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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环形宇宙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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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上
日常的训练依然持续着。但整个队伍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低气压，身为队长的弁财每一天都心不在焉，训练强度天天都在增加，然而效果却着实让人担忧。
安迪一如既往的不参加海贝队的日常练习，用A给他的音乐播放器进行节奏练习后逐渐适应了新型冰枪的速度，但安迪明白这样远远不够，仅靠一个人是没办法挽救整个队伍的。
练习外的时间，安迪越来越长的耗在了秘密基地里，他搬了一大摞资料翻阅，吃饭的时候用终端机看比赛录像，由于权限问题可以拿到的录像不多，但每一卷都认真的研究战术。
A对着杂物堆得老高的秘密基地，严肃的提议安迪把宿舍直接搬过来算了。安迪一边理所当然的点头，一边埋进资料里继续奋战。
而A最近也显得很苦恼，安迪好奇的问怎么回事。
“最近队里有队员恋爱，整个队伍的气氛都很奇怪，训练的效率也降低了。”A叹着气说“禁止他们这样做也不大好。”
“唉？”安迪来了兴趣“三年级的队伍谈恋爱啊……为什么要禁止？”
“你也会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安迪指着A“会有那么一个人，一天见不到就心急如焚，不自觉把心底最柔弱的部分暴露给他看，变得完全不像自己。既快乐又饱受折磨。”
“你真是经验丰富。”A托着腮望着安迪“在这所学校里，如果和喜欢的人不是同一个队伍，迟早会对着对方举起冰枪，那个时候你能下手吗？”
“所以说嘛。”安迪抱着手臂老生常谈状点点头“对于很多人来说，恋爱对象还是找自己队的好。”
“那你呢？”A的视线让安迪感到神经紧绷了起来“你会选本队的人，还是别队的人？”
“……不知道。”安迪想也不想回答“现在还轮不到我去担心那种问题。”
“该怎么办呢？”安迪苦恼的咬着笔杆，又重新把自己埋进了书堆里。
A看着埋头苦读的安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红枫和棉葵队的比赛如期进行，理所当然的速战速决，压倒性胜利，可是也出现了意外，有两位队员被敌方冰封住，这以红枫队一直以来的战绩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迪拖着弁财一起去看了这一场比赛，观看秋山的比赛果然让弁财的心情好了很多，可一离开赛场，那种低气压又涌了上来。
“你知道立誓脱队是什么吗？”弁财一脸的自嘲的问安迪。
安迪摇了摇头。
“是很坚决的离队方式，甚至不需要办手续，一旦那样做了，就永远和这个队伍再也没有瓜葛。”弁财把手放在胸口前队标的位置上“在你的队长面前把队标摘下来还给他，你的队服马上就会变成不属于任何队伍的纯白，就这么简单。”
“有人这么做了？！”
“没有。”弁财的声音听起来无奈又伤感“在和不得不用性命做选择的时候，我倒宁愿他们这么做。”
“还有我这个红色护身符在。”安迪拍了拍弁财的肩膀“我比以前强多啦，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对战的时候……”
“……第一次对战的时候”一个碎片从安迪的脑中一闪而过，他立刻反应出这个碎片的重要性，把它拽出来，所有的脑细胞都用作把它再构造，得出了一个看上去很荒唐，但有一线希望的可能。
“抱歉。”安迪按住弁财的肩膀认真的与他对视了一秒，转身朝着秘密基地冲了过去，喘着气钻进秘密基地，幸运的，A还没有走。
“A！！！”安迪几乎是吼着说话的“问你个问题，这样干的话违反规则吗？”
安迪把自己的问题一问出来，A立刻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你真的要这么干？”A惊讶得难以形容，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战术，太乱来了。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安迪信念很坚定“你觉得怎么样？”
“可行。”A点点头“后果你想清楚了？”
“我没那么高瞻远瞩，所以才来问问你。”安迪舒了口气“A说可行，那就没问题了。”
“如果我有所企图呢？”A好奇的问“你就这么相信我吗？”
“你这家伙能有什么企图。”安迪狠狠的给了A后脑勺一拳，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秘密基地。
12 下
准备室里，整个海贝队的气氛都非常压抑，虽然每一位队员在目光接触的时候都尽量保持微笑，但一转身，恐惧的气息就疯狂蔓延，偶尔还能听到抽泣的声音。
场外的观众席上堆满了人，士官学校的人们对看热闹这件事永远热情不减，众所周知厄运队的队长对海贝队的队长有私人恩怨，所有人都很好奇海贝队会是怎样的下场。
队员整齐的列好队，弁财的目光从第一个队员扫到最后一个队员，最后停在个子不算高的一年级生身上。
“道明寺。”弁财走到一年级生跟前“你出列，这次比赛你不用参加。”
“为什么啊队长！”安迪急躁的反驳“我也是这个队伍的一份子，而且战力也不差，为什么不让我上场？”
“……你还有七年要在这个学校度过。”弁财轻声说。
“你要是不让我上场，就直接把我赶出队吧。”安迪撅着嘴说“我好歹也是红色护身符呐，有我在你们绝对会没事的。”
弁财叹了口气，揉了揉安迪的脑袋“你可别后悔。”
弁财投过准备室的玻璃窗望向对面的那一间准备室，早已经过了准备时间，但厄运队却还迟迟没有到场。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整理好队伍走出准备室，打开门便看见那一队黑色霸占了门口的空间。
安迪还是第一次厄运队的全员，他们都套着黑色战斗服，胸前银色苹果的标志发散着死神的光泽，和普通的队伍不一样，他们没有精神抖擞队列整齐，队员看上去东倒西歪，简单的凑成一群，没有丝毫秩序可言，甚至有人靠着墙打哈欠。
不过就伴随黑色带来煞气而言，没有人会怀疑他们就是学校里最可怕的那一支队伍。
“喂，你们看清楚点。”加茂对着自己的队员们指了指弁财又指了指安迪“那个是我仇人，这个呢，是我兄弟，这两个人你们都别出手，其他随便。”
“好咧！”厄运队的队员们愉快的回答，与对方相对应的，海贝的队员们几乎个个面如死灰。
“弁财酉次郎。”加茂活动自己的手部关节，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啪响。“不会那么快结束的，我们可以先玩玩猫捉老鼠，玩累了再考虑别的。”
“我真仁慈，开战前就把战术告诉你了。”加茂的语调显得很兴奋“来吧，赶快动脑，想想怎么破解我的战术啊？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加茂”弁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如果你的目的只是想摧毁我，那你的人生、器量，也仅仅不过如此。”
加茂笑了起来“你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心中的秋山一样高尚？不好意思，秋山一点也不高尚，我崇拜他，是因为他足够强，你崇拜他，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那个人。”
“你说什么？”弁财瞬间失去了冷静。
“场上见！”加茂对弁财和安迪挥了挥手，带着自己的队伍朝着对面的准备室走去。
安迪拍了拍弁财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心想那个什么秋山冰杜真的…让队长好在乎啊。
同样是三年级生，A比那个严肃可怕的秋山冰杜有意思多了。
奇怪，安迪拍了拍脑袋，为什么他会不自觉的把这两个人拿出来对比？
“道明寺。”弁财小声对安迪说“上场后我尽量拖住加茂，他们队伍没人指挥就会乱，你速度比较快，这次不要驻点，用游击战术，尽你可能帮别的队员，对方干掉一个是一个。”
安迪点了点头，这样的安排正合他意，不过队长到底在想什么，打算玩拖延战吗？模拟战斗可是没有时间限制的，最后一个人失去行动能力才算结束，听A说学校建校以来最长的一次比赛足足打了一个星期呢……
安迪握紧了腰间的改良型冰枪，他的耳朵上还别着A给他的播放器，虽然上场不需要用到，但他总觉得这样会比较安心。
弁财带着队伍走到赛场的入口处，再一次回头看了他的所有队员，深深吸了一口气。
“开始吧。”他说完，第一个踏进了比赛场。
加茂确实没有食言，从比赛一开始，就全力和弁财玩着追逐游戏，
上场之后双方队员都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队长打得太尽兴了，双方的队伍都没人指挥了。这使整个战场的场面陷入了混乱，确实如弁财所料这对海贝队来说有优势，长期地狱式的训练让他们即使不在队长指挥下也能熟练的变换战术相互合作，在实力差距巨大的情况下，开场后一段时间，两支队伍竟然僵持了下来。
这简直是奇迹。
安迪在整个战场上游走，改良型冰枪所带来爆发式的速度没人能追得上，并且由于加茂已经跟厄运的队员打了招呼不能动他，这使安迪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
实力差距太大了——安迪想，再继续下去，海贝队一定会损失惨重，这样的局面并不是说他或者弁财两个人努力就可以挽回的。
他想着脑海里和A的对话，A那奇怪的表情，摇了摇头，在暗处放了一枪，准确的击中了目标，使目标失去了行动能力。
——好，又一个了，还有5个。
弁财在空间的障碍物中来回穿梭着，感觉体力正在逐渐消失，而身后那个黑色的家伙却兴致丝毫不减，没有直接的攻击动作，连偶尔发射的冰枪也故意射偏，真像他所说的，只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而已。
不过奇怪的是，本来在躲避过程中随处可见的敌我双方队员战斗的情况却越来越少了，整个战场好像就只有他和加茂一样。
别的队员到底怎么了？弁财的心情越发沉重，都被厄运队的其他人干掉了吗？道明寺呢？他怎么样了？
想着，发现身后的加茂停下了追逐，弁财远远看去，有一个厄运的队员走到加茂边上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加茂听完后点了点头，追了上来。
……发生什么了？弁财灵活的转了三次方向，在拐角处发现红色的身影。
“队长———”安迪对着弁财打招呼同时追了上来，速度快得让弁财感到有点惊讶。
“你躲起来恢复体力，我拖住加茂。”安迪对弁财说罢，在弁财的身后停了下来。
弁财点了点头，躲进了障碍物群中，这个位置比较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让自己恢复体力，弁财静下心来端详四周，厄运队的人还偶尔能见到，但为什么一个海贝队的队员都不见了？弁财在障碍群中游走找寻，希望能见到自己的其他队友，战场不大，飘了一会，在一个巨大障碍物的底部，发现在被巨大冰块死死冻住在那里的队员。
没有受伤，但是这个队员，除了呼吸器官之外，几乎身体的所有部分都在厚厚的冰层里，击不穿，当然也完全丧失了行动力。
……厄运队在搞什么？风格和以往不一样？弁财心中充满了疑惑，正要开口问队员，但只听到队员轻声说着一个词
“…红色…”
“什么？”想要听更清楚，身体却在拉警报——身后有攻击，很危险——靠着直觉躲开了，这一发冰枪落在弁财背后的障碍物上，并且威力夸张得把整个障碍物都包在了冰里。
弁财望着眼前对着他射击的这个人，一脸难以置信。
“道明寺？”
“队长。”安迪举着枪对准弁财“请相信我，很快就会结束了。”
观众席上浅绿色的眼睛望着战场内的情况，眼神里没有平日的温柔沉着。
几个队员站在秋山冰杜的旁边也一起注视着战场内的情况，偶尔交谈着，语气中充满了好奇。
“这是什么战术？”红枫队队员好奇的问队长“自己打自己人？”
“比赛规则的表述是这样”秋山说“一方队员全部失去战斗力，算输，但没规定是己方还是对方使己方队员失去战斗力吧？”
“说起来以前也经常出现这种情况，不小心冰枪击中自己的队友导致输掉比赛呢。”
“这场比赛情况特殊，胜利条件并不是战胜对方，而是我方所有队员无伤。”秋山继续说“比赛规则虽没有规定自己人不能打自己人，但明确规定[一旦敌方失去行动能力，便不能继续对敌方发动攻击]”
“被那把冰枪射出的冰包得那么严严实实，即使是厄运队也没法下手。”红枫队的队员摇了摇头。
“不过，海贝队的队长能允许这种行为吗？即使是好意，也太屈辱了吧？”
“…以弁财的性格…大概…”秋山靠在观战室的玻璃上，托着脑袋望着场上打得天昏地暗的道明寺和弁财“所以早说了，别那么相信我啊……”
弁财很快发现道明寺的冰枪有问题，它不单能创造好几倍的移动速度，发射出来的冰威力也大得可怕。更糟糕的是，加茂也加入了攻击行列，场面混乱，多次在生死一线勉强避开两者的夹击。
道明寺一边把冰枪的子弹往弁财的方向射过去，一边在加茂的攻击下保护自己的队长，在旁人看来这一幕确实很滑稽。
用厄运队的人根本追不及的速度控制全场，安迪给自己和队长留下了一个空间。
弁财望着他，脸上写满了被背叛的屈辱感。
“队长。”道明寺叹了一口气，举起枪对准弁财“追赶着你的加茂，和追赶着秋山的你，你们俩的人生、器量不是根本就差不多吗？”
话一出口，目的达到了，弁财瞬间失去了战意，眼神变得非常空洞。
安迪突然觉得这句话对自己队长的伤害也许比想象的深得多。
不过，所幸，结束了。
安迪对准自己的队长，扣下了扳机。
“好。”安迪抬头，自信满满的望着头顶上的加茂和其他厄运队的队员。“现在，是1对10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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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了。
理所当然是厄运队的胜利，安迪在最后一刻给自己来了一枪，结束了这场战斗。
海贝队的准备室里哭成一团，虽然输掉了比赛，但是至少，大家都活下来了，没有受伤，这在比赛前谁都没想过。
安迪坐在休息室的凳子上抛玩着自己的冰枪，他心情很好，他有出色的战略战术能力，这场比赛完全证明了他的能力。
弁财是最后一个回到休息室的，在他踏进休息室的一刻所有队员都沉默了下来。
弁财走到安迪的面前，直视着他，让安迪觉得很不舒服。
“队、队长—”安迪机械的对弁财打招呼。
“到底谁是队长。”弁财的声音低沉。
“到底谁是队长？”弁财提高了音调，扯住了安迪的领子。
安迪望着弁财，从他的眼神深处看到了愤怒和绝望，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能让自己的队长冷静下来，他想解释，但又觉得解释没有用。
弁财伸手摸到安迪胸前的海贝队徽，将它扯了下来，队徽落在地上滑出了好几米，失去了队徽，安迪的战斗服立刻从象征着海贝的浅蓝，变成无所属的纯白。
“道明寺安迪。”弁财冷冷的宣布“驱逐出海贝队，从今以后，不得录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