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凄凉》风沁

2、第 2 章

　　八年后
　　在清一色的光头中，一个有着乌黑亮丽的黑发少年最为引人注目，少年的头发随意挽起，身上穿着素色的僧袍，在哪漫不经心的打水，路过捐香油钱的人对这一幕一直有着疑问，但没有人回答过，少年一只干着这活不知不觉已经八年。
　　“了无，你快点打水，等会要练武，你性子怎么就那么慢啊，都快迟了，我不等你了先走了。”少年只是略抬起头看了一眼跑掉的小和尚，继续打水，速度依旧稍慢，水被打起，少年拎着两个桶步履轻盈的，慢慢的向小和尚消失的地方走去，那眼神全然入定，不慌不慢，仿佛一切自有定数，让人看到这双眸子便不由自主的安下心来。
　　等到了无，也就是那少年将水倒到缸里后，赶到练武场时，寺门早已关闭，拒绝香客进来，而练武场那是肃静一片，一个看似中气十足的穿着僧袍的迟暮老人站在练武场前方，他的旁边跟着一个青年，青年一袭与他们一样的僧袍，站在老者旁边，青年面如冠玉，容貌不凡，眼中尽是清冷之意，无求无欲，已达境界，如若青年有着一头黑发，恐怕青年就是无数少女争相的对象，但是青年满头光亮，已是渡入空门之人。
　　“了无，你又来迟了。”那是监寺，无力的看着他，了无整了整衣衫，站定，像是做过很多次似的，“师父，了无错了。”而一旁的和尚们已经见怪不怪，“算了，算了，今日方丈和你们的大师兄回来，我便不责罚你了，你带你大师兄去厢房，顺便整理一下。”就这样，他刚来，就又有任务了，上前一步，“大师兄，请跟我来。”不知道为什么，说大师兄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总想笑，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肯定是他穿之前的事情，都八年了，他早忘了八年前的自己的生活了。
　　带着青年走过弯弯曲曲的小路，一路上他就在感叹，监寺都没说在哪，他也知道这大师兄住哪，真要多谢了却了，想当初每天都被他拉到这来观摩，搞得他对这比对自己的小房间还熟……
　　“师兄，到了。”然后将门一推，至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因为这对于了无来说太无所谓了，他觉得这就是一师兄，与他又不会有什么交集，看的再仔细有什么用，什么用都没，还不如不看。
　　进房间后，他认命的，打扫起来，这个小厢房，是独立在这的，所以一边没人来，也没有人会特地来打扫，所以积了很多灰尘，但是多亏了却喜欢到这来膜拜一下，所以也不至于有太多灰尘，仔细打扫的神情，让很久以前的朋友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一个对事事都无所谓的人，一个不自私但从来不认真的人，此时在为别人打扫，还如此细致，怎能不叫人感到吃惊，但是在寺庙的生活过于无趣，以至于他只能在打扫中寻找乐趣。
　　转身，想去打盆水，不料撞在一个人的身上，抬头是大师兄，怔怔的看了一眼他，换了一个方向去打水，独留他一人在房间，了真回想着刚刚那个师弟的眼睛，如说他的眼睛透露出的是无欲无求，那么那个师弟的眼神就显得更加清灵，淡淡的，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却又有着俗世中的百态，带着淡淡的温情，以及无奈，让人只此一眼便无法忘却，仿佛能让人沉陷与一种安心的状态。
　　轻盈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走了进来，了无拿着抹布开始擦拭，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事了，了无告辞，拿着水盆和抹布就走人了，看了看外面的天，想着一天又要过去了，今天过得还算充足。
　　晚饭，饭堂里的僧人端正的坐着，等着老方丈的到来，一个步伐轻快的声音传来时，坐在位置上的了无知道了，u马上技能吃饭了，而他已经准备好抢面前的几样他最爱吃的食物了，老方丈一入座，开饭的声音一响起，了无的筷子就已经快人一步，几下就加好了菜，开始吃了起来，看着面前几个人的愤恨眼神，他无所谓的瞥了几眼，他身边的了却，却用筷子戳了他两下，用极低的声音说，“我说，了无，你用筷子的功夫见长啊。”带着低低地愤怒，这几样菜是寺庙好的为数不多好吃的，先下剩下的根本就不够剩下几个人吃的，寺庙的日子本就清苦，好不容易老方丈回来，有点好吃的，先下竟然被这臭小子以飞快的速度抢了那么多去，怎叫他们不生气。
　　傍晚，当了无清洗好自己，拽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晃晃悠悠的走向自己的小房间是，有个小沙弥跑来叫他去见方丈，小沙弥又快快的跑走，因为在寺庙里，有很多人都说寺庙里的了无，不怎么说话（其实是没人和他说话），整天干着老三样的事，没事的时候就爱盯着别人的头看，也不知道为什么，现下，了无就盯着小沙弥的头看，然后拽了拽自己湿漉漉的长发，一脸哀愁，觉得极其可悲，着长发特别难打理，洗完以后没有吹风机，无法吹干，很麻烦，了无无奈的用手上的毛巾擦拭，半干后，整理了一下头发，向方丈居住的地方走去。
　　漫不经心的走着，而这一幕正好落在一旁想事的了真眼里，看着了无一派清闲的摸样，心忍不住发颤，不懂情的了真怎会明白这叫动心，他对一个只见了几面的少年动了心，那时的他不懂……
　　不消一会儿，了无出现在老方丈的屋前，看着通亮的屋子，他知道这一次踏进去，可能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这寺庙了，他毕竟只是一个俗家弟子，轻敲了几下门，老方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了无推开了门，走了进去，站在一旁，方丈正在看经书，不说话，而他也就一直站着。
　　“孩子，你，与佛无缘，我这寺庙不能容你啊，你的路不在这啊，”老方丈带着沧桑的声音无奈的说出这些话，与佛无缘，了无在心中轻念，监寺说他与佛无缘，现下老方丈也说他与佛无缘，这是为何，若说前尘往事，他觉得以他没心没肺的程度早已忘得差不多，自从来到这，他在生死之间徘徊过多次，对生死也可以说是置之度外吧，为什么还是说他与佛无缘，他略带疑问的眼神看着老方丈，老方丈没有回答他，“孩子，回去整理整理，下山吧。”这话一出，了无不得不佩服他自己的感知能力，轻抿了一下唇，“是，方丈。”了无转身将房门关闭，自己也走了。
　　看着了无离去的身影，方丈叹息了一下，这都是命，如果可以，佛祖让这孩子不要太过凄凉……
　　在了无走后，了真也进入了方丈的房内，这一晚，寺庙里再也没有一个叫了无的俗家弟子，也没有了被寺里奉若神明的大师兄，而在这俗世中多了一个宋艺白，多了一个名门贵公子南宫冷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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