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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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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烦恼地抓抓头:“可是我不想娶公主啊~”
柳染微微叹了口气,抓过一个软椅,坐了下来,慢声慢语道:“毓儿,其实你娶公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公主漂亮,温柔,活泼又可爱……这些什么的我都知道。
我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我说:“你不用安慰我。”
小世子他爹只给我两天考虑时间了,啊啊啊,曹总管说的比以前更好的人生难道就是指这个吗?!
给长公主做上门驸马?
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我还青春年少,我还只有十五岁,难道就这样葬送在什么公主的手里了吗?
逼婚啊,皇帝和小世子他爹你们不带这样的,我不想嫁公主啊……
柳染满脸黑线的看着我。
我无牙了,然后我赔着笑脸道:“那个柳染啊,事情已经到这地步,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大可不用安慰我,没辙我可以逃婚的,哈哈。”我又朝他露露牙;“云路好像在叫我了,我先失陪了。”
看着刚好路过的云路,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拽住他。
云路不解的眨眨小眼睛。
我不耐烦的黑着脸,架着他豆芽菜般的细胳膊,朝他龇牙:“走,回去。”
奶奶的,小世子他哥阴晴不定,昨天晚上还像鬼样突然冒出来,今天就无比正经的来安慰我这个‘弟弟’。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我的直觉还是很清楚的告诉我,越是对你越好的人,越是有问题,对,有问题。
一路回到我的卧房,貌似上午云路等一大批婢女小厮们之间流传的那条小道消息已经完全传播开来……
凡是见过我的人,都用一种看到傻x的表情看着我。
他们脸上的惊讶仿佛都写满了:小世子是个傻子,能娶到公主是他上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拉下黑着的脸,心道,那谁,公主真要是长成天仙那样我都不娶,娶个公主娇里娇气还要摆在家里像供大神那样供着,难道没有听说过女人都是拖油瓶吗?我还年少,我不要。
我漠视那些扫在我脸上的犀利眼神,,淡定的走向我的卧房。
走进去时,我忽然有一种想要泪奔的感觉——
娘嗳,小世子的娘怀王妃在里面!
小世子的娘无比怜爱的望着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待我也坐好后,怀王妃才笑吟吟,软声软气的说;“毓儿,身子无大碍吧?你说你爹也真是的,非要同意你去什么苏州,这下好了,把我的小毓儿伤着了……”目光里满是怜爱,捉起我搁在膝盖上的双手,拍了拍,又道:“还没等毓儿的身体痊愈,又要娶长公主。真是的,来,跟娘说说,你喜不喜欢永乐那丫头?”
恶——小毓儿?我对这个极度肉麻的爱称……咳,别扭的抖了抖眉头。
可,这个表情被怀王妃看在眼里却变成了羞怯的不安……
怀王妃对着我不断冒叉叉的黑脸依然美眸弯弯:“毓儿,这桩婚事可是娘好不容易从太后那里要来的,放心毓儿,公主肯定是你的!”
咳,这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去菜市场买白菜?……
某王妃:“太后娘娘,这棵白菜我包了!你不要让给别人!我出五两黄金!!”
太后:“五两太少了,这是番子们自己种的白菜,可以养颜,十两!!”
某王妃:“十两就十两,反正我家毓儿喜欢!!”
太后:“……”
呃……!怀王妃你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哄骗我娶公主才是你真正的阴谋吧?!
怀王妃捉起我的手,拍了拍,一双杏眼将我上下看了一遍,亲昵道:“我家毓儿长得真是标致得很,一准把京城那些公子哥儿们比下去,永乐那丫头跟我儿真是天造的一对!”
我忽然恍悟,小世子的娘不是怀王妃,她这种资质可以直接去当媒婆了,比做怀王妃挣钱多了。
怀王妃喋喋不休,又多夸了几句我怎么样怎么样,长公主琴棋诗画样样精通美貌如花,云云……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我躺在床上抱住头,从怀王妃这气势上来看,我这婚事恐怕是跑不掉了。
最恐怖的是,小世子的娘也得知了那条小道消息。还无比自责的对我说,她之前忘了告诉我公主有多好,以为我看上了别人家的千金小姐,这才想着逃婚。
所以说,婚事已定,我如若想逃婚,大家都会有所戒备了……
我垂下头,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
我仰天长叹:“曹总管,你果然在诓我!!”
现在好了,婚也逃不成了,就等着两天后娶公主了。
我突然很期待发生什么意外,或是太后觉得我不靠谱,把公主改嫁了,要么就是我身份暴露了……
但是这些都不太可能。
就在怀王爷规定的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里,我无意中发现了一幅画。
那天我闲来无事,在小世子的卧房中四处逛了逛。
小世子生前颇爱舞文弄墨,喜爱作画。
在众多描绘自然风景的水墨画中,还夹着一张,
没画完的人物肖像图……
我很好奇,就拿来看了看,
看了之后,我很是失望,与其他那些风景画比起来,这张画得显然差很多。
画中寥寥勾勒出几片柳叶或柳枝,极其凌乱。
细细看,才看出画中隐约几笔潦草勾出一个人影。
是很模糊的侧颜,没有详细勾出眉眼。
画上还题着几句词,
字迹倒是不同于那画,写得细长娟秀。
很容易辨出,依稀见词是这样写的: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你终究是我弱水三千里的那一瓢。
我不禁哑然失笑,这画中人,恐怕就是小世子恒毓心所向的那个人罢,只是…这画太丑,勉强还是辨不出画得究竟是谁。
小世子的书桌旁堆满了一打叠画,闲着颇无趣,我便坐下悠闲地翻看起来。
一张张画得极好的山水画中,只是还夹杂着几张那种画了一半的人物肖像图。
画上的人都是一个背影或模糊的侧颜,或站或坐,或笑或沉思,但我看得出画得是同一人。
依然是那个人,只是,这一次,画上没有题词罢。
随后的几页纸,便不是画了。
只是一张张写满了字的纸。
那些页纸上,全是同一个名字,景淩。
字形依旧娟秀细长,但很容易看出这位主人很心乱,写了又圈,圈了又写。
到底还是那两个字,景淩。
那些页画上的人,就是这个景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