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在你身后老去》玫瑰柠檬水

5、生日

　　十

　　他们的进展很顺利，如我所想，但每天我在家时，以安会反复问我是否真的没事。我说没关系没关系，谁让苏若喊我一声姐。
　　以安说，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一样包容。

　　十二月三十一日，我的生日。我说以安，陪我过吧，我吹蜡烛，许一个不再爱你的愿望。
　　然而临近午夜，以安接到苏若的电话，陪她等新年。
　　是啊，我就是这样微不足道。
　　那么请帮我给台里请个假。
　　以安照做，然后离去。

　　我拨了小舞工作室的电话：“小舞么？要不要陪我过生日？”
　　“当然，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不到半个小时，小舞便出现在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条项链。“地摊上买的，但我觉得它适合你。等我拿到第一笔工资，请你吃饭。”
　　我笑了，那是一只闪着金光的小靴子，我请小舞帮我戴上。
　　他说得没错，它躺在我的胸前，安安静静，优雅高贵。
　　“小舞，陪我喝酒。”这么多年，第一次喝酒，即使是红酒。
　　几杯入口，我醉了，我没有酒量。
　　我给小舞讲故事，我、周年、林以安、苏若。
　　我哭了。
　　小舞靠过来，“安姐，让我爱你好不好？”
　　我抱了抱他，“孩子，你还小，你走吧我不送。”
　　于是他离开。
　　他小我，一年不到。

　　我流着泪，在钟声敲响前，想到了周年。
　　“周老师，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以过来么？”
　　“你醉了。”
　　“周老师，我想你了，我希望你能来。就当是你提前一天过生日，不好么？”
　　“那么告诉我你的地址。”
　　周年的生日是一月一日，与我只差一天，每年的新年钟声敲响时我会发短信祝贺。只是我没给他打过电话，哪怕一次，我怯懦。
　　很不幸，周年到来时，我醉得那么厉害。
　　他问：“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么？我认识的安念，原如你的声音一般坚强。”
　　他是在担心我，我听得到。

　　我做了好多梦，惊醒了好多次。周年慌慌地看我，确认我没事后再睡去。
　　夜，那么漫长。

　　十一

　　早上六点，我醒了。周年，也醒了。
　　我把周年送上出租车，说再见的时候，我吻了他的额头。
　　他拉着我的手，“小念，你永远是我最优秀的学生。”
　　那辆车，渐行渐远。

　　回到家，以安的脸色很难看。
　　他走到我的面前，扶住我的肩，我说别这样，我们早已没有关系。
　　他摇着我：“你爱那个男人，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
　　突然，脸上火辣辣的。以安竟然打了我，我愣住了，他也愣了。
　　“我真傻，你是因为他才和我在一起。”
　　我狠狠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一字一顿地说：“你说你爱我，不也是放不下苏若。”
　　他的声音传来：“我现在和她在一起，却发现一直在想你。”
　　可是为什么，那时的我认为那只是一句玩笑，一句那么不好玩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