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初眸》苒沫

16、Chapter 16

　　到了白驼山上，早已夜中弯月明亮。

　　她们都不知道她们是怎么上来的，一份不由得来的激动，两双手牵在一起，就这么紧的握着，能握一辈子吗？

　　一双温静淡然的眸子，一双纯净简单的眸子……

　　她知道她每天的夜里都在喊着，姐姐……姐姐…...姐姐……姐姐……直到把嗓子都喊哑了。

　　炎希抓狂着，紧紧握着她的衣裳，“云若纤，云若纤啊，你明明知道可以救舞儿的办法，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去啊？”

　　是啊，为什么不去？

　　否则呢？

　　那时候，温静的眸子充满泪水，像个娃娃，四肢动也不动。只是两双含泪的大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一个洞将她们缠绕在一起，只是她在洞内，她在洞外。

　　每每炎希说舞儿舞儿，云若纤的眸子就会充满泪水，可是依旧一动不动……不管是死的活的还是荒废已久的心似乎再也没有跳动起来的力气。

　　她亲眼看着那个女孩儿，纯净地笑着，说从来没怪过她，看着她明明没有了力气，却还嘴巴张张合合，咿咿呀呀发不出声音，那口气一直都只为了，两个字。

　　姐姐……

　　山上安静的无音，风又大了起来。

　　云若纤本能抱住身边的女孩儿，瘦瘦弱弱的身子，依偎在一起，轻舞儿手臂上的白布不知什么时候重新换上了新的，那双没有知觉的十指，一滴一滴，溅在地上那么明显。

　　刺眼的红色……

　　她们呆在柱子后面，白色的柱子很高，上头的花纹很好看，她记得轻舞儿是这么说的。风刚好吹不到那里。

　　难倦的双眼合了又睁，睁了又闭。动了动了指头，眼前又是笑里分明的让人想哭的脸，缺始终看不清摸样。

　　一闭上又没了，一睁开又有了。又没了…..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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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头包的肿肿的，睁开眼，旁边是眼泪哭的乱兮兮的轻舞儿傻傻看着她，在旁边有一些她不认识的人。

　　轻舞儿懦懦的喊道，声音有些嘶哑，咽了咽口水，喉咙挤不出一丝水。——姐姐……

　　云若纤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心里不由得心疼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温眸依旧如水

　　十个包得满满的手指头，抚上她的小脸，一只手就可以将她的脸遮去。

　　轻轻的……

　　擦去泪水。

　　一边上又一个两鬓苍白的男子，看上去很老很老，还有个年轻的男子，看上去很美，两个人差别很大。

　　那个年轻的男子告诉她，他叫炎希。她只记得他看舞儿的眼神很不一样。

　　那个老人叹了口气，仿佛是疼惜两个孩子辛辛苦苦爬上来的叹息。

　　轻舞儿什么都说了，也犯不着云若纤再讲一遍。

　　道过谢。

　　脑子很空，那个老人说她不适合修仙，若是硬要修仙，必大费苦心，还说不定还练不成。

　　爹爹，川流，她该怎么办？

　　可是下定决心的事情，谁改的了？

　　白驼山的夜里一般风都很大，不管不顾身子，她站在风里好久好久，风吹的墨发打在她的脸上，一身素衣，有些残缺，那些给舞儿了。

　　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双眸看不清在想什么，死死的，却是一滩温水。

　　她的听力极好。

　　“出来吧。”

　　炎希踱着步子，慢慢挪到她的身边。——纤纤，我可以这么喊你吧。

　　云若纤微微点头，算是同意。

　　炎希扯了扯嘴角，像个姑娘家，嘴角扯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脸蛋红了又红，风很大，脸更加吹得红彤彤的。

　　过了半晌，云若纤等了半晌。

　　炎希大爷终于冒出一句话，口齿不清的——“纤纤……你…..你们…….能不…..能……能不能……留下来？”长吁了一口气，终于说出来的痛快似的。

　　“嗯？”云若纤温如水的眸子，一点疑惑。轻哼着嗓子，捏出一句。

　　其实她不打算走的

　　“我可以帮你们很多的，在你练习的时候我会帮你照顾好舞儿。”一口气他终于说得顺溜了一点。

　　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衣衫一角。帅气的脸庞涨得通红，比熟透的苹果还红。若不是在夜里，云若纤真想看个真切

　　大老爷们儿的，怎么胆子这么小？

　　“纤纤，好不好？”

　　云若纤依旧笑，始终不语

　　“其实我…..我……我喜欢舞儿，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上了她了”那个大男孩终于把话憋了出来，红扑扑的脸蛋红到了耳根，紧抿的双唇，眼里带着星光，一晃一晃地看着云若纤。

　　终于说出来了？

　　她可不是个八卦的人，真不知道那丫头知道了会怎样啊，呵呵。

　　云若纤温如水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吐出一句“好。”

　　只留下呆呆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的炎希。愣了许久，脸上掩不住喜悦，跟个女孩子似的一蹦一跳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