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命运》殷周62

51、新闻题材

　　一

　　徐丽丽一直记得上次谢新在酒吧说过的话，他是医科大学科研项目跟踪调查的对象。
　　其实，徐丽丽自己也是医科大学科研项目的跟踪调查对象。这是她的爸爸妈妈告诉她的。不过，她一直没当回事，每次都是她的爸爸或者妈妈填好了表格寄回去的。她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她看到她妈妈在填调查表格，她就顺便看了一下。调查表问的都是普通的问题，当时她就觉得没什么意义，因此后来就更加不当回事了。
　　那天谢新无意中提到这件事，让她觉得巧合。原来被跟踪调查的孩子不算少，她当时想。本来她当时准备告诉谢新她也是跟踪调查对象的，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徐丽丽坐在她的办公桌前，正绞尽脑汁的为她的社会万象节目寻找题材。这个栏目的主题必须是公众关心的问题，而且必须大众化，兼备有趣味性。她这几天一直在寻找，可是还没有一个她想到的主题让她满意。
　　徐丽丽无意中又想起了谢新说过的医科大学跟踪调查。她觉得医科大学的跟踪调查科研项目说不定可以作为电视台社会万象节目的一个新题材。因此，她打算去采访一下医科大学负责这个科研项目教授，看看有没有值得报道内容和新闻。
　　她拿起了电话，打给她爸爸。
　　“喂？”徐丽丽爸爸接听了电话。
　　“喂，爸爸，我是丽丽。”
　　“丽丽，你找我有什么事？”
　　“爸爸，我想了解一下关于医科大学的跟踪调查科研项目的情况。”
　　“喔，你想了解什么呢？”
　　“我想知道负责科研项目的教授是谁，我想去访问他，看看能不能做一期电视台的社会万象节目。”徐丽丽把她的想法告诉了爸爸。
　　“这个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负责这个项目。”爸爸回答徐丽丽。
　　“你也不知道谁负责这个项目？那你每次将填好的表格寄给谁呢？”徐丽丽不解的问。
　　“我每次都是将表格寄到人民医院的妇产科，收信人叫做杜菊香，是妇产科的护士。她是医科大学科研项目组在人民医院的义务资料收集人。她负责将收到的资料整理好后，寄给科研组。她应该知道谁是项目负责人。”爸爸将他知道的情况全部都告诉了徐丽丽。
　　“原来是这样啊。爸爸，你再说一遍收信人名字，我记一下。”
　　“收信人叫杜菊香，人民医院妇产科的护士。”爸爸重复了一遍，“她在你出生之后来过我们家一次，请求我们协助她进行跟踪调查的资料收集工作。我们当时就答应了。”
　　“你估计杜菊香护士现在多大年纪？”徐丽丽继续问。
　　“我看她现在有50多岁吧。你出生的时候，她看起来20多岁。”爸爸推测道。
　　“谢谢爸爸，再见！”徐丽丽挂上电话。
　　为了谨慎起见，徐丽丽又给谢新打了电话，让他问一问他的父母，他们将跟踪调查表寄给谁。谢新当时就打电话问了他父母，他的父母告诉他跟踪调查表寄给了人民医院妇产科的护士杜菊香。谢新立刻回电告诉了徐丽丽。这样，徐丽丽就确认了跟踪调查表都是寄给了杜菊香。
　　徐丽丽决定先去找杜菊香，请她提供医科大学跟踪调查科研项目的负责人名字。

　　二
　　徐丽丽来到了人民医院妇产科。她问护士值班台里面的一个年轻护士：“请问杜菊香护士在吗？”
　　“杜菊香今天夜班。”年轻的护士回答。
　　“请问你们护士长在吗？”
　　“在！她在护士长办公室。”年轻护士指着走廊的一边回答说。
　　徐丽丽来到护士长办公室。她向护士长说明了来意，并出示了记者证。护士长客气的请徐丽丽坐。
　　“徐记者，你找杜菊香有什么事呢？”护士长问徐丽丽。
　　“我想找她了解一下医科大学跟踪调查科研项目的事情。”徐丽丽回答。然后她将她所了解的情况告诉了护士长。
　　“医科大学的跟踪调查科研项目？这个我不清楚。我是二年前才从别的医院转到这里的，有些情况我不清楚，你最好跟杜菊香联系，向她了解具体情况。”护士长抱歉的说。
　　“请问你可以给我杜菊香的联络号码吗？”徐丽丽问护士长。
　　“可以！”护士长说完，在一张纸上写下了杜菊香的手机号码，然后递给了徐丽丽。“我得提醒你，和杜菊香打交道要特别小心。”护士长善意的提醒徐丽丽。
　　“谢谢你，护士长！”徐丽丽接过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看了一眼后折叠起来放进了她的手提包里。

　　从护士长办公室出来之后，徐丽丽在走廊里面用手机拨打了杜菊香的电话号码，电话通了。
　　“喂？”对方接电话了。
　　“喂，请问你是杜菊香吗？”徐丽丽谨慎的问。
　　“是，我是杜菊香。请问你是谁？”杜菊香冷冷的说。
　　“杜护士，您好！我是都市电视台的记者徐丽丽。我想和你谈谈，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因为有护士长的提醒，所以徐丽丽说话的语气非常客气和谨慎。
　　“你就是那个著名的社会万象节目的主持人徐丽丽？”杜菊香略显迟疑的问道。
　　“是的，我是徐丽丽。我能和你见面谈一谈吗？”徐丽丽再次要求和杜菊香见面。
　　“你找我有什么事呢？”杜菊香的语气变得警惕了。
　　“杜护士，我了解到你一直在辅助医科大学从事科研项目。其中有一个项目是跟踪调查孩子的成长和健康状况，是这样吗？”徐丽丽直接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喔，是的。你为什么对这个事情感兴趣呢？这只是一项普通的跟踪调查，没有你说的那么重要。”杜菊香更加警惕了，她含糊其辞的回答。
　　“我想利用这个题材做一期社会万象节目。”
　　“这个题材做节目？没什么意义吧。这项跟踪调查只是很粗略的记录孩子的成长状况，没有任何具体的细节。作为社会万象节目的题材根本不合适。别浪费时间了，徐记者。”杜菊香表明她对徐丽丽的想法一点兴趣也没有。
　　“可是，我觉得这个题材可能是公众关心的问题。这项跟踪调查的对象现在都长大成人了。如果能够看看他们今天的生活状况，我相信公众是会感兴趣的！”徐丽丽进一步说明自己的想法，她希望杜菊香能够理解。
　　“我没兴趣！再见！”杜菊香冷淡的说了最后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徐丽丽没想到第一次和杜菊香打交道就在她面前碰了钉子。看来真的像护士长说的那样，杜菊香很难打交道，徐丽丽心想。不过，作为记者，这种情况对于徐丽丽来说是司空见惯的。徐丽丽不仅没有气馁，相反，杜菊香的态度更加激发了她的好奇心和记者刨根问底的职业精神。
　　徐丽丽问清楚了杜菊香上晚班的时间。决定晚上再来医院直接找杜菊香，和杜菊香面对面的谈谈，她要将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三
　　徐丽丽晚上十点半又来到人民医院妇产科。她直接来到护士值班台。这个时间护士的交接工作已经完成，值班护士应该比较空闲了。
　　徐丽丽看到护士值班台里面坐着两个护士，一个很年轻，另外一个看起来有50多岁了。她直接开口问年长的护士：“请问杜菊香在吗？”
　　年长的护士抬起头看着徐丽丽，冷冷的反问道：“你找她什么事？”
　　徐丽丽基本上肯定这个护士就是杜菊香了，只是她不明白杜菊香为什么对人这么不友善。她客气的回答：“我找她有事。”
　　“我就是杜菊香，请问你是谁？是病人家属吗？”杜菊香略带疑问的看着徐丽丽。
　　徐丽丽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杜菊香。
　　杜菊香看起来有50多岁，她的护士帽下面露出来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她的皮肤比较白，身体已经微微发胖，而且脸上布满了皱纹。她的脸看起来非常冷酷。最突出的是她的一双眼。她的目光冷酷无情，严厉中甚至带有一点邪恶，让人不寒而栗。见多识广的徐丽丽也不禁被她的目光吓得微微一怔，她下意识的避开了她那冷酷无情的目光。
　　“杜护士，您好！我是早上给你打电话的记者徐丽丽，这是我的记者证。”徐丽丽谨慎说，同时将记者证递给杜菊香。
　　杜菊香听说她是徐丽丽，她的脸立刻变得更加冷酷和严厉了。她盯着徐丽丽看了一下，徐丽丽赶忙再一次避开她的目光。她严厉的说道：“我早上已经告诉你了我没兴趣。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杜菊香根本就没有接过徐丽丽的记者证看一眼的意思。
　　徐丽丽只好收回自己的记者证，她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杜菊香对她充满敌意。不过，她还是不愿意就此放弃，她恳切的问杜菊香：
　　“杜护士，原谅我的打搅。如果你对我的问题没兴趣，可不可以告诉我医科大学跟踪调查科研项目负责人的名字和联络电话？”
　　“我说过了我没有兴趣，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影响我的工作！”杜菊香提高了嗓门，声色俱厉的对徐丽丽吼道。
　　这时，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徐丽丽和杜菊香的年轻护士，见杜菊香发火了，怕事情闹大了影响病人的休息和医院的秩序，立刻站起来劝徐丽丽离开。徐丽丽想解释，可是年轻的护士拉着她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劝徐丽丽不要跟杜菊香一般见识。她告诉徐丽丽杜菊香有毛病，为人冷漠刻薄，对所有人的都充满了敌意。她告诉徐丽丽他们科室的人都怕杜菊香，没有人愿意和她打交道，也没有人和杜菊香做朋友。年轻护士最后善意的忠告徐丽丽，没事别去招惹杜菊香，她是个疯子！
　　听了年轻的护士也这么说，进一步证实了护士长的话，杜菊香是个很难打交道的人！不，杜菊香不仅是难打交道，而且是一个冷酷变态的女人，徐丽丽心里说。
　　徐丽丽顺便问了一下年轻的护士有没有听说过医科大学的跟踪调查科研项目，年轻护士回答说她从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