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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2 ...

  •   第二章
      上学的时候其实每天都很忙。
      好吧,我承认,那是对于别人来讲。
      至少,我很闲。
      我对念书没有爱。我不知道那些东西念来念去有什么意思,真的有用么?这么多年孜孜不倦地一路走来,完全是因为习惯使然。因为周围的人都在说要念书,因为不想辜负父母的期待,所以随波逐流地一直待在学校,十几年如一日。相对的,在不得不做的决定之外,我选择发呆,在大脑中构建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
      老师们对我的表现很是头疼,找家长不管用,我爸妈都放弃管我了,而且我成绩虽然不是拔尖的,但至少也从来没给班里拖过后腿。久而久之,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发呆其实是很耗费脑力的一件事,所以如果我上课发呆的话,下课是一定要睡觉的。因此,我很讨厌课间来收作业的人,林牧除外。
      大多数的时候,我还是很期待他来收作业的,那是我们在外面为数不多的交谈机会之一。其实,毕竟认识那么多年了,完全没有交流是不可能的。我们总是隔着窗说话,有什么书之类的,就在两个窗子之间搭个长板子传过来 ,真的是相当方便。
      但在外面的话,怎么看两个人交集都不大的吧。初中不同班,看起来像高中才认识,各方面都差了那么多。我没有和他扮熟的打算,那么张扬不是我风格,喜欢他的人太多了,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我选择默默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就像我们真的一点都不熟一样。
      最近这两天林牧越发烦躁了,虽然他尽量克制自己,让自己表现出来的和以前差不多,在老师面前彬彬有礼,在同学面前可亲可敬。可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不能说完全了解他,但是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那傲娇,一烦躁了就喜欢抓自己的头发,死命吃好吃的,对不熟的人越来越客气,在熟悉的人面前脾气却越来越火爆。
      幸亏他这么多年没真的有那么多可烦躁的事,要不我担心他可能真的一个朋友都交不到。
      放学的时候,他故意走得很晚,时不时地瞥我一眼,我知道他有事跟我讲,也慢慢地收拾着。今天周六,没有晚修,大家欢脱地收拾着东西,然后三五成群地走出教室。直到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背包走出了教室,我在他走后也跟着出了教室,径直向着车区走去。
      “好慢。”他皱着眉嫌弃我。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这种低水平吐槽我从以前听得就太多了,根本懒得反驳。
      开锁上车,我问他,“你这两天怎么了?”
      “……你竟然看出来了……算了,边走边说,我请你吃饭去。”林牧说着,一脸阴晴不定地就骑着车子先走了。
      “……”请我吃饭的话你倒是等等我啊口胡!什么都自己决定……不过,既然有人请吃饭干嘛不去,今天周六,家里的无良二老一向加班,正愁怎么解决晚饭就有人包办了,甚好甚好~咦?那人呢?
      我终于在校门口找到了他,跟他并车前行。两个人并没什么急事,走得就很慢。
      “话说,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我侧头问他,车子骑得歪歪扭扭的。“说话就说话,但你好好看路行不行……”林牧的车子被我的车子挤得也歪歪扭扭的,本来阴晴不定的脸一下乌云密布,气压低沉。
      “好吧,我好好看路,你到底怎么了啊?”我一时心里有点小愧疚,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再看他,转而直直地盯着前方的路。
      “我妈妈要结婚了……她想让我去参加婚礼。”林牧沉默半响,沉默地我差点没忍住就再偏头看他的时候,慢慢地说。
      “……”和他相处久了,渐渐地会忘记他是单亲家庭家的孩子。因为林牧很强大,强大到让人看不到他身后的阴影。但是想想,其实他应该很在意的吧。他从来不说父母的事,这是我第一次听他提起他妈妈。
      “那……你会去么?”我试探着问他,我想他这两天心情不好估计就是在纠结这个事情了。
      “不知道啊……”他停下了车,把车在学校附近很受欢迎的小馆门口停下,锁车之后就直接进去了。
      我跟在后面迅速把车锁好走了进去。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这孩子,什么时候能学着为别人想想就好了……
      2.
      知道妈妈要再婚的消息之后,我的心情就一直不好。
      自从我和爸爸搬到这个城市来之后,妈妈从来没有联系过我。其实我很想她,但是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也一直没有联系过她。爸爸应该有她的电话什么的,但是我害怕提起妈妈会让他难过,便也从来没有问过他关于妈妈的事情。
      我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拿到我的手机号码的,可能是爸爸给的吧,那天当我迟疑地接起陌生的号码,却听到了思念已久的熟悉的声音时,天知道我有多开心。
      我们久违地问候彼此,妈妈温柔的话语让我一瞬间有种想哭的感觉。聊了聊近况,妈妈说她要嫁人了,希望我能去出席婚礼,以她的儿子的身份。
      我拿着手机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虽然知道妈妈早晚都会再嫁,但我从未想过这事情会来得如此突然,以至登时让我不知所措。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对妈妈说我想考虑一下,便挂上了电话。
      我等了五年,终于等来了妈妈的电话,却得到了她要再婚的消息。
      从此,她会成为别人家的妻子,甚至别的孩子的母亲,然后他们之间,会越来越疏远……
      可是,那毕竟是母亲的请求,是她的希望,我不想让她失望,如果母亲选择再嫁的话,我想看母亲开开心心的出嫁。
      所以,这两天我很焦躁,不能下定决心去参加他的婚礼。
      今天是周六,我知道杜非心的父母今天会加班,她得一个人吃晚饭,而我需要找个熟识的人陪陪我,能让我无所顾忌地倾诉一下。我想,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了。所以放学的时候我故意拖拖拉拉地等她,请她和我一起吃晚饭。
      当她开口问我最近到底是怎么了的时候,我觉得有点惊讶,天天发呆的家伙都发现我连着几天不对劲了呢,那岂不是大家都看出来了?难道我表现的真的这么明显么……
      在平时吃饭的小馆门口停了车,没等她就直接进去了。我知道她会跟上的,她总是和我的行动保持高度一致,不会弄丢的。相处多年,我对这一点还是很有信心的。
      两个人都点了吃的,等饭菜上来的空档,我向她说起了妈妈打来的那通电话,“妈妈问了问我最近的情况,然后提起最近她要结婚了,问我愿不愿意去参加她的婚礼。我很矛盾,以前老觉得没什么,但真来了我又胆怯了。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嫁给另一个男人,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勇气。”
      我说话的时候毛筱一并不插嘴,虽然我知道她从小就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但联系她平时的作风,还是忍不住猜测了下,她是不是又发呆了?
      可我说完没几秒,她就回道“我觉得你应该去的,这么多年没见了,就算当是偶尔去看看你妈妈,不也挺好的么?”
      我仔细考虑她说的话,确实,好多年没见过妈妈了,我很想她。不如,就去看看吧……虽然不能把这几年的思念说清楚,但至少也能亲眼看看她还健康,至少能把心里的祝福亲口告诉她。如果到了那里,自己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看到妈妈嫁给别人,就悄悄跑回来好了,反正能见到妈妈,也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打定了主意,我看着对面这次真的呆入自己的世界的杜非心,突然一个念头浮上心头,我将手在她前面晃了晃,轻声对她说“你愿意陪我一起去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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