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皇朝之女王千岁》胭脂醉人

5、005、凤眸鸾目，谈笑嫣然

　　后宫之地女子轻易不得入内，也就汝瑶仗着自己是太夫所出，也横行无忌些。但平日里也只去懿宁宫，旁的地方连看都不看一眼。
　　顺着皇宫中轴线，路径中宫凤栖宫，斜着往西一些，从奉先殿侧、凤池畔的石子路抄近路往玉凰宫而去。
　　以奉先殿和凤池为分界线，往前就不属于后宫范畴了。
　　池畔鸢飞鱼跃亭，是喂池鱼的好地方，红簇簇千头万只，一袭华服，绣着四爪团凰纹饰，对襟式样的湖缎长袍，少女颇见风姿，年十五，笑靥爽朗，“文姬见过小皇姨。”
　　汝瑶倒是愣住了，只是不知是偶遇还是被人恭候良久了。文姬虽然才十五岁，但是去年就娶了观秋氏之子为侧夫，眼下刚听闻有个小郎有了身孕，就是快要做娘亲的人了，所以····嗯，怎么说呢，看上去笑起来和平常很是不同了。
　　前些日子的事儿，文姬求娶祁连清见为夫君，祁连清见反而自清做汝瑶的小郎。汝瑶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愈发担忧。若是，文姬与她甩一通脾气，她倒安心，这般平日还要亲近几分的样子，见了便让她觉得心里凸凸地。
　　“小皇姨是要去见母皇么？”文姬移步走来，凤目愈发深邃。
　　“是啊，我入宫来····”嗯，来谢恩，后头半句便给咽了回去，“刚从懿宁宫出来。”
　　刚出来，在往玉凰宫的路上就遇见了你。汝瑶心里道，暗自头疼。
　　“侄女在此贺喜皇姨了，静台氏的公子据说十分端庄贤惠，母皇和皇祖父都十分满意呢。”文姬笑脸称赞道。
　　汝瑶随着她的话半是敷衍道：“是么，静台氏的女子多博学，男子嘛，到不曾有什么听闻。”
　　“闺阁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什么听闻才正是最懂规矩的，皇姨，您说是吧？”
　　“呵呵，大概吧。”汝瑶皮笑肉不笑干呵呵了两声，“怎么今日这么悠闲，出来看锦鲤？”
　　文姬面色不便，依旧带着微笑，“侄女没开府又没封王，一个赋闲的皇女，悠闲是理所当然的。”
　　汝瑶这才想到，原本在礼部行走的文姬因为求娶之事被女皇给“赋闲在家”了。照理，皇女满十二岁就要分府——太女除外，是需居于东宫的。眼下，文姬早已过了年纪，又非太女，是在是尴尬得紧。连痴傻的三皇女文姵都已经被封为福郡王。
　　汝瑶恍若没听见她说的话，只道：“我正要往玉凰宫，可要同往？”
　　“皇姨若去了，只怕会白走一趟。”文姬突然道，“一个时辰前，文媛——薨了！”
　　文媛，女皇第四女，今年才二岁，生父便是宫中正得宠的淳贵君阮氏。
　　如应了文姬的话，后宫低沉的丧钟鸣响而起，贯穿了整个帝都。汝瑶望着后方层层叠叠的宫殿楼阁，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层雾霭，变得迷离。
　　皇四女没了，她这个做姐姐的倒十分有兴致地在太液池盘等人，而且笑靥明媚。
　　汝瑶口中干涩，缓缓地阖上眼睛，文媛，那是个出生便有些病弱的孩子，怕长不大，一周岁才给起了名字，结果还是没能养大·····人人知道阮氏得宠又有福分，有个争气的妹妹，年纪轻轻就是探花娘子，阮氏是书香门第，但比起那些显赫的世家，终究是低了许多，三年前选秀入宫就十分得宠，随即就有孕封卿，诞育皇女又封君，如今已经是皇夫之下第一人了。四皇女没了，那么一切也都会不复往昔。
　　汝瑶看了一眼那陌生又熟悉的文姬，是什么时候觉得她变了的呢？这个从小就比寻常孩子更温文有礼，聪慧又孝顺。
　　汝瑶不是没有怀疑过此文姬非彼文姬，只是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符合这个时代这个世界。
　　十五年前，一场意外，让她变成了只有两岁的女娃，那个人对她说，因为她的到来，也带来了两个跟本不该来的····或许是时间太凑巧，她来的那一日——盛泽二十九年的四月十四，衍庆宫偏殿一个无名无份的内侍子生产，诞育皇女，便是文姬。那个内侍子是宫人出身，长相不出众，又笨拙，纵然侥幸剩下皇女也没有得蒙宠爱，但是那孩子却十分争气，十几年来女皇看在文姬的份上，竟也屡次晋封，如今已经是卿子了，没有封号，却是衍庆宫主位郑卿郑氏。
　　愈发头疼，匆忙告别了文姬，没去玉凰宫便直接出宫了。
　　太液池畔，文姬深深皱着眉头，望着汝瑶远去的背影，嘴唇抖出一句话：“该死，怎么什么都变了····”随即又极为头疼，“虽然死了最好，可不是她做的，那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