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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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对峙
“你是要宣战啊，羽衣狐。”
少年站在红色精灵的手掌上，看着睥睨着对面的羽衣狐。
黑色的女人包裹在黑色的制服里，身后是融化在夜色里的黑压压的妖已经被消灭很多，却依然众多的妖怪。
回答他的，是如利刃一般刺来的，羽衣狐众多的尾巴。
锋利的声音划过空气，少年用意念指挥着火灵，躲避着那似乎只用一击就足以夺走众多生命的利尾。
火灵的身体太过庞大，刚刚吞下的能量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完毕，行动比平时要迟缓一些，几个不经意，除却捧着叶王的那只手，其他的地方或多或少都被刺到过——
原本想死赤红的岩浆一般的火灵，却在被刺到的一瞬间变成了淡蓝色的水，尾巴离开之后，又迅速恢复为岩浆的样子。
羽衣狐的尾巴明明打到了，却毫发无伤。
自始至终，少年噙着笑望着对面的王者。
与满面的笑意完全相反，眼睛里确是无法形容的凛冽寒冷。
“像疯狗一样吗……还真是敢用词啊，不过你用的对象可是错误的，明明那个词语更适合你啊。”
火灵巨大的手掌伸出，垂直的挡下那不断打过来的尾巴。
手掌被刺穿，将近一半长的尾巴冲过了火灵的手掌。
那尾巴的尖端，离少年所在的地方仅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哗——”
羽衣狐的尾巴上传来就像是把清水泼在滚烫的铁板上一样的声音。
方才快到看不清的攻击和防御终于停止了。
“哦呀。”
黑色的女人眯起丹凤眼，使他变得更加狭长，危险的气息在她的四周萦绕。
“原本以为只会是一场余兴表演，没想到，竟然能够看到足以成为主演的角色现身啊。”
她的身后又多出几条尾巴，像闪电一样精准而毫不留情的向着少年的方向刺去。
——四尾之枪虎退治
“原来百鬼之主是这样沉不住气的家伙啊。”
少年说着，满含讽刺。
然后他抬起手，握着的拳头快速张开。
那些来势汹汹几乎然人产生划破空间的错觉的尾巴，在到达少年周围的时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凭空的停在了那里。
仔细看的话，会看见少年周围似乎有什么金色的东西若隐若现，它们形成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球体，尾巴戳在那里，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戳的满身是洞的金色足球——而以那些乳白色的尾巴为起点，生发出去的，是裂纹。
——这是，在场的所有人中没有人可以参与的，另一个层次的争斗。
“不愧是，”少年翻过手来，又一次有力地握拳，“‘那个人’的母亲啊。”
他轻轻的笑着。
“只可惜，还是太弱了！”
有什么以少年为中心迅速扩散，瞬间就几乎充斥了少年周围的那块结界。
在碰触到羽衣狐尾巴的瞬间，像是疯狂旋转的刀片一般，开始切割——不说是切割并不准确，因为事实上并没有被切下来的东西，本就是妖力化为的尾巴，在那一瞬间恢复成了妖力散失掉。
——否则，早已血肉模糊。
羽衣狐是不可能赢的。
若果说在千年前，羽衣狐与麻仓叶王的实力不分伯仲，那么在千年之后的今天，以人类为敌，已逐渐没落的阴阳师为敌的大妖怪羽衣狐，绝对已经没有了与以精灵王为目标的少年匹敌的资格。
麻仓叶王走着跑着，将所有的伤害和悲伤都化为了力量，而羽衣狐却依然在原地。
她赢不了。
即使此时的她并不明白。
“啧！”
黑色的女人收回了所有的尾巴。
红色的怪物的手掌在一瞬间痊愈。
地面上匍匐着的阴阳师三人组早已目瞪口呆。
——结界可以这么轻易的施展出来吗？阴阳术是这样信手捏来的东西吗？
太过分了，世界观都在崩塌啊！
巨大的结界在无声无息中包围住了空中依然在缠斗的两个人。
金色的光芒闪耀地让地面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那是比方才的金钟罩要闪耀百倍的存在。
就像是，在夜晚的天空中，又出现了一颗太阳，整个京都的灯光黯然失色。
“好漂亮！”
小小的孩子在刚才就已经被结界包裹，送入了火灵的内部保护起来。
“叶王大人，这个金色比刚才的要漂亮一百倍！不！一千倍！！”
火灵手掌中的少年回过头来，对着小黑碳轻柔的微笑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见到了刚才小黑碳称赞那个结界美丽的缘故，麻仓叶王今天下意识的全在使用金色的结界——然那群小辈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结界，真正的阴阳师。
虽然现在阴阳界已经与他完全无关，但是，曾经的职业若是再这么衰落下去，他也会蒙羞的。
当然，如果那三个有潜力的孩子能够成为他的属下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
“啊啊啊啊啊！！！！他们真的打起来了！！”
离此处有相当一段距离的东京电视塔最最高处，戴着贝雷帽，一身雪白的女孩站在只有一小圈的平台之上，一只胳臂抱着仅有的可以作为支点的那根中央铁柱，另一只手拿着双筒望眼镜，几乎整个身子都悬在空中。
“【耶】大人可是叫我们阻止他们的！怎么办啊！！已经打起来了！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明天这绝对都是头条啊！天啊！我怎么能没有完成【耶】大人的任务呢？！”
“闭嘴，奇拉。”
那是一个男孩的声音，依旧稚嫩却不符合年龄的冰冷，纵然这样听来有些滑稽，冰山气质已经初露端倪。
整个浮在空中的男孩和她一起看着远处的巨大金色光芒。
“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那是那个女人给你的任务。”
“欸！”女孩放下正在使用的望远镜，“你是要抛弃我么？！不能这样啊，狐！做人要有底线！”
少年没有理会她的抱怨，撤开力量，便遵循重力的指引落下去。
风在脸颊上割的生疼。
把手放在面前，男孩看着自己属于人类的，白皙的手臂。
“我，才不是人类。”
自从来到这个城市，有什么一直在尝试跳出……某个困笼。
线索已经找到了。
很快……很快……
他的脑海里又一次闪过了那个高大而四班的身影。
“暮……”
是那个人在说话么？
没有什么比他找回记忆更加重要。
没有任何人能够插手的结界内，羽衣狐与少年的对峙还在继续。
众多的尾巴在纯黑的女人身后排列着，就像是一种不知名的花朵，花瓣轻柔的包裹着身处中心的女人，锋利的尖端对准不远处的少年。
“呐，还要打么？”
少年笑着说，却怎么看怎么像是挑衅。
“在你跟我缠斗的时候，你的属下们没准正在面临一场恐怖的屠杀哦。”他说，“就像之前一样。”
对面的羽衣狐气息更加危险，身后尾巴的条数又增多了。
“——骗你的啦。”
他说。
“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
“我们完全没有战斗的必要。”
“我们的利益并不冲突——前提是从现在开始直到永远你都不会再动跟麻仓家有关的任何一个人。”
“相反，对于你做的事情，我姑且有几分期待。”
羽衣狐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纯黑色，模糊了眼白与瞳孔之间的界限，她的眼睛全部都变成了成那样的颜色，看起来骇人极了。
“妾身，想要做的事？”她说，“你指什么？”
少年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珠子，绿色的，冷冷的，平凡的，在玉石市场上随处可见的，小小的珠子。
平凡的珠子，却让对面的百鬼之主僵硬了半晌。
只有羽衣狐自己知道，在她的勃颈处，此时，正安安静静的挂着一个与少年手中一般无二的珠子——那个被她视若珍宝的珠子。
【难道是晴明……不，不可能，我的晴明，怎么会把只有两个的珠子交给无关紧要的人——
晴明说过只有两个的，那么也就是说——
一定是阎魔爱，一定是她把自己的珠子交给了他曾经的哥哥。
阎魔爱！
她到底告诉了他多少！
早就告诉过晴明不要信任她了！
现在这样的麻仓叶王要是加入阴阳师那一边……】
之前的所有都不及这一颗小小的珠子，对对面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妖怪震撼大。
——这代表着，他可能对京都百鬼的动向了如指掌。
不，不行，晴明必须平安出生！
少年轻轻的笑着。
安倍晴明，告诉她的母亲，只有两颗珠子么……
“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计划，也不会帮助那些想要摧毁你计划的人，只要你不再……你懂。”
“我的警告——现在说是威胁更加准确，羽衣狐，你接受么？”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