绝不帮你。」,桑栩一副咬牙切齿,自言自语的说「切,我看我是得罪你这妖女吧。」,一颗石头不偏不倚的击中桑栩的后脑杓。
在棠黎睡了一觉以及桑栩还在研究如何解开麻绳逃出地牢之时,几个目露凶光的男子走进了地牢,解开桑栩的绳子并将他们架住带了出去,桑栩居然还傻到以为终于放了自己自由。一路上棠黎观察了一下环境,这里似乎是个山寨,而且还是个有钱的山寨,来到了一个朱红色的大门口,门口上挂了一个写着“鸿展山庄”的匾额,金色的字体苍劲有力,将鸿展二字更显意气风发,大门后是一座辉煌的厅堂,里头占了两大排人,而厅里的最上处坐着一个斯文非凡的老爷。
将他们架住的男子喝斥了一声「跪下。」,胆小如鼠的桑栩马上跪了下来,老爷突然开了口道「姑娘不用跪了。」,其实棠黎也没有想跪的意思,但看到这老爷还挺有礼的,棠黎也礼貌性的行行礼。老爷不屑地看了桑栩一眼,冷声道「桑公子,知道请您来这的原因吗?」,棠黎嘴角微微上扬,果然猜对了,桑栩不解地摇摇头「不,不知道。」,碰的一声,老爷愤怒地拍着桌子,杯中的茶水都给震了出来了「如同你父亲一样愚昧。」,棠黎皱眉想着,桑栩绝对是“有其父必也其子”最佳典范。
害怕到微微颤抖的桑栩问道「敢…敢请问,老爷是?」,站在一旁的人回道「这位是鸿展山庄的主人–符章老爷。」棠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之前听闻江湖道上有五大寨,分别为鸿展、风川、腾海、崇奇、英柳,由四王一后领导,且鸿展山寨是五寨之领。
符章老爷继续说道「梵婺宝玉知道吗?」,说到梵婺宝玉,桑栩倒是知道了,梵婺宝玉是由梵婺石精细铸造而成,梵婺石出产于山之巅,且量相当稀少,制工也相当繁琐复杂,所以梵婺宝玉的数量屈指可数。梵婺宝玉翠绿通透,缕缕苍穹之色融于其中,且辉光宝满,不同的角度能有不同的光辉,相当璀璨,桑家当铺曾经因拥有过梵婺宝玉,因此当铺名声大噪,但那颗梵婺宝玉已在好几年前因没人来典当回去,所以就将之出售了。
「那颗梵婺宝玉是我逝世的妻子所留下的唯一嫁妆…」符章老爷的眼神似是穿越到了好久以前的年少时光,当初她不顾自己是千金名门,放弃了一切跟在一个市井小混混身边,连从小就佩带在身上的梵婺宝玉都拿去典当,就是为了帮助自己的丈夫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不幸,尚未看见丈夫的成功,却因恶疾而结束此生。符章老爷与桑栩的父亲原是好友,桑栩父亲曾信誓旦旦答应符章定会好好保管梵婺宝玉,等来日符章有所成就之时,再来取回,但桑栩的父亲还是在财富的利诱下食言了,最后梵婺宝玉以天价售出。
「你父亲曾答应我会好好保管,但最后却没有信守承诺。父债子还,就由你负责交出梵婺宝玉。」拿出当年所签下的章据,泛黄的颜色显露出时光流逝的痕迹,符章老爷严厉的目光扫过脸色发白的桑栩,「现,现在是家姊在管理当铺…」吞了吞口水,桑栩低着头说,符章老爷冷哼一声「以为我没有向桑丽姑娘施压吗?她现在已如热锅上的蚂蚁。至于桑公子,你可是桑老头的心肝肉,威胁了你,也可让你父亲神经绷紧,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你若拿不出来,我会让你彻底消失在世上。」
桑栩慌得无言以对,绞尽脑汁地想者借口保命时,一舒耳之声响起「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符老爷必是想藉梵婺宝玉以解相思之情。小女子相当乐意尽棉薄之力,协助桑公子寻找梵婺宝玉,以敬老爷对逝世夫人的未展眉之苦思。」一身雪白的棠黎上前回符老爷话。符老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姑娘很是伶俐。虽与你不相识,但谢谢你的古道热肠。姑娘似乎非泛泛之辈,若有姑娘的帮助,我想桑公子必定会很快找寻到梵婺宝玉。当然,若是找到必以重礼答谢姑娘,若找不到,这笔帐自然算在桑公子头上,姑娘可放心。」棠黎勾起一淡淡笑容,她心想「这寻物之事刚好可来打发时间,而且现下银两不足,跟在傻桑栩身旁一定不会挨饿,若找到梵婺宝玉还可以赚上一笔!」这如意算盘可是打的好好的。
桑栩瞪大眼睛地看着眼前这嚣张的女人,她凭什么替自己答应此事啊?不管如何,倒霉的都会是他,桑栩的脸愈来愈呆滞,默默地被棠黎牵着鼻子走,棠黎对桑栩的反应很是满意「小女子名叫小桃,定会尽力协寻梵婺宝玉。」
堆栈如山的碗盘,桑栩不知坐在对面的女人是饿了多少天,竟毫不客气地如此大快朵颐,她似乎不知自己别人带了多大的麻烦。「你不吃吗?这饭馆的东西挺不错的。」棠黎又夹起了一块糖醋鱼肉,桑栩的眉心皱成了川字,命在旦夕,简直食不下咽「我的姑奶奶,我上辈子定是欠了你,这辈子你才来折磨我!」,棠黎不里会桑栩的抱怨,自顾自地继续享用这一桌美味菜肴。终于,吃完了桌上最后一盘红烧狮子头,棠黎非常满意的放下手终得筷子,她拖着小巧的下巴「刚刚回桑家当铺有问出什么吗?」
棠黎在答应帮助符章老爷寻找梵婺宝玉后,就与桑栩一同下山,一路上桑栩都不愿与棠黎说半句话,直至山下,棠黎用武力威胁桑栩赶紧回家询问当初的梵婺宝玉到底流落何处。
桑栩不耐地说「老爹只知道当初买的人是一个贵族,但那位贵族并没有亲自将梵婺宝玉取走,而是由碧霄标局运送宝玉。」,棠黎瞇起水灵的双眼 ,一脸疑惑「碧霄标局?」,桑栩似是有些得意,这妖女连赫赫有名地碧霄标局都不知道「碧霄标局不仅是标局界的老招牌,也是势力最强大的标局,现在是由他们的少主–南宫堇当家。」棠黎「哦」了一声,盯着外头红咚咚的冰糖葫芦看,又继续说道「你跟碧霄标局交情深吗?」,桑栩更是得意地笑了「啧,我们桑家和南宫家可是世交!我与南宫堇交情可好了。」,棠黎霍然起身,一袭的莹白带出朴芳却不失高洁的气质,她居高临下向着桑栩「那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前往碧霄标局。符老爷只给三十日的时间,如果你不积极些,你那条小命可就…」,一听到棠黎的话,桑栩脸色倏地青白交加,赶紧起身带路,棠黎则是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永乐殿中宴席布置的相当典雅但却不失风范,殿堂上横批挂着“瑶池春永”四字,今日为东太后樗悦那生日大寿,许多皇亲国戚接受宴请,前来祝寿。皇上与东西太后皆坐在殿堂主位上,而其他妃嫔以及皇室子弟则皆坐在主位之下的侧位,嫔妃中雅婕妤闵翎安距离复瑢最为接近。
绿松石色的锦衣上绣着用琥珀金丝线勾勒出来的萱草,裙襬由渐层的青瓷绿、碧绿、孔雀绿染色而成,看得出此衣的巧思与精致,樗悦那将其衣穿出大器却也淡雅。佟迩嫣则是一袭午夜蓝与青玉色相互渲染的锦衣,上头朵朵纯白茉莉显出她的素洁柔和。
穿着家宴常服的复瑢,明艳的黄袍,滚着木槿紫的锦边,皇者之风带着一股俊逸之气,复瑢向樗悦那敬酒「儿臣恭祝皇额娘福海寿山。」,樗悦那和蔼一笑「皇帝有心了。」自从储娴一事过后,宫中已好久没这么热闹,樗悦那是相当开心「有多久没像如此这般一家人团聚了啊!」佟迩嫣浅浅的笑容挂在唇边「能看到皇帝成家,想必是姐姐最开心的事了。各个正娴都是人中之凤,甚好甚好。」,樗悦那看了看做在下面的正娴嫔妃,满意地点头道「听说这次寿宴一事,是由雅婕妤筹办的吧!哀家很是喜欢。」,闵翎安一身珍珠红的华服喜庆且优雅,衬出她白皙的皮肤,闵翎安起身回道「臣妾只是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只怕不入太后的心。」
复瑢的眼神轻轻的移向闵翎安「雅婕妤的字写得极好,不如写个字送给皇额娘吧!」,闵翎安笑笑地回应「若太后不嫌弃的话……」,樗悦那望着复瑢和闵翎安这两人,爽朗地说「哀家早听闻雅婕妤是位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如今能大开眼界,何来嫌弃呢?」,佟迩嫣立即命人去准备器具。
同样坐在下头复琛其实老早就想开溜了,只是看到坐在对边大快朵颐的玳儿,放她一人在宫中,实是有些无情,「郡主,延亲王问郡主想不想到外头透透气?」胭红在玳儿耳边小声说道,吃的正愉悦的玳儿抬起头看着对面空荡的位子,思考了一会儿,以最不自然的方式走出殿堂,青玉桥上矗立了一个银白色的人影,月光的照拂下,人影更是朦胧「琛哥哥累了啊?」玳儿打趣地说,复琛转身对着玳儿温柔的笑了笑,「看着皇兄辛苦应酬,自己也觉得累了。」玳儿回想着过往,若是想这样的场面,虽然复瑢是太子,他还是会抽出个空闲时间偷溜出来,三个人就在外头玩闹,玳儿无奈地说「毕竟瑢哥哥已经是皇上了,还是以前好……皇兄哥哥一定觉得很无趣!幸好,还有个雅婕妤陪在他身边。」,复琛宠溺地摸摸玳儿的头「我想,我们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