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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往下拉
“呵呵……啊哈……司柏雅奇少爷,那些卑微的人怎么能理解我对你的忠诚与恭敬?”
“‘King’?”潜意识的恐惧迫使男人仓皇无措,四周张望,却捕捉不住少年清隽的身影飘然出他的视野,他尖叫着扑去,“King……King!”
“在前往那里的旅行团里,有多少人是被你杀死的?”
胖子秃头停下,大汗淋漓地缓缓地举起左手,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百个?说来听听?”
“我并不是有意要杀他们的,就在那支地质队来到的第二个月,那些旅行团居然意外地闯入此地,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所以你杀人灭口了?”
“是,我们的计划里并没有包括杀人,但BOSS指示我必须这么做,他是你的叔叔。”
少年安静地躺在靠椅上,修长到适合演奏钢琴的指心握着一只十字架吊坠,轻轻把玩。他感觉好像是把握着窗外空灵飘浮的模糊形状的云,将其中凝脂的血色一点点剥落,铺洒整个断裂的苍穹。
“那么第二次呢?”
“他打碎了的那台仪器,发现了隐藏的秘密。幸好他没有立即把这个秘密说出去,那样就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
“这个家伙胆子太小了,他发现了那个秘密之后,就藏了起来,在地下室打电话给人。但是我们还是找到他,杀了他。”
“第三次?”
“那对兄妹发现了这个计划,于是,我们只好将计就计,把他们骗过来,我们事先经过了精密计算,确定爆炸范围之后才引爆的。”
“我又接到了老板的指令,凡是知道Z计划的人都不能活着,我指挥手下赶到现场处理了那些人——”
少年高挑的身影映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蓝天白云浮过,一种漠然的色彩掠过少年的黑色瞳孔,激荡起莫名的嘲笑。
那个可怜的,已经被吓坏了的男人,他的双膝在少年面前“扑通”跪下的刹那击中坚实的地板。
“king!饶了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司柏雅奇少爷!求求你——”男人努力延伸自己佝偻的身躯在并不遥远的距离内爬行,“求你,少爷。我知道我要死了,我们的家族有二家银行快倒闭了!救救我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不管多少钱!我只求你,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男人愣着,说不清楚夕照的幻觉,或又是自己痴呆的模样,起了滑稽的作用,他似乎看见这个可以掌握他生命的少年嘴唇边缘微笑的痕迹。连线条轮廓都柔和起来,仿佛就是他漂亮脸颊上那份淡淡笑意,温和而清纯。但是只代表漠视。
“……我不需要什么钱之类的东西。”少年用指头掸去的烟尘,轻蔑地回答。倒映进他的双眸,丝毫不染纤尘。
“是的……是的……我知道你不需要钱!你手中掌握着无与伦比的财富!你们就是‘上层世界’,我知道你就是‘speclal’!你就是‘king’!”
少年只管漫步到到男人的跟前。
“……那么,”少年微俯下身子,使得他被强迫要用最大的视角去仰望自己。“说说看吧……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在杀死了近千人之后?”
“说说你的计划。”阴色调子的衬托,总有让人信以为真的错觉。
“——或许我会感兴趣。”少年脸上冷色与暖色结合,轻柔的语调宛若一张迷人而沾满毒汁的陷阱,那男人便轻易地被俘获。
“啊啊,你愿意了?”过度的疯狂掺进眼睛里,“那么再给我一个机会吧——给我五年!有了这五年我就可以卷土重来,振兴我衰败的家业!我……”
“够了——”司柏雅奇打断他,知道当自己讽刺意味浓厚的笑容投进他的视网膜时,他就该颤抖不已。“停止吧,你不知道你的家族已经衰落了吗?那种丧失活力了的东西,不配speclal的力量去下注!”
“不!King!给我机会啊!求求你——”男人肿胀的眼睛充满了血丝,他扑向少年的鞋子时指尖狂乱的厮打几乎可以媲美一匹丧家之犬。而形容少年的词只是一个:冷酷。他笑笑:
“没有用的,顺便告诉你吧。五秒,知道吗,五秒之后你的生命就要结束。”
“不——”
“需要我倒计时吗——5、4……”
他静止如水,注意着男人本来就惨白的脸色开始趋向黑紫,“3、2、1……”
“啊——!”突如其来的剧痛在胸口爆发开,霎时间推着一口鲜血喷出男人的胸前,他下意识地双手抓紧脖子吼叫,“哇……!”
“时间到。”清亮有如露水的嗓音尚还飘浮空中。少年继续着和身后名叫亚伯的黑衣男人的言语:“亚伯,像这种人扔到街上去吧,根本不配安葬。”
仿佛从指尖弹下灰尘,他拍拍肩膀,随即若无其事地跨过地上那具男人迅速僵硬的尸体。
天穹染上诡异的玫瑰琉璃色云状旋涡,光芒璀璨的顶点,一架A300B空中客车机尾纠缠着熊熊烈火,风压呼啸掠过尖锐地嚎唳……
隆隆……伴随着越来越大的轰鸣,客机在最高点向着死亡之谷奋力冲去……所有乘客均不自觉地迸出尖叫——天外,紫红的雷丝顺着银光的轨迹舔过。裂隙中风在怒吼,将飞过去的一尾机翼模糊。
飞机坠落下来的瞬间,四下火光冲天,凄惨叫嚣被吞没在空中,爆裂声震得附近五里的居民耳膜发疼,翻腾的火苗仿佛倾泻下的火海,铁皮机舱仿佛被火光折磨得疼痛蜷缩成一团。
飞机残骸埋身的旷野,半径之内泥泞早被烤干,舔噬的火苗簇拥在一起,毕剥沸声点燃了过往的风,烟雾也被笼进这焚烧一切的囚炉。
一双白色的鞋子踏上血泊所污染的焚烧地,层层叠叠的死尸倒塌出纵横堆积的画面,连沾在他们尸骨上的油烟,仿佛存在着强烈窒息的压迫感。
少年迈过地上仰躺的几具死尸,踏着脚下反光的物体——血泊,向更为灼烫的机骸深处逼近。突然,脖子上的十字架附在他尚未回应过来的瞬间,为一股坚韧的拉力所拉紧,迫使他整个人往那成堆的死尸表面俯身。
少年黑色眸子顺着倾斜的视线看去——
那并不是一双强有力的手。它纤细,而且柔弱。
少年漠视着这个最后一个还尚存气息的人,一个外表年龄和他相仿的女孩。就着修长有力的手指冷漠地扯开攥在她掌心的银色十字的无情,可以知道他对她的存活并没有兴趣,虽然那已经是奄奄一息的少女。
少女再次艰难地挺过身子,硬生生将玷污过血腥以及黑烟的手紧紧捉住他的银色项坠,十字架的反光躺在她流满鲜血的指间。
“放手——”很意外的,他没有动。
“我知道你是东方人……”浓烟的覆盖和血污的侵染让她原本白皙的肌肤只能被辨认出那双睁得很坚定的眸子。在这异国之地,她和他同是异乡人。
“放手。”他倾斜在她的视线水平处,表情丝毫没有更改。
“救我。”那命令式的口吻省略了商量的余地,仿佛召唤回来了众多围绕他身边的献媚与阿谀奉承的嘴脸,以及之前爬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男人狼狈形体,其间明显的反差让少年动作滞凝片刻后,下一句话从双唇缓缓吐出:“告诉我你是谁——”
“说不定,我会救你。”
“我是‘Aurora’,或苏林歆。”轻微的颤音,他知道她的嗓音并非因为害怕他颤抖,她胸口急剧起伏着,一只手按在伤口泊泊冒血处,生命力正在随着失血消失……
“我知道你是谁——”他的语言消失了片刻。似乎可以看见一直以来烙印在自己和母亲身上的悲剧,正有一只锺把自己冰凉的面具敲打出细细的裂痕。
“我是‘King’,可以让你不会立刻死去。”清亮重叠的音线透过火海的轮廓,具有能够驱散余火热量的温度,“……现在…或许,只有我才有兴趣救你。”
“愿意和我打个赌吗?苏林歆?”一只白净的手指捏上她的下巴。
“……我,愿意。”轻轻翕动着唇,虚弱的身躯只有黑色眼睛顽强的在压力下盯着他。少年想象掐灭女孩瞳孔里那种希望的欲望,开始在那一刹那后强烈起来。他紧紧扼住她柔嫩的下巴,浅浅付与一笑:
“十年……那么我让你多活十年,苏林歆……这是我给你的时间,在这十年里你如果找不到可以与‘上层世界’和‘speclal’为敌的东西,那么十年后…一切就要连本带利地还给我,明白吗?”
“我会找到。”她是坚定的。
少年微垂下的眼帘,有如泄漏了浓黑墨光,牵连黑色潋滟的旋涡——“如果你希望活下来的话……可别忘了。十年后,我会取走这一切。”
“我不会后悔。”渐渐微弱的声音。少女凝滞的黑色眸子,有着依然不变的坚定。
相遇那一瞬间,意识处于半昏迷的她仿佛看见,在燃烧的荆棘中,在燃烧的火焰中,少年一步步地踏着血泊中走来——穿梭于火焰与黑暗之间,让簇拥的云层托起饱满前额,少年站在那停下脚步,他的胸前十字架的银光,在一刹那光芒四射……
他像是从荆棘中长出来、从天地缝隙里生出来,从火焰中生出来,那道银光吸引着她的视线——仿佛光暗牵引着她,于是,她拽住了他的。他俯下身轻唤她的名。
“Aurora。”
看了一眼她手指间那染血的十字架,少年一根一根轻抚过她纤白的手指,将银十字抽离道:
“……如同手上滴着鲜血与魔鬼订下契约,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意识一点一点清晰的同时,鼻腔闻到床单的清香气息,和隐藏在空气里的消毒药水味道,白色的帘子,白色的墙,白色的光直刺她的眼睛,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渐渐适应这个纯白世界,然后比以往高得多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房间里站着一个穿着白衣的人。他转过身来,走了几步来到她的床铺边上站定说:“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说道,“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记得了?”她迟疑了一下,道。
一瞬间脑海中有很多记忆碎片在飞舞着,想要去捕捉那些轨道却又失去了痕迹 ,只剩下一块模糊的空白。
他用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问:“有没有头昏脑涨……或手脚不听使唤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没有。”
“很好。”医生按下遥控板,调出一块平板投影,用笔在上面飞快地写着。
挂着的白色帘子被拉开了,然后医生和护士从病房里离开了。推打了,一个淡金头发,蓝色眸子的青年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