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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君:三个人的阵营垮不倒 ...

  •   亚瑟普罗布斯坦书店,正对着大英博物馆,是全英收集亚非图书的书店中开设历史最悠久的一个。这里是图书浏览者的天堂,复古的藤架上四处堆满了成千上万本旧书,灰尘仆仆却神秘莫测。

      阿紫把刚刚随手抽出来的书放回了它原来的位置,转身,微侧着身体穿过窄仄的通道,停在通往地下室的门口前面。百无聊赖地用皮鞋尖一下一下地戳着桃心木制的地板,嘴唇在不经意间微微向上撅起,眼里酝酿的是莫名的烦躁。

      叮——地下室的木门打开,书店店长跟苏聿修一前一后走出来,阿紫朝店长爷爷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苏聿修直嚷嚷:“我想如果你再晚一点出来,书店的地板都会被我用鞋戳穿。”

      抱歉地对着店长一笑,苏聿修转过头来眯着眼睛掐了掐她肉肉的腮:“你尽管戳洞好了,那样的话,咱卖课本的钱可就全搭进去了——哦,如果不够,那我卖了Emma你就好了。”

      来自土耳其的慈祥小老头店长闻言哈哈大笑,捋了捋不足半寸的小胡子,拍拍苏聿修的肩膀,说:“行啦,River,你们兄妹俩可真逗,卖了书就回家吗?要不我请你们先吃点东西吧?”

      阿紫刚想应下,谁知站在一边的苏聿修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Jimmy先生,真的很抱歉,我跟Emma一会儿回家跟妈妈一起吃就好,谢谢您的盛情邀请。”

      出了书店,苏聿修把阿紫手里的行李包背带悉数抓在了右手心提着,十四岁的少年骨骼已经在发育,臂上肌肉稍稍用力,被暗灰色的粗布棉袄挡着,却感觉很是孔武有力的样子。

      “这个袋子里面装的是送给妈妈的礼物。唔,有一个小包里的是上个感恩节制的贺卡。小心点,别折了角呐。”陈奕紫伸手指指其中一个金绿色的包装示意苏聿修要万般小心,苏聿修了然的点点头,还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

      “你送的是什么?”比较好奇对方送给母亲的礼物,像是在这个国家度过的每个圣诞夜时的状态一样,期待又担心着。

      “没什么,就是一封信外加一条项链。”

      “哟,阿修修,你不会又去打童工了吧?”刚开始还在为他买得起的项链疑惑着,登时想起他之前在私下干的粗活,调侃中于是又带着一丝担心。

      “没有,我用奖学金买的。”帮欧洲文学课的老师照看孩子这种尴尬的理由还是不说为好,反正自己每学期都有领奖学金——虽然是初中生里面略显单薄的一笔,那也是不错的慰藉了。

      哎,奖学金……这个词语仿佛从没有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降临过,陈奕紫有点头疼的扶额,苏聿修微微一笑:“拉住我的胳膊,我们过马路。”

      ……

      “我在想这小子什么时候能张口吃饭。”警察A掐腰站在隔离室的围栏外面,叼着一根烟闲闲地问着站在一边的同伴。

      “黄种人……定性大,不吃也饿不死,”警察B正欲上前把渐渐冷却的晚饭拿走,却被A伸手拦下,“你拦着干吗?”

      “啧……你是没听见刚才那个电话,”A掐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用脚左右捻了几下,擦得铮亮的皮鞋闪出有点诡异的光,“四点半打来的,咱们三队第一次转接给了西区区长。”

      B的表情有点诡异:“真的假的?咱这么小的管辖范围……”

      A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一下A的脑门,说:“真是个十足的呆子。总之,在真主还没现身之前,咱得好好看着这尊未知雕像,管他什么人种。瞧瞧,隔壁那个,中午跟他一起送进来的,关不了十天半个月的,想出来?没戏!”

      B呸了自己一手唾沫,气急败坏地嚷嚷:“新进职员我就是个傻缺的代表楷模啊!”

      A无语,正准备再调侃B几句,另外的几间审讯室里有人按铃,于是两人对视了一眼就走了出去。

      黎傲君在铁栏里面蹲了很久,久到已经毫不知晓腿脚长时间蜷缩造成的酸麻胀痛,长长的手臂搭在膝盖上,两眼空洞着看着铁门上已经半生锈的锁插。手边的饭菜已经凉透,却丝毫未动。
      走廊里突然响起女人愤怒的咒骂声,他茫然地抬起脑袋,乱蓬蓬的头发显得脸越发细小了起来,伸起右手抹了把脸,想要起身却发现根本做不到,于是干脆腿一软倒在冷硬坚固的水泥地上,背对着门幕。

      咔嚓——开锁的声音。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去,漆黑的皮鞋踏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声音很响。黎傲君没有转头,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在那人的掌控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妄图打碎其中的一些步骤,那人也没有乱一点阵脚,而是更顺妥地向着理想中的方向前进。

      “傲君,我来接你。”来人冷冷地开口,是不带丝毫起伏的声音。

      “……”

      “给我起来,在家里其他人还没有发现你离家出走之前,赶紧跟我回去。”男人语气放缓了一些,走进了那个躺在地上的男孩,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

      “……哥,我总觉得你会明白我的想法。”黎傲君嘶哑着声音开口,讲到最后转化成点点的哽咽。

      骄傲如他,从来都不会在外人面前轻易卸下自己过于强悍的伪装。但在他的生命里,有两个人例外:黎敬君,在自己儿提时代就早早的扮演起了非血缘至亲的角色,却不会因为自己丝毫叛逆而走向消弭;陈奕紫,半路杀出的女盗贼,却是冷热酸甜不管青红皂白样样都宠着自己。两人一心,都向着自己,从初始状态的惘然不知冷然抵制到后来的难以忘怀抑或心心相印……总之,他感慨太深。

      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见到至亲的情景:喜极而泣,用力拥抱,忘情地呼吸着一家人存在地域的空气……可是到最后只能是“妄自的联想”,在韶光飞逝的罅隙中渐渐忘却眼泪的含义,更多时候是用面无表情的无奈来代替。

      时间是遗忘的载体。

      ……

      听见汽车开进车库的声音,黎璐那颗悬了一天的心顿时落了下去,转瞬间就开始气急败坏地从警卫室门口跑到车库,亲自拉开车门,把还在里面坐着的罪魁祸首拖了出来猛踹两脚。

      “黎傲君你他妈的还有脸回来!!!”就说完这么一句,炸毛的黎家二小姐便百炼干化绕指柔般地红了眼眶,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黎璐你干什么,快起来,”黎敬君从车上走下来,看见蹲在地上埋头大哭的黎璐,皱了皱好看的剑眉,随即弯腰想把她扶起来,“这么大了还哭,像什么话?”

      黎傲君无所谓地撇撇嘴,揉了揉刚才被踹痛的小腿肚子,不怕死的开口:“我又飞回来了。怎么,姐,你不欢迎我?”

      黎璐见状又要给他添两脚,黎敬君哭笑不得的拉住她:“哎,别闹,傲君小孩子家开玩笑你跟着在这儿瞎折腾什么,“然后转头望着站在一边的黎傲君,朝房子努了努嘴,“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快去给我洗澡。”

      黎傲君狠狠地擦着胳膊,准备把自己在英国流浪这几天来身上沾染的所有脏东西擦下来。只是麻布质地稍硬,擦起来生生地疼,放眼四周,居然就只能找到这么一块浴巾……于是熊孩子默了默,咬咬牙,套着浴巾的手又重新搭在了肩膀右侧——自作孽不可活,那就忍忍呗。

      痛得呲牙咧嘴地捂着背从浴室出来,望了眼走廊里的挂钟,时针笔直地指着五,黎敬君把自己送回家就又开车去了学校,走之前再三嘱咐黎璐好好跟自己相处,趁着家里长辈还没从外地回来,三个人做的要像白布一样一尘不染。黎璐当时又不解气似的掐了自己胳膊一下,说了句“算了,老娘不在乎”就回房睡觉去了。

      现在距离冬至还早,黑夜的时间在一天天变长,大哥走之前细心地开了暖气,黎傲君赤着脚走下楼,踱到客厅的落地窗前,轻轻地摩挲了下紧拉着的窗帘,然后只把脑袋伸进去,两只爪子紧紧的拽住帘子,像是生怕被拉走一样,紧紧的。

      嗯……一边是黎敬君,另一边是黎璐。呃……虽然布料一样。

      对,以后就这么紧紧的抓着不放手,一条阵营绝对跨不倒。

      思及此,少年微扬起嘴角,仔细看,好像还夹杂着苦笑。

      亚瑟普罗布斯坦书店,正对着大英博物馆,是全英收集亚非图书的书店中开设历史最悠久的一个。这里是图书浏览者的天堂,复古的藤架上四处堆满了成千上万本旧书,灰尘仆仆却秘莫测。

      阿紫把刚刚随手抽出来的书放回了它原来的位置,转身,微侧着身体穿过窄仄的通道,停在通往地下室的门口前面。百无聊赖地用皮鞋尖一下一下地戳着桃心木制的地板,嘴唇在不经意间微微向上撅起,眼里酝酿的是莫名的烦躁。

      叮——地下室的木门打开,书店店长跟苏聿修一前一后走出来,阿紫朝店长爷爷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苏聿修直嚷嚷:“我想如果你再晚一点出来,书店的地板都会被我用鞋戳穿。”

      抱歉地对着店长一笑,苏聿修转过头来眯着眼睛掐了掐她肉肉的腮:“你尽管戳洞好了,那样咱卖课本的钱可就全搭进去了——哦,如果不够,那我卖了阿紫好了。”

      来自土耳其的慈祥小老头店长闻言哈哈大笑,捋了捋不足半寸的小胡子,拍拍苏聿修的肩膀,说:“行啦,River,你们兄妹俩可真逗,卖了书就回家吗?要不我请你们先吃点东西吧?”

      阿紫刚想应下,谁知站在一边的苏聿修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jimmy先生,真的很抱歉,我跟Emma一会儿回家跟妈妈一起吃就好,谢谢您的盛情邀请。”

      出了书店,苏聿修把阿紫手里的行李包背带悉数抓在了右手心提着,十四岁的少年骨骼已经在发育,臂上肌肉稍稍用力,被暗灰色的粗布棉袄挡着,却感觉很是孔武有力。

      “这个袋子里面装的是送给妈妈的礼物。唔,有一个小包里的是上个感恩节制的贺卡,别折了角呐。”陈奕紫伸手指指其中一个金绿色的包装示意苏聿修要万般小心,苏聿修了然的点点头,还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

      “你送的是什么?”比较好奇对方送给母亲的礼物,像是在这个国家度过的每个圣诞夜的状态一样,期待又担心着。

      “没什么,就是一封信外加一条项链。”

      “哟,阿修修,你不会又去打童工了吧?”刚开始还在为他买得起的项链疑惑着,登时想起他之前在私下干的粗活,调侃中于是又带着一丝担心。

      “没有,我用奖学金买的。”帮欧洲文学课的老师看孩子这种尴尬的理由还是不说为好,反正自己每学期都有领奖学金——虽然是初中生里面略显单薄的一笔,那也是不错的慰藉了。

      哎,奖学金……这个词语仿佛从没有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降临过,陈奕紫有点头疼的扶额,苏聿修微微一笑:“拉住我的胳膊,我们过马路。”

      ……

      “我在想这小子什么时候能张口吃饭。”警察A掐腰站在隔离室的围栏外面,叼着一根烟闲闲地问着站在一边的同伴。

      “黄种人……定性大,不吃也饿不死,”警察B正欲上前把渐渐冷却的晚饭拿走,却被A伸手拦下,“你拦着干吗?”

      “啧……你是没听见刚才那个电话,”A掐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用脚左右捻了几下,擦得铮亮的皮鞋闪出有点诡异的光,“四点半打来的,咱们三队第一次转接给了西区区长。”

      B的表情有点诡异:“真的假的?咱这么小的管辖范围……”

      A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一下A的脑门,说:“真是个十足的呆子。总之,在真主还没现身之前,咱得好好看着这尊未知肖像,管他什么人种。瞧瞧,隔壁那个,中午跟他一起送进来的,关不了十天半个月的,想出来?没戏!”

      B呸了自己一手唾沫,气急败坏地嚷嚷:“新进职员我就是个傻缺的代表楷模啊!”

      A无语,正准备再调侃B几句,另外的几间审讯室里有人按铃,于是两人对视了一眼就走了出去。

      黎傲君在铁栏里面蹲了很久,久到已经毫不知觉腿脚长时间蜷缩造成的酸麻胀痛,两只长长的手臂搭在膝盖上,两眼空洞着看着铁门上已经半生锈的锁插。手边的饭菜已经凉透,却丝毫未动。走廊里突然响起女人愤怒的怒骂声,他茫然地抬起脑袋,乱蓬蓬的头发显得脸越发细小了起来,伸起右手抹了把脸,想要起身却发现根本做不到,于是干脆腿一软倒在冷硬坚固的水泥地上,背对着门幕。

      咔嚓——开锁的声音。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去,漆黑的皮鞋踏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声音很响。黎傲君没有转头,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在那人的掌控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妄图打碎其中的一些步骤,那人也没有乱一点阵脚,而是更顺妥地向着理想中的方向前进。

      “傲君,我来接你。”来人冷冷地开口,是不带丝毫起伏的声音。

      “……”

      “给我起来,在家里其他人还没有发现你离家出走之前,赶紧跟我回去。”男人语气放缓了一些,走进了那个躺在地上的男孩,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

      “……哥,我总觉得你会明白我的想法。”黎傲君嘶哑着声音开口,讲到最后转化成点点的哽咽。

      骄傲如他,从来都不会在外人面前轻易卸下自己过于强悍的伪装。但在他的生命里,有两个人例外:黎敬君,在自己儿提时代就早早的扮演起了非血缘至亲的角色,却不会因为自己丝毫叛逆而走向消弭;陈奕紫,半路杀出的女盗贼,却是冷热酸甜不管青红皂白样样都宠着自己。两人一心,都向着自己,从初始状态的惘然不知冷然抵制到后来的难以忘怀抑或心心相印……总之,他感慨太深。

      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见到至亲的情景:喜极而泣,用力拥抱,忘情地呼吸着一家人存在地域的空气……可是到最后只能是“妄自的联想”,在韶光飞逝的罅隙中渐渐忘却眼泪的含义,更多时候用面无表情来代替。

      时间是遗忘的载体。

      ……

      听见汽车开进车库的声音,黎璐那颗悬了一天的心顿时落了下去,转瞬间就开始气急败坏地从警卫室门口跑到车库,亲自拉开车门把还在里面坐着的罪魁祸首拖了出来猛踹两脚。

      “黎傲君你他妈的还有脸回来!!!”就说完这么一句,炸毛的黎家二小姐便百炼干化绕指柔般地红了眼眶,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黎璐你干什么,快起来。”黎敬君从车上走下来,看见蹲在地上埋头大哭的黎璐,皱了皱眉好看的剑眉,随即弯腰想把她扶起来,“这么大了还哭,像什么话?”

      黎傲君无所谓地撇撇嘴,揉了揉刚才被踹痛的小腿肚子,不怕死的开口:“我又飞回来了。怎么,姐你不欢迎我?”

      黎璐见状又要给他添两脚,黎敬君哭笑不得的拉住她:“哎,别闹,傲君小孩子家开玩笑你瞎折腾什么,“然后转头望着站在一边的黎傲君,朝房子努了努嘴,“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快去给我洗澡。”

      黎傲君狠狠地擦着胳膊,准备把自己在英国流浪这几天来身上沾染的所有脏东西擦下来。只是麻布质地稍硬,擦起来有点疼,放眼四周,居然就只能找到这么一块浴巾……熊孩子默了默,咬咬牙,套着浴巾的手又重新搭在了肩膀右侧——自作孽不可活,那就忍忍呗。

      痛得呲牙咧嘴地捂着背从浴室出来,望了眼走廊里的挂钟,时针笔直地指着五,黎敬君把自己送回家就又开车去了学校,走之前再三嘱咐黎璐好好跟自己相处,趁着家里长辈还没从外地回来,三个人做的要像白布一样一尘不染。黎璐当时又不解气似的掐了自己胳膊一下,说了句“算了”就回房睡觉去了。

      现在距离冬至还早,黑夜的时间在一天天变长,大哥走之前细心地开了暖气,黎傲君赤着脚走下楼,踱到客厅的落地窗前,轻轻地摩挲了下紧拉着的窗帘,然后只把脑袋伸进去,两只爪子紧紧的拽住帘子,像是生怕被拉走一样,紧紧的。

      嗯……一边是黎敬君,另一边是黎璐。呃……虽然布料一模一样。

      对,以后就这么紧紧的抓着不放手,一条阵营绝对垮不倒。

      想及此,少年微扬起嘴角,仔细看,好像还夹杂着苦笑。
      ……
      安月彤双手举起一团用白色毛线织成的帽子,媚眼弯弯地朝着阿紫笑。
      苏聿修一怔,这是什么情况。莫非是现实版的粗线条少女改良记?
      阿紫有点难为情的低下了脑袋,软软糯糯地开口:“妈妈,这是我给你织的帽子。”
      安月彤笑地越发柔和了起来,把帽子伸手戴在头上,合着脖子上挂着苏聿修送给自己的项链,竟是如此的协调。
      “好看吗?”已经三十五岁的女人,笑得依旧优雅迷人风情万种,一手拉一个孩子,三个人走到□□小院的厅堂水榭边,启唇感慨,“孩子们都长大了啊,送的礼物都很合妈的心意。真是谢谢你们。”
      “妈妈,妈妈,妈妈……”阿紫撒着娇,脸庞埋进母亲的脖颈,安月彤嗔笑着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子,又望向木木地站在一边的苏聿修,“阿修还不快过来!”
      苏聿修脸一红,喊了声妈之后走了过去。
      晚饭吃得很饱,母亲下的面条,反而是苏聿修亲自下的厨,很经典的中国家庭版四菜一汤——虽然是母亲手把手教的。至于阿紫,只消扮演品尝者区区这么一个角色就可以。
      闪进厨房,油油的爪子冷不丁得伸向正在洗碗的苏聿修,“来,擦擦手,”边擦边试探性地抬头看他,“妈妈心情不错嘛。”
      “你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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