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砚宁

3、chapter.3

　　“这个杜塔夫人看起来不赖啊，是吧哈利？”不用说，杜塔夫人把斯莱特林们的名字记错这件事让罗恩心情非常之好，完全没想到杜塔也可能把自己叫成“维奇莱”或者“威茨莱”什么的。
　　“她可是教我们黑魔法防御术的，这样的人她真的不会把清水如泉搞成流火熊熊？”哪怕对这个新教师再不乏好感，赫敏作为认真学习的代表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应该不会吧，”罗恩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再说我还挺希望她在教斯莱特林的时候搞错的，想想吧赫敏，练习缴械咒的时候一个粗心的斯莱特林一不小心点着了自己，她去灭火结果把两个咒语搞错……”
　　尽管两个学院现在的关系比较尴尬，但有些习惯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比如说罗恩对斯莱特林的“深仇大恨”。
　　“罗恩！”
　　“我想不会的，”金妮从后面匆匆赶上来，“虽然四十分钟之前她把我的名字记成了茱妮•维奇莱，但我得不承认她上的课不赖，起码目前为止她还没把咒语搞错过。”
　　“茱妮•维奇莱？！”罗恩眉毛挑得半天高，他现在才意识到伊丽莎白•杜塔记错人名是不分血统不分国籍也不分学院的。
　　“你上过她的课？”哈利好奇地问，趁罗恩不注意偷偷拉住了金妮的手。
　　“说真的，杜塔夫人的招可不少，她还给我们介绍了不少从前他们国家麻瓜对待罪人的惩罚呢，好像是叫‘十大清朝残酷刑罚的代表’什么的，真想让你们看看那个时候那些斯莱特林的脸色，我打赌他们再也不敢说麻瓜没用了，”金妮脸上一派自然地把她和哈利拉着的手藏到罗恩看不到的角度，她知道自家哥哥一旦发现这个就是个点了火的鞭炮筒，“你们忘啦？就上一节，我还在想你们怎么还没来呢。”
　　为霍格沃茨之崛起而读书的赫敏一声惨叫：“真是被这些日子忙昏头了，我忘了我们的课程表还没换过来了！”
　　赫敏那极富穿透力的惨叫顺利惊飞了窗边几只扒着窗子向学生卖萌讨食的渡鸽①，这些擅长寻人的可爱吃货在空中扑闪着漂亮的翅膀，又飞到另一边去继续卖萌大业。
　　（注①：本文渡鸽为虚构，之后出现的一切未在罗琳原文中出现的神奇动物皆为虚构。）

　　作为“再也不敢说麻瓜没用的斯莱特林”中的一个，可爱的格林格拉斯小姐追着杜塔夫人所要讨论的，正是“十大清朝残酷刑罚的代表”也就是颇有盛名的“满清十大酷刑”。
　　实在难以想象，外表如此甜美温柔的阿斯托利亚会对残酷的刑罚有如此兴趣。
　　“杜塔夫人，中国的麻瓜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了专制统治的需要，清朝是中国封建帝制的……”解答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关于满清十大酷刑产生的社会背景的问题，杜塔有了一种自己在国内上历史课的感觉。
　　“中国的麻瓜会这样对待巫师么？那巫师会怎么做？”
　　“其实我们中国古代对巫师的看法和西方很不一样，我们国家本身并没有魔法的说法，有一个概念和魔法有点相似的称之为术法，而会术法的术士在中国整个封建时代地位是经过变化的，比方说我们国家很有名的两个皇帝汉武帝和唐玄宗，都对术士有着比较高的礼遇……”
　　杜塔发现这个好问的小姑娘对她的祖国也有着一定的了解，比如她说到“汉武帝”和“唐玄宗”的时候格林格拉斯小姐毫无初次接触某个人物的茫然或者好奇。
　　她们两个已经你问我答一路，气氛十分友好，如果她们都是黑发黑眸或者都是金发碧眼，这样的和谐场景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对关系很好的美人姐妹花，姐姐在教导妹妹功课。
　　不过现实的场景也不错，拍下来可以配上“中英人民友谊千秋万代”之类的宣传语。
　　只是旁边还有一个斯图尔特家的希腊籍冰雕儿电灯泡，光芒熠熠瓦数不容忽视，一路正视前方目不斜视地跟着她们，天知道她是怎么跟住的。
　　外表是优雅淑女内心却与纯洁毫无关系的杜塔瞄了瞄殷勤提问神色认真到引人想再捏一把脸的软妹子阿斯托利亚，再瞥瞥一脸“高贵冷艳”的赫缇，心中不由地感叹天然弱气攻啊傲娇闷骚受啊绝配啊百年好合啊……
　　“妈妈？”稚嫩的童音。
　　“塞缪尔，”杜塔蹲下身抱起了自己五岁的儿子，“姐姐呢？”
　　“母亲。”浅亚麻金色双马尾的黛小小的身影在上一层楼倏忽一闪，“塞缪尔，从母亲身上下来，不要打扰母亲的工作。”
　　看来塞缪尔十分忌惮自己的姐姐，姐姐金口一开，尽管神色不舍，还是立即从母亲怀里蹦了下去。
　　杜塔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女，向两个学生介绍：“格林格拉斯小姐，斯图尔特小姐，楼上的是黛，七岁；这个是塞缪尔，五岁。”
　　“黛，塞缪尔，这位是格林格拉斯小姐，这位是斯图尔特小姐。”
　　阿斯托利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杜塔没有在孩子面前叫错自己的姓。
　　“格林格拉斯小姐，斯图尔特小姐。”黛从楼上下来，她年纪不大，形容尚小，举止却远比同龄人成熟，完全不像是个七岁的女童。塞缪尔也乖乖地跟着姐姐打招呼，他的五官和黛很像，又因为那稚气的神情显得十分可爱。
　　“格林格拉斯姐姐，你的姓氏真长，比塞缪尔长好多好多。”塞缪尔掰了一会手指，认真地说，“为什么姓这么长的姓呢？如果名字也长的话，考试的时候不是要比别人花更多时间写名字么？”
　　“塞缪尔！”黛确然是个严厉的姐姐。
　　杜塔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抱歉地说：“孩子不懂事，格林格瑞斯小姐莫怪。”
　　“母亲，是格林格拉斯小姐。”
　　“妈妈，不是格林格拉斯姐姐么？”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少年老成毫不容情，一个童言童语好奇无比。
　　两个芝麻包，一个是早熟的，一个是天然黑的……这母亲做的真没成就感……杜塔心中泪流满面。

　　一个钟头后。
　　斯莱特林休息室。
　　“赫缇，真没想到杜塔夫人这么年轻，就已经有这么大的孩子了。”阿斯托利亚坐在软椅，正托腮的手指纤长柔白。
　　“羡慕？”赫缇瞥了她一眼，略带希腊口音的英语是骄傲的斯图尔特小姐的硬伤，所以在除了斯莱特林休息室之外的地方赫缇从来是尽可能不说话的，如果不是她上课会回答问题，她就会变成“哑女斯图尔特”了。
　　她不知道世界上存在一种人，特别喜欢说话带口音的人。
　　不过就算她知道，估计也还是这样，惜字如金，骄傲的斯图尔特小姐做事才不管除了阿斯托利亚和自己之外的人有什么反应呢。
　　阿斯托利亚笑了起来，纯金卷发漫漫地散在脸颊两边，竟有些成熟的妩媚，如同行走姿势无比婀娜的俄罗斯蓝猫：“担心我了？”
　　赫缇抬了抬眉毛，这也是她的习惯之一。
　　“放心亲爱的，父亲再怎么着急把我嫁出去，也得等个一年的。”阿斯托利亚毫不在意自己的婚事，她从来没想过自由恋爱结婚，那不是属于纯血统的词语，“倒是你啊，缇拉，斯图尔特家族的传统似乎是女儿十六岁订婚？”
　　阿斯托利亚每次调侃赫缇的时候，都会亲亲热热地叫她缇拉。
　　赫缇耸耸肩，在她的观念里，男人是应该被驱除出这个世界的东西，连生物都算不上。她从手上拿着的那本书中抽出一封系着银边绿丝带的信，嫌弃地丢在了桌上。
　　“你的我的？”
　　没办法，阿斯托利亚和赫缇太亲密了，她们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情却有着一模一样的兴趣与爱好她们选一样的课程穿一样的衣服鞋子用一样的文具，经常有人把从阿斯托利亚地方借来的笔放在赫缇的笔袋里，或者把向赫缇借来的笔记放进了阿斯托利亚的书包。
　　“没名字啊？”没指望对方的回答，翻转信封看不到任何指明对象的字样，信也没有封口，阿斯托利亚犹豫地看着赫缇，毕竟一个淑女是不能动别人的东西的，而这封奇怪的信谁也看不出来是她还是赫缇的东西。她抽出自己的魔杖，指着那封信，使了个杜塔刚交的“歪门邪道（杜塔语）”的寻主咒。
　　那封信长出了两条修长健美的腿，站起来在桌子上乐颠颠地跑着圈，在阿斯托利亚和赫缇快被绕晕了的时候，才仿佛下定决心一样跑向了阿斯托利亚。
　　阿斯托利亚伸手拿过那封信，可按理说找到了自己主人的信应该不会再保持那双为了寻主而长出的腿，但那封信不但保留着腿还在拼命挣扎着想跑向赫缇……
　　奇怪，咒语错了？
　　赫缇拿着魔杖把阿斯托利亚的寻主咒取消，看着好友干脆利落地抽出了信纸。
　　她很快地扫了一眼，浅褐色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一凝，把信纸放在了阿斯托利亚面前。
　　阿斯托利亚踌躇了一下，拿过信纸。
　　她的动作一滞，脸上浮起惊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