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FGH》二触

6、第五章：卤肉菠菜面

　　向南今天穿了条烟囱灰的窄腿牛仔裤，这会儿下|身那处极其诡异地绷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极致诱惑。可他怎么会这样想？尴尬地连忙把切好的萝卜片推到案板一边，举着菜刀就背过了身，谁知正好跟端着洗菜盆往这边走来的白羽打了个照面。
　　“？！”白羽被手持菜刀的向南吓了一跳，看着他飞上两团可疑红晕的俊脸，心下疑惑，“怎么了？”
　　向南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把菜刀放回案板处，丢下一句“我出去接个电话”就慌不择路地冲出了厨房。

　　“他怎么会来咱家的？”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一眼，把洗净的菠菜捞出来准备递给正在打蛋的白贝贝，“喏，这个给你。”
　　“别给我啊，我怎么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处理，”白他了一眼，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白贝贝放下打蛋器，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白羽白净细嫩的小脸，“喂，我说，这向南跟李妹喜那死女人可不一样，你别用另一种眼神看人家啊。”
　　“怎么说？”白羽轻捻了一指蚝油，砸吧在嘴里，眼神无意间瞥到墙角边黑色包装的银亮标志，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贞知门的手擀面？”
　　“他跟李妹喜关系算不上熟，充其量只是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而已，再说他人很好的。哦，那是他拿来的，说是给你做面条吃。”
　　“欸？给……给我？”
　　“是啊，小白，受宠若惊了吧？”白贝贝猥琐地靠过来，“说！到底怎么勾搭上这位大仙儿的？”
　　“什么，勾搭？你开什么玩笑——”
　　“……小白啊，宝宝啊，我亲爱的哥哥啊，真搞不懂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白贝贝无语地看着站在那里不知所云的白羽，心下则是一阵感慨。当年自己在李妹喜的生日聚会上第一次见向南，那时的男人虽然只是在结尾部分匆匆来送上礼物转身就走，可优秀的外貌举止与令人折服的身家已经为李妹喜赚足了面子。不可否认的，那天心动的人包括她自己，少女情怀总是诗，虽然现在自己每每想起这句话总抑制不住要呕吐一会儿。
　　在与自己关系最好的时光里，李妹喜看得分外透彻。晚宴结束，她准备给正在家里备战高考白羽打个电话叫他来接自己，李妹喜走近，说贝贝啊，咱俩一起走，我有话对你说。她挑眉，默许。
　　李妹喜找了个较为偏僻的巷口，点燃了一根烟，吐出的雾圈映在昏黄的街口路灯上，硬是生出一股怀旧气息。
　　“贝贝，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一句。点到即可，你别再追问。咱们朋友一场不能见怪。”
　　“你尽管说。”
　　“向南这个人，就算一个女人再美再有才华，也丝毫入不了他的眼。只以为对方是一个女人。”

　　白贝贝呼出一口气，想起当年李妹喜吊儿郎当却含着一股对自己担心的表情，心里五味陈杂着，不知该怎么定位这个令自己感到矛盾的女人。
　　那人在当年自己芳心暗许的第一时刻站出来阻止了自己，把不可能的结果扼杀在摇篮里，她感激她；却又在现在不经意间伸手抢走自己已经到手的幸福，像是不可复制一般地飞扬跋扈着，变成另外一个人。于是两个人顿时就成为了互相的故人。
　　真是造化弄人——自己在年幼时动过心的男人居然看上了她家的小白。呃，造化弄人这个词，用在这里好像有点严重哈。

　　白贝贝不时地打量着举着那一大包贞知门手擀面笑得正开心的白羽，心里想：拿这种排队都难弄到手的东西送给他，而且还是他所执念的……这男人真是聪明。
　　自己并不在意向南把这个单纯不懂世故的哥哥拉下水，再说她也丝毫看不出来白羽的男人性格。莫非是个隐形受？白贝贝摇摇头笑了笑，想多了，只要哥哥他如果最后也喜欢上向南，两人幸福，她就满足了。

　　再说那厢。话说向南冲出厨房之后，稳了稳心神，准备进厕所解决一下，谁知压根就没找到白羽家的厕所在哪。欲哭无泪地握紧了拳头，这个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冷峻男人终于下定决心迈出了四合院，一头扎进自己的车里忙活起来。
　　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远处的民居星星点点的冒着点光，自己车窗上贴的薄膜隐蔽性极高，向先生全程做的很是放松。发泄出来之后软软地靠在座背上，喘着粗气，手指哆哆嗦嗦地抽出几张面纸来擦了擦手跟身体，拉上裤链，目光呆滞地看着后视镜上挂着的吊饰。
　　最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
　　这次是真中枪口上了啊。

　　“向南，你做饭真好吃。”白贝贝夹起一块牛腩，吹着热气，缓缓送进嘴里，“唔，天啊，大厨水平！”
　　“是吗，过奖了啊，”向南依旧系着围裙在厨房里面忙活，“这次就做个三菜一汤，等下次伯母在我再多做一点好吃的，把自家老底都掀起来。”
　　“一定一定啊，向南你以后可要多来，我们家三个吃货都巴不得你天天来做贡献呢！白羽，你说是吧？”
　　“嗯。”
　　已经端上桌来的罗宋汤跟南瓜山药炖鸡汤散发着徐徐热气，白贝贝已经吃得天荒地暗忘乎所有，而白羽只是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妹妹的话，定定地看着厨房里正在做饭的男人。
　　他在做面条呢，原料有贞知门的手擀面，还有牛肉跟菠菜。
　　向南抄起饭勺仔细尝了尝卤牛肉跟菠菜，估计已经熟透，就转身端起早早打好的鸡蛋，尽数倒在锅里，混着牛肉菠菜一起炒散。做完后盛碗。
　　他又转身瞧了瞧开始泛浊的面条水，约摸着已经七分熟，调成小火，压了压碗底的牛肉跟菠菜，倒了点香醋跟海鲜酱油。
　　感觉到背后专注与期待的目光，他心里乐得美滋滋的，哼着小调把煮好的面条捞进了碗，混着面条汤，又稍稍撒上了些小香葱碎跟熟芝麻进行点缀——
　　于是香喷喷的一碗卤肉菠菜面就这么大功告成了。

　　向南咧着嘴巴把面端上桌，轻咳了一下说：“这是卤肉菠菜面，养胃的。白羽胃不好，吃点这个。”
　　白贝贝看着向南一脸人妻的期待式表情，无语地翻了翻白眼，继续喝着自己的罗宋汤。
　　“谢谢。”白羽先是低头小呷了口汤，脸上生出惊喜的神色，然后拿起筷子开吃。
　　满意地看着白羽近乎崇拜的眼神，向南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极力忍下现在就要把他一把抱住的想法，向南起身倒了杯水，放在白羽的左手边。
　　柔柔地开口：“别只顾着吃饭，多喝水。”
　　白羽“嗯”了一声，拿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口，接着低头继续奋斗碗里美味的面条。
　　白贝贝悲伤地咬着筷子。因为饭菜太过于美味，自己狼吞虎咽也搞得有点噎。可自己的男朋友呢？已经插着翅膀飞啦。红着眼看着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白羽，心下生出一股郁闷：这他奶奶|的都是什么世道！
　　于是起身，放了一句“我吃饱了”，回房间上网去。

　　没了旁人，向南看着白羽的目光不禁变得越发赤|裸起来。心不在焉地夹了块山药片放进白羽的碗里，低声叮嘱：“乖，别只吃面，这边还有这么多菜呢，都尝尝。”
　　“嗯……”白羽呼噜呼噜地扒着面条，这真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了。
　　“这么喜欢吃这个面？”向南身子渐渐移近，眼神变得幽暗起来。
　　“是啊，向先生，你这个面做的真是太棒了。”菠菜鲜嫩，卤牛肉的浓汁入口即化。贞知门的手擀面劲道到可以，这么说吧，这样一碗面，向南做到了一种极致。
　　“那么喜欢吃啊……那我以后天天变着花样给你做面，可好？”向南伸手把白羽还低着的脑袋捧起来对着自己，想让他看清楚自己现在认真的表情。
　　“欸？”白羽有点没反应过来，胃壁轻轻收缩蠕动，一阵满足感升上来，他慵懒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