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外空之同心链，隔心锁》天欲雪

4、四

　　（四）

　　城外酒馆渐渐热闹了起来，原因居然是那相貌丑陋的小二，横亘在左颊上的那巨大而丑陋的伤

　　疤，在那张脸上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美丽：一半清秀脱俗，一半可怖骇人，对比之下有一种惑人

　　的力量。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蔷薇花香，元湘如有一瞬间的恍神：转眼间自己在这酒馆竟然待了3个月了，

　　而走的念头却越来越淡了，甚至有时几乎忘了这件事，离开这里的意识都没有了，看着那些酒

　　馆的客人，看着柜台里淡漠的老板娘，看着手里的酒瓮，一种不真实感越来越强烈。

　　“小二，我的酒呢！”一声吼把元湘如拉回了现实，她急忙走向那犹自叫嚷不休的男子。那男

　　子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一身绫罗，满脸横肉，一点也没有世家子弟那种自持的傲慢神色，脸

　　上尽是地皮无赖的无耻模样，那是最近才发家的王家三公子，四下里的人都说王家那贼窝准是

　　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才在一夕之间暴富。

　　元湘如不屑的看了看男人，眼里闪了丝调皮的光芒，轻轻握了握酒瓮快步走向正中央的桌子。

　　“对不起，大爷，您久等了。”元湘如一边点头哈腰的道歉一边手脚利落的摆好碟碗、酒瓮，

　　“大爷，您慢用！”说罢转身走向另一位刚进来的客人。

　　“大爷，您里边请，本店最出名的竹叶青您要不要来一壶？”元湘如一面说一面着眼打量这位

　　客人：是位年轻公子，一身白衣，眉目清秀，看到她这张脸也没有太过惊讶，倒是见过些场面

　　的人。这厢客人刚进门后面就传来了破裂声，紧接着王三公子就大吼起来：“他妈的，小二你

　　给我拿的什么酒？怎么才一拿酒瓮就碎了！”

　　元湘如转过头来看了看被酒撒了一身的王三公子，眼里闪过丝狡黠的光芒，装作慌忙的样子急

　　急跑上前去：“呦，公子，您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红绫沾上酒渍可就完了。来我马上给您擦

　　擦，兴许这衣服就不用扔了。”说罢一甩肩头的抹布，正好甩到了王三公子的脸上，“哎呀！

　　公子，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真是该死，唐突了您，马上给您擦干净。”抬手假装给了自己

　　个耳光，元湘如拿起手中的抹布着实要擦那王三公子的脸。

　　“你干什么？放开我！”那王三公子左躲右闪，可是不管他怎么挣也挣不脱那店小二拉着他袖

　　子的手，眼看那满是污垢的抹布就要擦到脸上了，他一把抓起元湘如的领子，把他提离了地

　　面，另一手举起作势要打。

　　“你干什么？快放他下来！”一声断喝，还未等元湘如挣脱刚进来的白衣公子就路见不平的拍

　　案而起。

　　王三转头看了看，放下了元湘如把袖子一卷：“怎么着，想替人出头？看你那弱鸡样子，老子

　　打架那会儿，你他妈的还在娘胎呢！”说罢一拳就挥了过去。

　　“你不要逼人太甚！”白衣公子一边闪躲一边声明，“你要是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你动手呀！老子到要看看你有几斤几量！”王三倒像是打伤了瘾，一拳比一拳狠。

　　“动手到外面去！”那淡漠的老板娘——林，不知何时站到了战场的旁边。

　　“我们去外边打！”白衣公子先跳出了酒馆。

　　“外面打就外面打，老子怕你不成！”王三跟着跳了出去。

　　“老板娘！”元湘如看了看外面打起来的两人又看了看已经站到柜台里的林，神色有几分不自

　　在。

　　“你想去看就去吧，不用问我。”林看着元湘如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云家的少爷来了，

　　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

　　元湘如跑了出去，一些无聊的客人也趴在窗前观望了起来。那王三是当地流氓头头，有几年功

　　夫底子，身手自是不差，但那白衣公子俨然是个练家子，一招一式都相当有模有样，不过20招

　　那王三已露败象，30招时那白衣公子一招一苇渡江，以指为剑，点住了他的檀中穴。王三气劲

　　一泄，软倒在地。元湘如看到此番情景终于松了口气，却听到酒馆的客人轰然叫好，她瞥了那

　　些看热闹的人一眼，眉头一皱，转身进去了，接下来叫好的客人都带回了点纪念品回家——洒

　　上酒的衣服。从此云家少爷，云子衡成了这间小酒馆的常客。

　　云龙镖局自传到云家老爷云兴祖才发达起来，这些年在道上也混出了些名气，云家老爷自然想

　　把生意做大，于是刚有了些积蓄就让才新婚的儿子来扬州开了家分号。新婚燕尔，云家少爷肯

　　来已是难得了，而且才一个月就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看来这位少爷倒也不是虚有其表。

　　当然云子衡没有随便告诉人身家的习惯，元湘如也不好深问，这两人就已小二和客人的身份交

　　起了朋友，空闲下来云子衡就会到这间酒馆坐坐，客人少时元湘如也会和他聊上几句，日子倒

　　是惬意得很。云子衡觉得这小二言语不俗，颇有见识；元湘如觉得这公子温文尔雅，又没有世

　　家的盛气凌人，两人倒是有些相逢恨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