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满楼成为杨宗保》[五]林长安

6、无烛夜谈和公孙公子

　　春寒料峭，夜晚无风
　　赵少白睁着眼睛盯着上头，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再次翻了个身

　　“花满楼睡了没”赵少白一个提了提被子看着和他对床的那头的花满楼,突然坐了起来。
　　屋子里黑漆漆的，他和花满楼同在一间宿舍，他没有点灯，因为花满楼没有点，开始他很奇怪，可是后来也就习惯了，早睡早起他又没有秉烛夜读的习惯，所以也就点不点都无所谓。

　　“怎么了”花满楼应了一声
　　“没什么”赵少白犹犹豫豫的老久一个翻身躺了下去答道

　　二人无话

　　赵少白翻了个身说道“喂，花满楼，我们认识也有四年了吧”
　　花满楼答道“的确，四年同窗”

　　赵少白嘀咕了一下说道“恩恩，虽然你学业比我好，但是我们是朋友吧”

　　花满楼听到这里笑了，将手伸出了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应答道“的确是朋友”

　　“嗯嗯嗯，那你觉得燕子怎么样？”花满楼听到了赵少白坐起的声音接着就听到他问了一句这个

　　他淡淡的答道“龙姑娘是个好姑娘”

　　“嗯，的确是个好姑娘，人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她很聪明，只是，她老是一根筋，说些奇怪的话，可是不可否认她是个好姑娘，你不知道啊，她经常念叨着什么公孙公子，什么公孙公子会弹琴，公孙公子人品好，公孙公子会作诗，什么公孙公子巴拉巴拉的，一直在我耳朵里盘旋着她的那些话，你不知道，燕子还一直说要嫁给公孙公子，一个女子家家的居然这么大胆”

　　花满楼能从赵少白的语气中听出了埋怨，这两个人真是不一样的相处方式啊。

　　“而且，花满楼你不知道啊，她不知道在哪里知道有那么个公孙公子，整天唠叨着，这次她居然偷偷去了庐州，真是个胆大的燕子啊”赵少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也许，公孙公子是个好男儿吧”花满楼笑了笑，这么胆大的表达好感的女子让他想起了一个女子，她也是那样胆大的表达她的感受，可惜。

　　“喂，花满楼你怎么不说话了”赵少白正要听着花满楼评论下这个公孙公子，可是一个好男儿就没下文了，而且他那边氛围怎么怪怪的“花满楼，你怎么了，感觉你那边的空气怪怪的”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故人”花满楼淡淡的说道

　　“故人？男的女的，对了，花满楼，跟你同窗四年了，真没见你提到过你的事情你，我猜那个故人应该是个女子吧”赵少白顺间好奇心四起，按照燕子的说法，这叫八卦之心，嘿嘿

　　花满楼能听出赵少白口气中听好戏的感觉，笑道“的确是个女子”

　　“哈哈”赵少白居然爬了起来坐在床边说的“让我猜猜，难道她也和燕子一样大胆，再让我猜猜她肯定喜欢你咯，而且是个美丽的女子”赵少白乐呵呵的说道

　　花满楼答道“也许吧”

　　赵少白愣了“也许吧？你没见过她吗？”

　　花满楼笑了笑既没有否日也没有承认，这让他怎么回答
　　以前
　　他，是个瞎子。

　　赵少白被吊起了胃口问道“花兄，说说说说,你这说一半藏一半的和藏一半的太不厚道了，说说，反正睡不着，做为朋友还真不知道你什么事啊”

　　花满楼想了一想说道“她叫石秀云”
　　“名字不错”赵少白插话
　　“她是个很乐观大胆的姑娘，我们遇见过两次”花满楼补充了一句
　　“然后咧”
　　“一次是我认识她，一次是”花满楼这里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低沉
　　“另一次怎么了？”
　　花满楼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另一次是分别”

　　“咦，花满楼第一次看你叹气呀，这姑娘后来怎么了，能让你叹气的姑娘真是很少见啊”赵少白稀奇了，这花满楼同窗四年，每天都是如沐春风的笑容，除了有时候笑着对着他很是无奈，基本没见过他这种口气说话，这个叫石秀云的姑娘肯定是他很在乎的人

　　花满楼淡淡的说道“她后来死了”
　　他又想起了那个死在他怀里的那个鲜活的生命，那个胆大却善良的女子，她的死让很少流泪的他流了眼泪，无助的看着生命的流逝，第一次恨自己是个瞎子，看不见她。

　　“死了？！”赵少白听到这里很是惊讶随即低声的抱歉了一声“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情了”

　　“无妨无妨”
　　“她是怎么死的，病死的么？”

　　花满楼摇了摇头，“她是江湖中人”
　　“哦，江湖啊~的确江湖仇杀挺残忍的”赵少白点了点头“她是哪个门派的”
　　“峨眉”
　　“她被谁杀死的？”

　　花满楼愣了一下“一个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子”

　　“啊！情杀啊，难怪燕子说，两个女人爱上同一个男的，要不就是宅斗要不就是宫斗，真是很准啊”
　　赵少白内心小声嘀咕着然后问道“那你喜欢的那个人呢”

　　“她叫上官飞燕，后来也死的”

　　“飞燕？？！”这下赵少白的反应大了点，基本快跳下床了

　　“怎么了”

　　“呵呵呵呵，没什么你继续说继续说，只是名字和我一个朋友的很像，不过她不叫上官”赵少白摸了摸鼻子尴尬答道“她也是江湖中人么”
　　花满楼应答。

　　“悲剧，额，这是燕子经常说的就是很惨的意思，没什么我不是说你很惨啦，就是就是，花满楼，没想到你那桃花债也蛮旺盛的啊。只不过，这个悲剧的故事没燕子的故事好听”

　　“你不相信”

　　“没没没。我相信，燕子曾说过，故事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不能歧视讲故事的人，只是没想到花兄也有编故事的爱好啊，不过峨眉这个门派，名字挺好听的。改天说给燕子听听，峨眉，好名字。”

　　花满楼沉吟了一下，难不成现在还没有这个门派吗

　　“你怎么看出我是在讲故事”花满楼想了想，那些事情如同昨日发生，现在他能和他的朋友怎么解释，随即他顺着赵少白的话语问道，就让那些发生的事情被认为是一个故事吧，只要他自己知道这是真实的就行了。

　　“哈哈，这还不容易，同窗四年，你基本都在国子监，花兄不知什么时候入了那江湖啊。再说，基本除了你归家的时候，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四年了啊，你基本没有消沉时，难不准是四年前你认识的，不过，哈哈，你那是才多大啊，哈哈”

　　“的确”花满楼无奈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切他能如何解释，也许那些只是他做的一个梦，他都分不清，面对杨家，面对这宋朝的一切。几百年的回眸间，大明成了大宋。

　　“来继续说说，你说的那么简单”

　　花满楼觉得说着话的人声音渐渐小了，也对，夜深了他估计困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良久，对床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赵少白嘀咕着嘀咕着就睡着了。

　　花满楼摸了摸双眼，能感觉到刺痛的感觉，他的眼睛是真的能看见一切真的对痛有知觉，嘴角苦涩的翘了翘随即又展现了他原有的笑容，生命很美好。

　　房内安静的传来一人的平稳的呼吸和一个安静的笑容

　　徒留窗外阵阵风声滑过这安逸的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