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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请叫我短小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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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方向
我的异样在灭族任务的冲击下显得并不那么突兀,这个屋子里最为敏锐的两个男人居然都没有察觉出我的变化。鼬在短暂的沉默后接受了团藏的任务,而我站在他的身边注视着那张极为熟悉的狸猫面具心里竟有些莫名地怨恨。
怨恨什么呢?
怨恨他的背叛与轻视?
然而我还以为这样强烈的感情已经在我那无知无觉的几年里消磨干净了呢……
在随同鼬一同离开后,我又找了个机会转回了团藏办公室。
“团藏大人,斩草要除根。”我单膝跪在团藏面前,垂着脑袋看到光滑的地面上倒映出的那张脸上表情极为平静,“我觉得,应该在事成之后连佐助一起除去。”
听了我的话后,原本翻看着文件的团藏停了下来,他沉默了一瞬间,然后才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自然知道。”
“为什么?”团藏问。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样锐利的眼光令我觉得如同实质一般沉沉的压在肩头。
“这才是‘根’的作风,不惜一切地铲除所有可能危害木叶的存在。”我仍垂着头,我现在说出的想法是最符合铁血团藏的作风的方案。在卧床的头两年,天天胡思乱想的我突然意识到就算佐助拥有作者的金手指让我伤害不了他,那么别人呢?暗部精英那么多,难道就没人能杀了如今几乎手无缚鸡之力的佐助吗?我作为团藏的左膀右臂还不能借刀杀个人吗?
“……”团藏突然蹲下身来看着我的眼睛,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满含着压迫感,“你是谁?”
“我是属于‘根’的志村彩。”我无惧地与他对视,我就是志村彩,如假包换。
听了我的回答后,团藏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他看向我神情十分玩味,“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态度,让你有了如此的觉悟?”
“命运。”
“命运?”团藏咀嚼这两个字,继而笑了起来,“你这是在逼鼬走上绝路。”
“我这是在为木叶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沐浴在憎恨中长大的佐助也许就将是木叶最大的隐患。”我看向团藏寸步不让。我此刻说出的话越来越有底气也越来越坚定,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怎么能不相信,等将来你栽在他手上再来哭可是来不及的,“若是毒瘤,放任不管则会祸及全身。”
“可这也是压在鼬肩膀上的最后一颗稻草。”团藏站起来背对着我,逆着光的背影带着某种隐晦的力量感,“鼬这个男人,是真正的忍者,我现在还不想失去他。”说着,他背着身向我摆了摆手,“你走吧。”
“可是!”我还想再分辩,“如果真的有什么任务的话,您也可以考虑我。”毕竟佐助一死,也许我就逃出生天奔向美好新生活了也不一定,谁还管什么卧底晓的任务啊。
“出去吧,我暂时还需要鼬。”团藏如此回答,仿佛是在叹气。
从团藏办公室出来后,我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感觉自己又要走上一个无解的循环了。或许从作者那任性无节操的性格来看,就算是真搞死了佐助,她也能分分钟回档让佐助原地复活再顺便捅我两刀吧?
这种被人摆布的无力感让我不禁叹了口气。离开‘根’部基地时,我看到黄鼠狼一个人孤零零地靠在街口的路灯上,看上去安静又单薄。见我走来,他默默地站直了起来,“你刚刚又回去找团藏大人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心情有些复杂地看向黄鼠狼,他此刻已经拿下了面具,少年清俊的脸上还是带着微笑,但是那样的微笑显得很沉重。我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而后也跟着笑了起来,答非所问地说道,“黄鼠狼啊,我现在也稍许能明白你那身不由己的无奈了。”
我的回答居然让黄鼠狼的笑容微微有些凝固,他略微垂下眼帘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但片刻后他抬起手附在我的手背上,而后还是那样温和无害地朝我看过来,“彩啊,这一切都是我的宿命,所有的罪孽让我一个人背负就够了。你……不需要负担这些内疚的。”说着,他不再与我对视,半垂下的眼帘微微有些发抖,些许地泄露出他此刻激动的心情来。
鼬的回答让我的眼眶一时有些发热,喉咙口像被什么东西梗这一般说不出话来。我想他是误会了,误会了我刚刚在团藏办公室里是在为宇智波一族争取一些什么。
“……”我长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怎么办,被这么温柔地对待着,内心里才刚刚下定决心的怨恨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或许他当时之所以那么做,也许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的吧?
我这没出息的家伙,才刚刚硬下来的的心肠就被黄鼠狼这么温柔地一句话给击中红心了呢,果然黑化这种事情并不适合像我这样得过且过的人呐……
“你这家伙到底是看了多少小说才能养成这么坚定的个人英雄主义呀?”我看着黄鼠狼有些无语,这家伙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的肩上,把所有苦难都压抑在自己心里,究竟是多自虐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唉?”黄鼠狼有些吃惊地看着我,那样的表情极少能在他的脸上看到。一贯老成的家伙露出吃惊的表情时竟然显得有几分懵懂可爱。
“好吧,我决定……”我将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然后将手虚放在他的头顶,我闭上眼睛语气虔诚又郑重地说道,“宇智波鼬,无论你要做什么,我,宽恕你。”说完后,我轻松地笑了起来,感觉自己已经放下了某样一直沉沉地压在心头的东西。
而此刻正看着我的鼬的表情却不像我那么轻松,他定定地看着我,脸上一贯的微笑没有了,嘴角微微地颤抖着,连漂亮的眼睛也跟着慢慢地泛起水光来。他整个人因为极力地压抑着感情而有些颤抖,他柔软的发丝这样若有似无地略过我的手心而让我有些发痒,于是忙不迭地要将手收回来,但是手在离开他发顶的那刻又被他抓到了手里,而后他把我的手附在了他的眼睛上。这样孩子气的举动明明应该是狼狈的,但是在明朗的日光下的鼬居然让人看得想跟他一同落泪。
“谢谢。”他说。
“不客气。”我说。
从远处奔来的脚步声,让我和黄鼠狼各自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掌心潮湿的触感让我下意识地握拳并将拳头背到了身后。
“啊啊,你们在做什么?”佐助在跑近些后,就撅着嘴十分审视地看着我和黄鼠狼。
“佐助啊。”鼬看向佐助像是有些无奈地样子,然后他抬起手朝佐助招了招,而佐助立刻像是听到了主人的召唤的小狗一般摇着尾巴凑了上去,然后他就一如既往地被鼬用手指戳了额头。
唔,佐助以后会变得那么二,莫非是小时候被黄鼠狼戳脑袋戳得多了留下了后遗症,脑子不好用了?
咦,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很了不起的真相似得。
“又是这招。”佐助嘟着嘴抱怨,但是看向黄鼠狼的眼睛里却是欢喜的。
或许佐助是从小被黄鼠狼养歪养成抖M了,长大了才会这么上窜下跳满世界拉仇恨,恨不得摇旗大喊‘来打我呀,来打我呀’……
唔,好像又是什么了不起的真相呢!
“阿彩!”佐助的叫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他一手牵着黄鼠狼一只手背在身后有些别扭地说,“我妈妈说要请你吃饭来感谢你在任务当中照顾哥哥。”
“算了吧。”我耸了耸肩膀,朝黄鼠狼和佐助挥了挥手之后跳上了一边的屋顶,“照顾他,那是同伴的义务,你们并不需要感谢我。”我至今还记得那场气氛诡异的饭局有多让人食不下咽,为了不影响我的胃口我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在村口的一乐拉面吃了一碗拉面,出了一身热汗之后,我放下碗满足地叹出一口气来。已经好久没有机会这样是踏实地感受自己还活着了,还能跑还能跳,能自己吃东西然后畅快的出汗,这阔别三年的体验让我忍不住感叹了出来。
“哟,这是彩吧,好久不见了呢!”店老板的女儿给我递上一杯冰水然后趴在吧台上笑吟吟地看着我。
“嗯。”我拿起水杯满意地喝了一口,颇有些感慨地说,“前些日子出任务受了伤,住了很久医院。”
“这样啊……”店老板的女儿转了转眼珠,然后微红着脸颊小心翼翼地问,“那经常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呢?他是不是也受伤了呀?”
我此时才明白了她的意思,笑呵呵地掏出面钱来放在桌上,“他呀,他妈妈喊他回家吃饭去了。”
离开拉面店后,我后脚就去了木叶村的孤儿院。虽然一想起药师兜的鬼畜眼镜就让人觉得牙疼,但是不得不承认若能像大蛇丸一样令他真心服从的话,他也将是一个极为得力的部下。再重来一次,我可要好好考虑一下究竟如何才是正确的攻略了,上一次所用的方法显然是错误的,我可没有忘记自己当初会在床上瘫痪到死究竟是谁在纲手手术后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