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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初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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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真轻轻地用脚扫开脚边的树叶,看着眼前的公告栏,盯着上面的那些名字,最终锁定在那三个字上。
“他那副德行还教中文系,这不是祸害万千文艺同志么!!”
阿真抓过旁边路过的一男的,指着公告栏上的那个名字。“嘿同学,请问这个老师上课的课室哪儿走?”
那男的带着一副□□镜,看了看公告栏上的名字,轻轻地拿下眼镜,眼神满是鄙夷地打量着陈思真,尔后轻轻地叹气,低声咕哝着“又是一个被祸害的女孩啊。”
阿真还迟疑着,那男的往前一指,“那儿有咱们大学内部地图,在阶梯三室。”说完就走开了。
风一吹,地上的叶子被轻轻地卷起,偶尔有两股青草香卷入人的鼻孔,校工刚除草,阿真看着前方的路,高大的香樟树把影子温柔地撒在了校道上,她走向那个课室,没有回头。
“……接下来我们来练笔一下,写一首诗回答《问刘十九》。”
门轰隆地被打开,靠在门边的人不自主地往门一看,陈思真愕然,随即低头说了句:“不好意思。”掩上门就匆匆往后面走,寻找着空座位。整个阶梯教室静悄悄的,她自处张望,发现大家都在写着些什么。
“这个同学,现在是拿出本子,写诗回答《问刘十九》。”
陈思真抬头,瞳孔因惊讶而慢慢放大,吞吞吐吐回答道,“哦,好。不好意思。”就往包包里头掏出小本子和笔。
这个问题怎么这么奇怪啊,六十九?三个就还能成一个问题,陈思真咬咬牙,一个字都没有写出来。偷偷地看着旁边的人也只是写了两行字,索性她转着笔偷偷地打量着讲台上的人。
这个她第一次,见到叶以蓁。
不对劲。她立马有了这样的想法,一定是搞错了。
叶以蓁有一张讨人喜欢的脸,白净硬朗的脸庞,棱角分明,高高的鼻子上挂着个金丝眼镜,估计是为了看上去更加干练,眼睛大大的,但是眼神却是犀利的,讲课的时候面无表情,却更加的吸引目光,声音十分的温和好听,来听课的人女生居多,估计也是冲着这个美人如玉的男导师,男生来晚了就只能站在后面听,若是把叶以蓁放在台下学生中,说他是个刚出山的高中生还真会有人相信。
可是,现实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穿着深色背心,显露着身上的纹身而非这样杏色麻质衬衫灰色长裤还加一双牛津鞋的模样,而且也不应该长得这样白白净净啊,至少也应该是凶神恶煞吧?
她有点不敢相信,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女孩子,“嘿,这个老师叫什么名字啊?”
那女孩满嘴巴的笑意看了看讲台上的人,咬着笔头傻笑,忽而转过头来,“难道你不是为了他才来听课的吗?”见阿真不回答,似乎是知道了问题的答案,“原来你不知道他啊,他叫叶以蓁。是我家男人。”
阿真顾不得抹去额上三条黑线。那女孩见阿真一副惊愕的样子,赶紧解释道,“别乱想,我开玩笑来着呢,他可是我们A大万千女孩的梦中情人啊。不过咱们都花痴罢了,师生恋是学校里头的禁忌来的。”
阿真呵呵地附和着,心里可就纳闷了,按道理来说没有搞错啊,叶以蓁这几个字也没有错啊。这下轮到阿真咬笔头了,不过一想,其实她也没有吃亏,长成这样妖孽的总比脑海里头的那个魁梧态要好很多。
“今天就这样了,其他同学还有什么问题?”讲台上的人轻轻推了推眼镜,镜面反光,阿真看不见他的眼睛,连忙举起手。
“老师你有女朋友吗?”全场轰然,男生目光都投向这位女孩,虽然叶老师是很受欢迎,但是这样被当堂询问是否有女友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而女生们则愤愤地盯住讲台的男人,眼神却又带着一丝丝的期待,讲台上的人再托了托眼镜,嘴角扬起,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她看来没有施加任何粉黛,或许只是轻轻地涂了薄薄的唇彩,略微蓬松的黑发随意地挽起,穿着件修身的纯白色上衣,手上戴着夸张的欧美风黑色锆石手镯,眼神清澈而明媚。
“这位同学,你可能要失望了,老师还是单身。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阿真咧开嘴巴笑了,“没有问题了,但是我有事情要宣布,既然你还单身,那你就是我的了。”
讲台上的人有一阵愕然,随即板着脸说了句,“大家下课吧。”
课室里头的人哄哄都在笑,周围的女孩子都开始不指名带姓地挖苦起来,诸如不要脸,不害臊还有更加难听的,阿真想着反正她们又不知道她名字所以骂得也肯定不是她,连忙追了出去。
“老师,老师,你等我一下啊。”陈思真在后面小跑着追上去。叶以蓁停了下来,随手提了提眼镜,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老师,我很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男人的嘴角似乎轻轻地上扬了一下,若有若无,他盯着陈思真,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孩子,我只能是你老师。好好学习。”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被拒绝之后的陈思真似乎斗志更加的昂扬,大声喊道,“老师,你要记得你是我的!!不要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四周的人闻声看过来,再发现对方是叶以蓁后,无数的眼光化作利剑朝着啊真射去,不过她没有理会,得意地笑了笑。
很多时候啊真都会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叶以蓁的情景,他跟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本来认为,作为天英帮的未来大当家,至少要有点□□风范,什么霸气狂妄之类的行为来一点,可是叶以蓁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他温文如玉,待人接物是极其的有礼貌,像极了民国时候的先生。阿真听他的课,虽然说是兼职,可是,他很认真,虽然后来知道了他做什么事情都有一种要做好的责任,这是一种病态的强迫症。
想到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的反应,阿真那时候半天回不过神来想着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还是认错人了,想起来啊阿真真觉得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