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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还记得那么特别的三年——我们的高中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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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是记忆很好的人,关于高中发生的点点滴滴哪能全都历历在目!可是,倘若再遇上三两旧日同学,那些发生过的事、变成回忆的往事全都一一浮现出来,鲜活得好像不过才发生在昨天。这也是旧友存在的意义,互相携手走过一程,创造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等年老之后一起分享聊聊年轻时候的事,光是想起来这样的场景嘴角就禁不住上扬。
林水仙记忆一点也不好,她有时候会猜想自己是小说里描写的那种被封藏了一段记忆的人,她就从来记不起自己小时候发生过的事,初中之后记不得小学,高中时候记不得初中,她就像是那只掰玉米的小猴子,走走停停,正在碰上的永远是最好的,刚刚过去的就会被丢掉。这样的人容易获得幸福感。偏偏林水仙拥有了这样的天赐福利之后,她还不满足,她要记住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她从来就舍不得丢下发生过的记忆,不管美好的痛苦的,总是舍不得的。所以写日记这样的好习惯最适合她了。
林水仙从她可以写一段以上文字的时候就把她的文字大多都奉献给了日记本,当然每一本日记本都是精挑细选的,少女的心事最适合用粉红色的装帧,有的日记本里面还贴上当年那个时候最喜欢的明星贴画,这个90后姑娘活得活像五六十年代的人,不过没关系,她喜欢就好,我们每个人都要找到自己适应的生活方式。
后来,我们离高考越来越远,离那个重要的七月越来越远,从去年刚参加过高考,到“哎,都是前年的事了”再到“都三年了呢,我都不记得了”。后来,关于高中的记忆缩影成高三,再缩影成高考那两三天。
高三应该最丰富多彩的了。林水仙记得刚升上高三那一天,她们班的教室终于搬到教学楼最高最高的六楼,颇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意思,那天天气格外晴朗,堪称万里无云,蔚蓝得很。林水仙甚至敏感的嗅到六楼上不寻常的气味,空气有些干燥似乎一点火就烧起来,她看见对面楼层的理科高三某个班竟然集体站在走廊上狼嚎了半天,引来各个年级侧目,据说还是班主任的示意为了让他们发泄发泄,当真善解人意。她们文科班是没有这样的豪气的,顶多伸出脖子来投来几束好奇的眼光,然后立马缩起头来继续书山题海,谁让文科生要背的东西实在太多。
搬到六楼的第二天就是要打扫教室,夏日末尾暑气未消,教室里蚊虫不绝,尤其是一种类似蝴蝶的白色飞虫产出一粒粒白色精致的卵,经常在桌面上窗户上排成一行或一列,为她们枯燥的读书生涯添了几许生气。不知名的白色飞虫真正的家是在屋顶,不经意抬头一看全是白鸦鸦的一片,倒有些吓人。林水仙她们这些弱质之流从来不敢多看两眼,顶多摘了眼镜远远望过去白白的倒还可以算作欣赏。也不知道她们这些平日里号称爱干净的女生怎么不怕白蝶在屋顶上坠下来什么,也许是政治书念多了,共建和谐社会,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等等。
那个时候真的是不怕的,至少林水仙是不怕的,她每每看书困了,就捏起一两个白卵把玩,有时不小心捏破了就拿湿巾擦一擦,也没毁灭了一条小生命的觉悟。高三,她们自己都快被压垮,看得见也顾不上别的小生命的死活。
本来人与白蝶的相处还算融洽,井水不犯河水,突然有个周末过去,多多少少迈进了十一月里,天气有些不稳定,在秋天和冬天里摇摆。白蝶们纷纷懂得了旅行的意义,不肯盘守在屋顶,下凡来热闹热闹。于此竟引发了一场大战,这里不得不提到一个人——秦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