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外空之同心链，隔心锁》天欲雪

14、十四

　　一晃又是半个月了，云子衡只是在酒馆里陪着元湘如，十分的殷勤，元湘如也逐渐露出了笑脸，恢复了往日活泼的样子，秋儿那边也没有任何动作，一切看似平静，可是云夫人的到来将一切都打破了。
　　“娘，你怎么会来这里？”云子衡差异的看着站在酒馆门前的云夫人，又看了看云夫人拉着的秋儿，“是你？！你竟然敢？！”
　　“你住口！”云夫人自然知道那句话后面是对谁说的，“湘如百般替你隐瞒，你还有脸怪她！我说回家时相如怎么瘦成那样儿！原来是你在外头鬼混惹她伤心！你这个不肖子！尽然和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混在一起！你那有脸来面对云家的列祖列宗！”
　　“我。”云子衡被自己母亲一通骂，弄了个张口结舌，话也吐不出半句。
　　“马上给我回家，发誓永不见这东西！”云夫人一指站在一旁的元湘如。
　　元湘如有些傻了，看着自己的丫鬟秋儿，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云子衡，一是有些接受不了：难道说，自己身边这个云子衡就是那云家少爷——云敬？那个自己本来要嫁的人？！
　　“子衡，你告诉我，你的名是什么？”元湘如拉着云子衡的袖子，满脸惶然，带着一丝焦急，还有一丝恳求。
　　云子衡看着元湘如的样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顺着答：“我名敬字子衡。”
　　这答案恍若晴天霹雳一般让元湘如几乎站不住脚：怎么会？难道真的上天在作弄自己吗？自己千方百计逃离这婚姻，结果却还是和他走在了一起？看着那张自己熟悉的面容，元湘如有些不知所措。
　　“还在犹豫什么？！马上回家！发誓永不见她！对着她，说！”云夫人那张咄咄逼人的脸孔在元湘如眼里就像恶鬼一样狰狞，一连串的事情让她愣在了当场。
　　“娘，你怎么？”云子衡脸色发白，看了看茫然不知所措的元湘如，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元，难道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了？”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林突然出声说了句话。
　　“元儿，难道你真想以后不见我，放弃和我在一起了？”云子衡一听这话急忙问元湘如。
　　“不是！当然不是！”元湘如终于从刚刚的震撼中会过神来，这句话让云子衡松了口气。
　　“娘，我想跟元儿在一起。”云子衡面对着母亲，拉紧了元湘如的手。
　　“你敢不听我的话！执意要和这妖物在一起？！”云夫人听了这话勃然大怒，举起右手作势要打。
　　“娘，元儿不是妖物。”云子衡一下揭去了元湘如脸上的伪装，又摘下了头上的绑缚，一时间众人都被那张清丽绝伦的脸震慑了，眼角含着泪珠，更添几分处处可怜，连云夫人都忘了骂人。
　　“娘，元儿不是妖物，她是有苦衷才在这酒馆当小二的，娘，你就让元儿进门吧！”云子衡已经接近于乞求。
　　云夫人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元湘如心里吃了一惊，眼前这人分明和那媒婆拿来的元家小姐的画像是一个人！看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媳妇，又看了看一脸狼狈的元湘如，云夫人心理活动着：眼前这个女子桀骜不驯，进了家门还不鸡飞狗跳？自己的媳妇温恭谦顺，对自己又是百依百顺，这才是为妇之道。就算她是元家小姐，自己也决不能让她进门！电光火石之间云夫人拿定了注意：“我不管她有什么苦衷，总之我云家绝不会让这种每天在这酒馆里送往迎来、身价不明的人进门！”
　　“娘，我求您了，您就成全孩儿吧！”云子衡苦着脸跪了下来。
　　“成全你？然后让你把我媳妇休了？”云夫人冷笑了声，“要是个平常女子也就罢了，可是这个妖孽我是绝不让她进门的！”
　　“娘，我不会修了湘如的，她永远是云家的少奶奶！”云子衡频频向站在一旁的秋儿使眼色。秋儿听到“湘如”这个名字，身子一颤，装作没看见云子衡的动作。
　　这是一旁的元湘如突然走了上来：“子衡，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你做小了？”此话一出云子衡只觉得一同寒冰从头上浇了下来，心凉了半截。
　　“元儿，即使做小我们也是名正言顺在一起啊！您不希望和我朝朝暮暮？”云子衡拉着元湘如的手，“求你依我一次可以吗？”看着那恳求的眼神元湘如敌不过还是妥协了。
　　“娘，求您了。”云子衡见元湘如点了头，急忙转过来求自己的母亲。
　　“不可能！不肖子，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和我回家，和这女人断绝往来，以后你就不再是云家的人，我将你逐出家门！”云夫人撂下了狠话。
　　“逐出家门？娘你怎么会？”云子衡一听之下愣在了当场。
　　“没错！我告诉你你媳妇已经怀孕了，郑大夫诊的脉，是个男婴，即使没有你云将照样能传宗接代了。”云夫人看着脸色雪白的儿子笑了笑，自己的儿子自己当然知道，那懦弱的性格是强不起来的，“你在想想离开了云家你还有什么？好好想想吧！”
　　看着云夫人那势力的嘴脸，元湘如一把无名之火烧到了心头，拉住了云子衡的手： “子衡，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起来！别受她威胁！”
　　“我——”云子衡一面被元湘如拉着，一面仍旧跪着，头也不抬，一句完整的话地说不出来。
　　“儿子呀，你看看湘如多为你着想？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愿你受苦，可是你看看你身边那人，只会把你往绝境上推，你自己看看清楚吧。”云夫人见儿子已经动摇了开始软言相劝。
　　“娘，我——”云子衡还是不表明态度。
　　“儿子，你真的愿意放弃那偌大的家业吗？你要是真的愿意为娘成全你！”云夫人知道软硬兼施的时候到了，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云子衡见云夫人已经走了出去，心里一急，甩开了云湘如的手冲了出去。
　　“娘，孩儿不孝，孩儿和您回去。”云子衡拉住云夫人的衣服跪了下去。
　　元湘如看了看贝云子衡甩开的手，苦笑了声：“我都已经妥协到如此地步了，竟然还是不能和那家业相比。”看着跪在云夫人脚下的云子衡，心里不知是酸是苦。
　　“孩子，你知道为娘是为你好，去，和她断绝关系！”云夫人拉着云子衡的手，得意地向元湘如笑了笑。
　　“我，娘，我和你回去就好了，何必这样？”云子衡劝道。
　　“你不和她断得干干净净，万一在给我勾搭在一块怎么办？快去。”云夫人冷笑了一声。
　　“好啊，你要怎么对我说呢？”元湘如苦笑着看着走过来的云子衡。
　　看着元湘如的脸，一时之间往日那快乐一幕幕闪现在眼前，云子衡叹了口气：“我们以后不见面了吧。”
　　“云少爷，你真的这样决定？”林在旁边凉凉得问了句。
　　“我——”云子衡被这一问又有些疑迟了。
　　“儿子，你不听为娘的话了吗？”云夫人摸了摸秋儿的肚子，这个动作把云子衡惊得几乎跳起来。
　　“快去！”云夫人又是一声断喝。
　　“我们以后永不见面！”云子衡大声嚷了一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心头的重压。
　　“不行，这样还不够！你给我狠狠地骂这个贱货！”云夫人对儿子变现还是不满意。
　　“你个贱人！以后别再来找我！”云子衡一闭眼，喊了出来。
　　一直没出声的元湘如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成了贱人了！转眼之间我就成了缠着你的贱人了！我还真是下贱！怎么会看上了你！”说罢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云子衡也说不出什么了。
　　“我再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我，问完了咱们就老死不相往来！”元湘如埋了多时的心结终于问出口了。
　　“好，你问。”云子衡不敢看着元湘如，撇过头去说。
　　“我被绑到柱子上，准备点天灯的时候，你在不在人群之中？”
　　听到这句话，云子衡一转脸就对上了元湘如冰冷的眼神，他心下一颤，但还是如实回答了：“我在。”
　　“哈哈！”元湘如听到这个答案仰天大笑，越笑越苦，蓦的她抽出了一只带在身边的匕首，扯过一缕散开的头发，一把割断了，指天立誓：“我元湘如，今断发立誓，有生之年与云家老死不相往来，如为此誓，如此断发！”
　　“元儿，你说什么？你的名字怎么会是元湘如！”云子衡听到元湘如的誓词，好似一个霹雳击中了他，扯住了元湘如的袖子，惊惶惶的问。
　　元湘如看也不看他一眼，横过匕首割断了袖子。
　　“秋儿？你是元家小姐元湘如吗？”云子衡看着不发一言的秋儿，又看了看满脸云淡风轻的母亲，“你们都知道她是谁，是不是？母亲，您看到元儿真面目的时候就知道了，是也不是？”
　　“说什么胡话！云家的媳妇就是你眼前的人，那个妖物是什么东西！”云夫人拉起秋儿的手，“这就是元家小姐，云家的少夫人！”
　　“呵呵，呵呵，好，真好，”云子衡想起了那幅画像，此时想来画像中的人就是元儿，没想到的是，不仅母亲，连秋儿也——，“秋儿，你做得好，好啊！真好！”说罢踉踉跄跄的相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