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女王的百年孤独》韩纸林

32、妓院

　　房间不算华贵，但比起以往我住的任何地方，它都属于奢侈的级别了。

　　我动了动身子，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每一块骨头都传来丝丝疼痛。

　　有人推门进来。

　　“你醒啦？”一把粗糙的大妈声音。

　　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妇女，打扮得却是花枝招展，身穿大红色纱裙，脸上浓妆艳抹。

　　我本能地有些抗拒陌生人。

　　她把饭菜、一碗黑乎乎的药捧到桌上，然后坐在我床边，“不用害羞，我叫花娘，以后就是你老板娘了。”

　　“为什么？”

　　“因为啊，你已经卖身给我们怡香园了。昨晚就是我把你捡回来的，卖身契上面有你的指模。”她对我微笑，我并没有感受到那微笑背后的阴寒。

　　“怡香园？是干什么的？”我疑惑。

　　她咯咯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摸着我的脸道，“妓院，你说干什么呢？”

　　虽然是个不谙世事的蠢蛋，但我也终于明白了。

　　不知为什么，耳边忽然回响起那个人的一句话，“不要让任何人碰你。”

　　接着，脑袋里又莫名其妙地浮现另一个人离我而去的冷漠背影，“我们该道别了”。

　　那一刻，我绝然地下定决心开始自暴自弃的生活，我对花娘露出一个笑容，“好，老板娘，我就留在这里了。”

　　“真是好丫头。”花娘非常满意，把药捧过来，亲自喂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犹豫了片刻，道，“莎莎。”

　　“父母还在吗？”

　　“不在了。”

　　她用温柔的语气道，“以后花娘把你当亲女儿来照顾。”

　　我忽然感觉到自己未曾有过的母爱。不管这感情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

　　“谢谢花娘。”

　　——

　　在床上躺了几天、吃了无数碗药之后，我的身体机能恢复得差不多。

　　一大早，花娘带来几个侍女，二话不说把我从床上拎起来，对我进行了一番蹂躏，或者说是梳妆打扮。

　　一个时辰之后，我行动困难地迈着小碎步走到镜子前，望着里面那个自己，惊呆了。

　　原来我的成长速度那么不可思议，在不知不觉间我就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那句玩笑话。现在的我，已经有资格跟他站在一起了吧。

　　“呵呵呵，我就说，我的莎莎打扮起来就是个大美人。”

　　花娘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

　　她捧着我的手，“今晚就出去见客。”

　　“什么？”我还没准备好。

　　“乖，没事的，这里的客人都是斯文有礼的官人，别紧张。”她拍拍我的脸蛋，领着下人离开。

　　我叹气，只觉脖子一阵酸痛。卸下头上沉重的装饰品，顿时轻松多了。

　　再换一双平底布鞋，便悄悄走出去溜达。

　　白天的怡香园只是个普通的客栈，姑娘们都在休息，伙计们在外面工作。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那么多的人，我的感觉是：吵闹、混乱。

　　我溜出去，在大街上惊喜地看到很多新鲜的东西，尽量地压抑住自己、不表现出乡下人进城的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