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卷》李白喝茶

17、第 17 章 云昕的决定

　　东海，仙女岛，云汉东征军临时驻地。

　　歌声袅袅，酒香扑鼻。堂中数十名美姬翩然起舞，芳香沁人，令人沉醉。

　　端木勤左拥右抱，一边喝着美酒，一边大声叫好，笑得连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云昕远远走来，在房门之外伫立了片刻，却并没有进入的打算。

　　他转身止住亲兵的通传，问道：“这几天，端木将军都是这样么？”

　　亲兵：“回王爷，是。”

　　云昕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走远。

　　屋内一名美姬趴在端木勤胸口，近似呻吟地说道：“勤，王爷走了呢！”见端木勤并没答话，于是她换了个更加妩媚的姿势，继续说道，“每天都这样，人家好累哦！”

　　端木勤嘴角勾出一道弧线：“很快你就不必累了！”

　　那美姬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端木勤冷冷道：“因为你太多嘴了！”

　　那美姬缓缓倒在端木勤身前，献血，缓缓从她的裙底流出。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两条黑影掠过，那美姬的尸体便不见了。一切依然像之前那样，莺歌燕舞，满室妖娆……

　　云昕摊开面前的书信，眉头紧锁。日出国的军队远比想象中的更难对付，不但对方大将斋藤熊深谙兵法，连普通士兵也经过特殊训练，杀伤力大大提高。几次交锋下来，两军陷入胶着状态。如果仅仅是这样，己方或许占有优势，因为敌军远道而来，自然不会有充足的兵马粮草，迟早会退兵。但眼前的形势却不容自己这般乐观……

　　仇冰的水军虽然能在仙女岛以东牵制日出国，但是却无人可以对抗仙女岛以西的斋藤熊。云汉国虽然地域辽阔，兵多将广，但现在朝中派系对立，各怀鬼胎，竟然没有人能在这关键时刻承担重任。

　　又看了看眼前书信，字行之间尖锐的批判令云昕心中隐隐作痛，士兵们在边疆以命相搏，朝廷中人却无人分忧，只顾着内斗不断，皇兄对自己素来疼爱，此时此刻，不论朝中人如何议论自己，自己都不能辜负皇兄对自己的信任，只能尽全力保疆卫国，但求无愧于心。

　　忽然，萍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芙香回来了！”

　　云昕：“让她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头戴黑色斗笠，全身被笼罩在宽大黑袍里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揭开斗笠，单膝跪倒道：“王爷命奴婢暗中前往日出国打听消息，奴婢幸不辱命。”说着，从贴身处掏出一叠薄如蝉翼的丝绢，递给云昕。

　　那丝绢上一条一条写满小字，依稀是一些关于“天罗山铁矿”、“斋藤熊与日出国皇室的关系”之类的消息。云昕扫了几眼，忽然问道：“有黑玄蛇的消息吗？”

　　芙香一愣，偷瞟了云昕一眼，回答：“没有。”

　　云昕又朝门外唤道：“萍香！”

　　萍香进来，见芙香使劲朝自己打眼色，连忙问：“王爷有什么吩咐？”

　　云昕：“京城有没有王妃的消息？茴香呢？”

　　萍香：“茴香去打探端木勤的底细，尚未回来。至于王妃……京城没有任何消息。”

　　云昕忽然起身，重重一拍桌案，怒道：“你们将本王当作傻子吗？你们做的事情，难道真的以为本王不知道？！”

　　场面一时冷到冰点，萍香扑通一声跪下，抗议道：“王爷，芙香刚回岛，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您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我们从小便在王爷跟前做事，有什么错处，请王爷明说，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云昕冷冷看着眼前二人，默然不语。芙香与萍香对望一眼，知道云昕是真的生气了，只好低声承认道：“王爷，的确是茴香送走了王妃。但我们只是不希望王爷为了那个女人而冒险，何况，她自己也嚷嚷着要离开，我们才行此下策。求王爷责罚。”

　　半晌，云昕抬了抬手，道：“你们起来吧。”

　　芙香与萍香却没有动。

　　云昕走到二人跟前，亲自将二人扶起，叹道：“以前本王读书时，以为带兵打仗，重在文治武功。现在真正上了战场，才知道谋文治武功只是其次，人心才是关键。日出国虽然国小人稀，却能有斋藤熊这样优秀的将领，又能团结一心，抢占我云汉大陆的子民和土地；我国虽然地大物博，却兵力分散，党派相争，真正的才学之士不能得到重用，作战也不够团结。甚至还不如边远小国。”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本王以为此次东征，数十万大军对付区区日出小国，应当绰绰有余。不料，现在却是如此局势。别说黑玄蛇，便是一个斋藤熊，已经能将我大军阻在三城城外。”

　　萍香忽然抬头道：“王爷，是否要奴婢把斋藤熊……？”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云昕：“不可，杀了斋藤熊，又会有第二个斋藤熊。日出国犯我之心不死，单单除掉一个将领是没有用的。”

　　萍香不服气地说道：“除掉一个将领不行，我就除掉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看他们能有多少将领……”

　　芙香在一旁安慰道：“萍香，不要孩子气，王爷是想在战场上正面击溃敌军，而不是靠着暗杀来取胜。”又道，“王爷，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云昕冷眼瞟过两人：“你们真的会按照本王说的去做吗？”

　　两人齐声答道：“奴婢愿为王爷赴汤蹈火。”

　　“今晚我们就夜探日出国，务必取到黑玄蛇。”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云昕又淡淡加了一句：“你们下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