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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以毒攻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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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度恐慌的时候,人往往会第一个想到自己,看着那些原本四处逃走的人,在看到许多带着面罩手持利刃的士兵出现渐渐停了下来却始终不愿后退时,我知道虽然残忍,但我必须作下决定,没人愿意死去,可相较于更多不愿死去的人,却早已没了选择...
“所有在这的人听着,现在立刻退至城门以外,违者一律就地处死!鲁鲁把我的话告诉那些人!”
鲁鲁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犹豫了下还是冲这人群又喊了些我不懂的话。渐渐很多人都开始向城外挪去,包括那些士兵,樊器指挥着北统军把人群渐渐包围起来,而随着人潮的退去,我终于看到了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却意外地发现他的身边竟然还有个人,那人有着一头格外乌亮的长发,从我这边看去不辩男女,看着那人轻拍着地上不断咳着的人,我下意识地急喊道:“住手,你疯了吗?”
然后我又看到了世上最美丽的东西,那记忆深处无法磨灭的天空,“娘...”
“公主,您不能过去!”突然腰上一紧,才知道自己已下了马,才知道有人拦下了想要冲过去的我,“娘!我是灵儿啊?你不记得了吗?”
“你是南朝的公主吗?我确实不记得你,而且我不可能是你娘,因为我是男子。”那人平静地叙述着这一切,仿佛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事一样,而我却像瞬间被电击了一样,无法动弹,我怔怔地看着那人,此时才发现除了眼睛,那人确实与记忆中的母亲有着很大的不同...可不知为何我却更加不安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再也无法被安抚下来,然后我听道那人道:“我是南岭的圣子,照顾被魔鬼折磨的人,是我的使命!”
“你....”
“如果你是公主,就请你放了我们,我们自会回去,不再出现。”
看着他扶起地上的人,慢慢向城外走去...
“等等!”我几乎是嘶喊地道,“告诉我,你的眼睛为什么是蓝色的?”
他淡淡地看了我眼,叙述道:“因为我是圣女的子孙。”
“子孙...”
“公主?公主?”耳边有人不断地叫着,我有些茫然地转头看着那人,他是在叫我吗...
公主...是我吗?
忽然间,我忆起了自己的还有着这样的一个称呼,以及这称呼代表的一切...
“等等!你们不能离开!”
他慢慢转身看着我,语气嘲讽地道:“公主,南夏多年欺压南夷各族,却始终无法使各族屈服,很大因由就是这魔鬼,难道公主想试试吗?”
“不想!告诉我这魔鬼的一切,也许...也许我可以让这魔鬼永远离开。”我真诚地看着眼前的人,也许是因为母亲,也许是因为他,总之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虽然也许我也无能为力...
他忽然笑了起来,很美,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只能说他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个上天赐给大地的孩子,正在我恍惚之即,他的笑容却凝在了唇边,“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仇人的话吗?你们比魔鬼更卑鄙更可怕!”
“你必须相信!否则,那里的人都会死!”
“你!!”我知道他也许误会了,可我却不想解释,有时候,解释并不能解决一切。
“告诉我!”“.....”“告诉我!”
“一开始只是几个红色的疹子,然后没几天会变成个鼓泡,然后等泡破了,会流出水,不能碰到被种了种子的人,但就算这样有时一个村落的人也会都被种上...但是只要活过来的人就不会再被种了。”
“你没得过,为什么没事?”
他惊讶地看着我,随后道:“在南岭,只要是蓝眼的孩子,都会在成年前举行一个仪式,活下来的人就会是圣子或圣女。”
“是不是把泡里留下来的干粉吹到你们身上?”
“你怎么会知道??”
“果然是天花....”我喃喃着却引来他的惊呼,“天花?”
“恩,我有办法让大家以后再也不得这病,而且大家都不用再怕会死了。”
“这!怎么可能?连圣女都不能保证的事,你怎么可能有办法??”当时的我只顾观察圣子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樊器那有些微颤的身躯。
“种牛痘!就是...”是啊,我虽然知道要种牛痘,可那疫苗具体是怎么做出来的我却不知道啊,只知道是牛感染了天花病毒长出的痘再种到人身上,可我到哪去找那样的牛...抬头看了眼那还挂在那的人,实在不行也只好如此了,不过先碰碰运气再说,“樊器,你把城里所有牛的人都找到楼烟府里,我有是要问他们!”“....是!”
我回头看着远处的人,道:“既然你是圣子,为了天下苍生你也该有所贡献不是?我会告诉你怎么做,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就留下来帮我,南夏愿与南地各族立下血誓,永不侵犯,亲如兄弟!”
我望着他,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以为我并没有说服他,“达萨丝。”
“什么?”突然的异族语,让我无法转过弯来。
“名字,达萨丝。”“哦,那达萨丝,你..”
“我愿留下。”我并没因他的突然打断感到奇怪,只是松了口气,却不知,我和他对留下的定义有着本质的区别....
今后的10天里,我、樊器、常舍莲、达萨丝还有两张(别看他们似乎挺没用的,可事关生死倒也很是尽心尽力...)各自分工忙开了,为防止有更多人被感染,我为所有城外的人都独立安排了帐子,所有他们用过的东西都全部烧毁,并划定了隔离区,凡进区的人都必须覆盖全身,带双层手套和下连皮囊(水肺改造而来)的面罩...
几人都对我这些奇怪的安排感到不可思议,达萨丝是其中最好学的,总会在第一时间提出疑问,我只能粗略地给他解释一下,毕竟自己也是个外行,樊器还是一样便纽,虽然他从不问我,可每次只要小丝一问我,他总会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们边上,然后还一脸沉思样...
不过,一场对很多人来说是灾难的天花,对我却如同一剂良方,原来以毒攻毒对人心也是适用的...也许我以后的生活中不会只有仇恨的旋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