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楚楚》若草岩

13、武器与现代科学

　　第二日，玲珑醒来，发现自己已在屋内床上，没有看见竹宇。她的头因为昨天喝的酒还有点晕，只记得自己昨天和师父说了好多话，然后亲吻了师父，对于后来怎么从屋顶上下来又怎么进了屋没有太多印象了。

　　桌上有竹宇留给她的字条，她拿起来看了，原来竹宇趁她睡下已经离开，信上交待她要乖乖的回山上等他。明明昨晚师父唇上的温度还留在她心里，而转眼他已离去，玲珑心里惆怅不已，不知下次相见又是何时。

　　她一下子呆坐在了凳子上，一时没了主意。要按师父交待的回山上去吗？不回山上她也没地方可去。不若在山上等师父回来好了。她开始准备收拾行李，听到敲门声，打开门，门外站着墨色锦衣男子，正是子墨。

　　“嗯，你怎么来了？“玲珑问道。

　　子墨看到行李，便问，“你要走了吗？”

　　“对，师父突然离开了，他要我回山上去。”

　　”嗯，我是来给你告别的。“子墨神色闪过一丝暗然。

　　”你也要离开京城？“玲珑听出了子墨话里的意思，反问道。

　　“是。我要带兵北上抗敌。本想过来给你告别，没想到你也要走了。“

　　玲珑对现在大珉周边环境有了些了解。大眠地处中原，地大物博，百姓安居乐业，只可惜近几年有北方匈族的侵犯。北方匈族时常觊觎着中原的肥沃，经常在北边挑起战事。因匈族乃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骑射技术俱佳，在近几次的战事中大珉并没有占多少优势。这次与维鹘的和亲，也是想连和维鹘一起北抗匈族，至少让维鹘保持中立，不与匈族结盟。此番子墨上去，定是想以皇族的身份带领将士，提高士气。

　　“你要上前线？会很危险吗？”玲珑有点替子墨担心。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子墨带着点不羁反问。

　　“我当然关心你啊，你是我的朋友嘛。”玲珑一脸的不解。

　　“危险肯定是会有的，但我会保护好自己，更会打赢这场仗。“子墨以安抚的口吻说道。转而一想，子墨邪邪一笑，继续说，“玲珑，与其回山上，不若你与我同行。我军中正好缺军医，宇哥应该教过你医术了吧？宇哥那是一代神医，他教的徒弟肯定也很厉害，不如你过来帮我吧？放心，你在我身边，我决不会让你受伤。你可以待在后勤帐营，那里比较安全，你可以照顾照顾伤员，配配药什么的。“

　　“啊？”玲珑没想到子墨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想到反正回山上也没事做，不如前去帮帮子墨一把，也正好让她那医术学以致用，便爽快的答道，“好。”

　　子墨还是闪出一丝惊讶的神情，他没料到玲珑会答应得这么快，”这可是打仗，你不怕吗？“

　　”不怕。我有武功，可以保护自己。而且还有你在，我不怕。“

　　子墨眼神一片柔和，轻握住她的手，“好。“他顿了一顿，”不如你现在就和我回府吧。过几日我们就要出发，你也可利用这段时间和其他一起去的军医打个面熟，准备准备要带的草药。“

　　玲珑同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拿了包袱，就跟着子墨走了。

　　子墨断断续续的和玲珑讲了现在的战况，匈族近一年加大了攻击力量，再加上他们凶悍有力，善于骑射，近段时间大珉部队竟略显不敌。子墨这次过去，是要带着精兵部队与北上部队汇合，想要重创匈族一番，起码换来几年的平静。

　　玲珑点点头的听着，想不到她穿越过来的这个平行世界里和她原来世界的历史有这惊人的相似，相当年中国各大朝代哪个没有北方游牧民族南侵的压力，南宋甚至还因此偏安于南方。想来这里匈族的侵侥也许和近年来北方的自然灾害相关，牧草大片死亡，牲畜因缺草而死，匈族在食不裹腹的状态下自然想到要南下掠夺。有敌南侵，大珉自然要与力抗争，这一抗一争，不论哪国输赢，战争总会带来无数死伤。玲珑心中一阵悲伤。

　　子墨看到玲珑神色中的忧伤，低头轻轻问，“怎么了？”

　　“没，我只是想到打仗总是不可避免有流血。”

　　“嗯，战争自然会带来流血，”子墨赞同道，“可是我们这次是要用一时的流血换来长久的安定。为了长久的安定，一时的流血是必须的。”

　　玲珑很赞同子墨的这个观点。想当年八年抗日，流了多少血，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可是不想做亡国奴，就要拿起枪杆往前冲。落后就要挨打，枪杆子里出政权，似乎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想到枪杆子里出政权，玲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子墨说，“如果匈族骑射比较厉害，那我们有没有更好的武器去对抗他们？“

　　“武器？“子墨不太明白。

　　”对，两军打仗不过是拼的实力。实力除了包括人力和骑射，还包括对武器技术的的使用，武器技术又依赖于一国的科技发明创造的发展。我之前和师父学药的时候知道了火药，如果把火药放在一个装置里，用这个装置射到远距离的敌方然后火药再爆炸，这个威力岂不是比射箭更厉害？“

　　子墨知道宫内炼丹师有伏火的方子让药物烯烧，而且已验出了着火的药，估计就是玲珑所说的火药吧。如果真能把火药的威力运用在战场上，实力肯定会比骑射刀枪要厉害。可是这火药要怎么运用在战场上呢？他有点疑惑，便问玲珑，“火药威力自然是大于骑射刀剑，可火药要怎样投递到远处而不伤害到自己？“

　　”嗯，这个，我有一点想法。我们可以去找工匠一起来做个模型出来。你看可好？“

　　“这个主意好，我这就吩咐人去把炼丹师和工匠找来。“

　　当晚玲珑，子墨，炼丹师和工匠聚在一起，玲珑描述了手榴弹的引线原理和大炮的远程射击原理。火药技术炼丹师会，机械制作工匠会，玲珑抛砖引玉一下，众人皆恍然大悟一下，以前怎么没想到把这两个技术结合在一起呢？炼丹师和工匠讨论了一下，先做出了个手榴弹的模型。众人跑到郊外空地上做试验，引线一拉，手榴弹一丢，远处小轰的一声，一阵烟雾，地上炸了个小洞。

　　玲珑摇摇头，“这个火药配方主要是纵火，爆炸性能不高，所以攻击性有限。“她转过身来问炼丹师，“有没有更有爆炸性的，有攻击性的配方？” 炼丹师想起前阵子在炼丹过程中不小心加了点硝，丹炉里立马出现了爆炸的反应，便点头到，“在下想到了一个配方，在下回去后可以试验一番。”

　　众人又开始讨论大炮。原来这时已经有抛射武器叫礮的，只不过此时礮里装的是石头，而不是火药。众人又开始想，是否可把把火药代替石头，射出去后着地时火药自然爆炸？礮的射程已经不错了，此时的射击难点仍是火药的杀伤力需要提高。

　　众人商议好让炼丹师回去试验加强火药配方，而工匠回去设计一下怎样让手榴弹和大炮能射得更远，更简单易用安全，两日后再重新聚集讨论。子墨五日后就要带兵出发，所以时间并不多。

　　回去的路上，子墨疑惑的眼光不时飘向玲珑。

　　“你干嘛总看我？没见过美女吗？“

　　”是没见过你这么自大的美女，“子墨回她，”你说你小小丫头怎么懂得火药这些东西的？“

　　玲珑叹了口气，该问的还是会问的，望着黑色天空，她平静的答道，“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火药这些东西就是在梦里出现的。”

　　“梦？”

　　“嗯。我做梦，梦到我到了很久的未来之后。几百年，几千年？不知道。反正是很久的未来。未来的世界里科学技术很发达，不是只有文和武，还有物理，天文，数学，化学很多学科。那个世界也有战争，比拼的确是科学技术。任你再多人马，天空上比鸟速快几十倍的飞机丢下一个具有超爆炸力的炸弹，一片土地连同人马也会变成荒芜，死伤更大。所以还是不要有战争的好。在梦中我看到，我们现在这片大地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圆形，围着太阳转。除了我们外，还有其他各色人种的人。本来我们人是最多的，科学技术也是领先的，可是到了后来，我们不思进取了，被外国人赶超了。我们还在纠结着文试武试的时候，外国人专研物理，数学，化学等很多学科，试图了解事物原理，又试图用这些原理造出提高工作效率的机器来代替劳力，使更多人从繁复劳累的体力活中解放出来去创造更多更高的价值。“

　　”所以科学进步能让人们的生活变好。但科技放在武器上，又会引起战争和杀戮。外国人把火药改良了，制造了更高端杀伤力更强的武器。梦中有一段时间，西方对中原进行了侵略，杀死了很多老百姓，夺走了很多宝贝，甚至把一座皇家园陵都给烧毁了。而我方势弱，梦中的朝庭又腐败无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片江山被他们吞食。... … “

　　子墨不发一言的听着，困惑疑问和不相信写满了他的脸。

　　玲珑顿了顿，苦笑着问子墨，“你说，这些会真的成为未来吗？”

　　子墨坚定的说，“在大珉，不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诸十倍。“ 子墨稍停后继续道，“不过我们的科举系统是有点僵硬。你说的物理，数学，化学，天文具体指的是什么？“

　　玲珑把这几项学科一一给子墨解释了，还给他讲了生物和西医。同时还告诉他在梦中学生们初期很多功课都要学，到了大学就挑一门专修。社会上有需要各种专业各种才能的工作。同时还会有一批人力致于做研究发明创造，把人类对这些学问的了解提到更高层。

　　“这些确实是我们大珉现在没有的，“子墨显得很激动，却也踌躇满志，“我待会就要进宫把这些说与皇兄听。”

　　玲珑听听点了点头，希望她说的这番话能让这个平行世界对自然，对事物，对宇宙有更多的求知和了解，催生出现代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