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終於重圓（？）的兩人 ...
-
象徵白日的明亮陽光透過拉開的窗簾，燦爛的明亮整個套間的小客廳，將金色光亮與溫度，肆意的灑在各窩在一角的黃金聖鬥士們身上。
阿釋密達一夥人因為沒買票，所以前天晚上，終於聚齊的六個人全在久嫣和卡路狄亞預訂的套間裡落腳，補充一下，為了省錢，久嫣和卡路狄亞討論了一下，決定合訂一間房，反正這種等級的郵輪套間通常都很大，分有休閒待客的小客廳以及休息的內室，就他們兩個人並不難分配休息的空間。
然而，昨晚新加入四個人後，問題就來了，原本只要給久嫣睡的大床雖然再加一個薩莎沒問題，可剩下的四個青年男子呢？小客廳裡除了一個能讓一個成年人橫躺的長沙發，其餘的都是單人的靠椅，坐起來雖很舒適，可不能當床用啊！
打地鋪？行！可沒有舖蓋....
四個人一張長沙發，要是依照先來後道的規矩，卡路狄亞肯定是有優先權的，可是....那也要馬尼戈特能夠識相....而很明顯的，某螃蟹並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
阿釋密達和雅柏菲卡倒是無所謂，一個是坐禪（還是冥想）習慣了，坐著也能休息，另一個則是，隨遇而安，根本就不可能會因為這種小事跟人爭得臉紅脖子粗，於是，蠍子和螃蟹兩人爭執不下的結果就是，一個睡前半夜，一個睡後半夜，這樣就扯平了。
是嗎？
才怪！
不過....這不是重點....
「醒了？還這麼早，怎不多睡一會？」
也許是認床吧，雖然這船上的巨大雙人床柔軟舒適，棉被也曬得很暖，可習慣賴床的久嫣還是起早了，就在第一絲陽光照進臥室的時候....這還是因為想看著星星睡覺而將窗簾拉開的結果....
醒過來又無法再次入睡的她在床上翻了幾下之後，怕吵醒身旁睡得正熟的薩莎，決定先起身梳洗，繼續昨天只進行到一半的活動：到外頭逛逛，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享受難得的海上晨光。
結果，她才踏進小客廳，就被阿釋密達的聲音嚇得差點跳起來，抬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更嚇人的還在後頭，原來，不只阿釋密達醒著，從分開後到相聚的現在，一直沒機會對上話的雅柏菲卡也睜著一雙漂亮清澈的湖綠色眼睛，安靜的盯著她瞧....
「嗯....陽光不錯，想去外面看看....」
於是，像做錯事被逮到現行的孩子一樣，她心虛的閃躲了那個其實想念不已的眼神，開始進行研究地毯花紋的“偉大事業”....
「自己一個人？」
不甚贊同的聲音響起，是....雅柏菲卡？！！！
「嗯？嗯....」
她又是一驚，悄悄抬眼偷瞄兩人的方向一眼，然後在發現那兩個人也正在看她的時候趕緊移開視線，不知為什麼就是很心虛....
「反....反正也就在船上....我不會走丟的....」
這話說的....久嫣簡直想撞頭了，整個人鬱悶無比....怎麼感覺自己就像努力想取得大人信任的貪玩孩子啊？？？她都能想像到某人極讓人腦火的笑聲了！
「呵呵....雖然我也相信小嫣不會走丟，可這船畢竟大了些，旅客也雜了一點，你長得又這麼可愛，難保不會有心術不正的打你的主意，所以....」
不！那不是自己的想像力豐富！那、那人確實笑了，雖然聲音很好聽，卻一點也不討喜！哼！
「你不介意我們陪你一起去吧？你怎麼說？雅柏菲卡。」
雅柏菲卡輕嗯了一聲，站了起來，已換下禮服的他此時穿著一身簡單的淺色襯衫和貼身牛仔褲，雖然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看不出想法，可是，無論如何普通簡單的裝扮，都無法減低他無與倫比的美麗....
「看來我們達成了共識....」
阿釋密達微笑著同樣站起身，他的穿著和雅柏菲卡沒差多少，只是襯衫的款式和顏色不同罷了。
「不過....小嫣也太偏心了，只顧關注雅柏菲卡，難道我這麼不堪入目嗎？」
結果，直到阿釋密達略帶戲謔的聲音響起，久嫣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花痴的毛病又犯了，竟然看雅柏菲卡看得發愣！
「亂....亂講！我哪有！」
羞怯的紅暈頓時飛上原本白皙細嫩的雙頰，雖然嘴上堅決不承認，可口頭上逞強誰不會？肢體上的語言才是人心最真實的反射....眼睛又往下亂瞄的她因此沒看到，雅柏菲卡因為阿釋密達這句話而柔和許多的神情，以及....阿釋密達用的雖然是調笑的語氣，卻異常認真的表情....
總之....原本打算的單人遊，就這樣變成三人行了....還是在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情況下開始進行....
「喂！你還要裝睡多久？」
套間的門一關上，原本睡得挺熟的馬尼戈特就跳了起來，一腳踢向霸佔了整夜沙發的某人。
「切！不想睡就滾出去，別吵本大爺休息！」
卡路狄亞一點也不甩他，翻了個身繼續睡，只是，中氣十足的回應毫無疑問的揭露了他的確是醒著的事實。
「老子哪裡打擾到你了？你早就醒了不是？」
馬尼戈特才不管他現在是不是想補個回籠覺，一下跳到某人躺臥的長沙發上，不怎麼規矩的在椅背上坐了下來：
「喂！你不奇怪阿釋密達對小丫頭的態度嗎？我記得他以前可是最常跟老頭子打小報告的人耶！怎麼突然轉性了？你怎麼看？」
原來馬尼戈特你這麼興奮的原因就是想找個人八卦來著？
「這關本大爺什麼屁事？他愛怎麼著就怎麼著！無聊的話就滾出去！本大爺還要補眠！」
卡路狄亞才不管他有多好奇，一腳抬起就將毫無防備的人踹下沙發，心裡的煩躁卻因為馬尼戈特的那些話有增無減....
小丫頭就這麼跟那兩個人跑了，連問都沒問一下自己....
此時的卡路狄亞並不知道，他現在的感覺就像一個被搶走心愛玩具，卻無力奪回的小孩，除了難過....還有無法理解的焦躁....因為，這個玩具....並不屬於他....
「切！不說就不說，當老子喜歡找你聊天啊？」
難得識相的某人不滿的從地上爬起，拍拍也許沾上灰塵的褲子：
「算了！難得天氣這麼好，來去釣魚吧！」
馬尼戈特也離開後，再次清靜下來的空間在不久之後，先是似有若無的響起有些急促的喘息聲，然後，漸漸明顯，原本面朝內橫躺的人也不知何時弓起身軀，右手緊按著胸口....
該死！怎麼選在這個時候發作？
卡路狄亞咬著牙、皺著眉，努力忍受莫名發作的心疾帶來的疼痛，內臟彷彿被烈火燃燒的感覺是那樣的劇烈，讓人頭腦一片空白，無法集中思考....
清晨的海上陽光很像淡金色的透明紗幔，透過帶著濃濃寒意的氣層，軟軟的照拂在肌膚上，感覺很是舒服。
也許因為昨夜的晚宴大家都很晚睡，無論是船艙內還是船艙外，除了穿梭的白衣侍者，幾乎沒什麼人，久嫣一行人就在這樣的安寧下，無特定目標的緩緩漫步著。
也許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一開始，除了輕微的腳步聲，三人間很安靜，阿釋密達像是完全投入了閒適的氣氛中，看起來怡然自得，雅柏菲卡則繼續他的沉默，只是偶爾會將目光落到走在自己和阿釋密達中間的小女孩兒身上。
只是差不多短短的一週時間沒在這孩子身邊，就發生了這麼個翻天動地的變化，也因為這個變化，原本與自己最要親密的孩子，竟在這短短的數日之內，與自己如此生疏....
「對不起....」
因為那時沒有選擇相信你，讓你傷心離去....
不知什麼時候響起的輕柔嗓音，隨著似有若無的海風，飄進了她的耳裡，瞬間止住了她的腳步、狠狠的震盪了她完全沒有準備好的內心，她猛的抬頭，看向那個聲音的主人，不知因何刺目起來的金色光芒讓她有些恍惚，也看不清那人的表情....
但是....這其實無所謂....因為....那人的形影，早已深深的刻畫在她的腦中、心上，是閉著眼睛都能清楚描繪出的美麗形影....
他已原諒自己的事情她早已從薩莎那知道，但為什麼....要對自己道歉呢？有錯的人....明明是自己才對啊！
可又為什麼....明明是自己還無法理解的事情....卻因為這聲對不起，而緩緩放下始終緊捏在掌心的心呢？
是因為自己....無論別人怎麼說....總還是希望能親耳聽見這人原諒自己的隻言片語吧？
糟！視線好像又開始模糊了....這、這怎麼行！明明該道歉的人是自己才對！怎麼可以擺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不！」
她用力的眨眨眼，搖搖頭：
「該道歉的人是我，是我辜負你們對我的信任。」
說不清已道歉幾次，也不是不明白，道歉有時候，只是犯錯的人為求心安、為求得到寬恕的行為....可無論旁人是怎麼看待她的誠意，無論要說幾遍，這句基本的道歉，她都應該說出來。
雅柏菲卡輕聲嘆息，一把將她抱起，包裹在他獨一無二的花香氣裡，輕柔的將一側的臉頰偎靠在她的細滑的髮上，就像以往她投入他懷抱中的每一次一樣....
不是沒問過自己，當時為什麼沒像卡路狄亞那般，毫無疑問的選擇相信她，然而，事後揭露的真相又是那樣的迅速，讓他有種，自己到底是因為獲知真相而相信她，還是因為單純對那孩子的了解與喜愛的迷惑。
如果真相再晚一點顯現....如果教皇大人的反應與那時相反，真的因此下達追捕令....那麼他....是會為了心中的感覺做出和卡路狄亞一樣的選擇，保護其實不是雅典娜女神，但是自己看著慢慢長大，與自己無比親近的孩子，還是，會選擇自己身為聖鬥士的責任，盡忠盡職的執行命令？
在理清這一切時，他是沒資格出現在這孩子面前的，猶豫不決的態度只會更傷人，而他....無論於公還是於私，都不願再做出會傷害到她的事情....
這孩子雖不是真正的女神，卻是他這一生中，除了已故的師父，與自己最親密的人，那份由時間與日常的相處所織就的牽絆，是無法因為身分上的轉變就能捨棄或切斷的....
無論信念是否正確，他....雙魚座的雅柏菲卡從此後要保護的人，已不再只有雅典娜女神....
因為在這之前....在他的生命中....已出現更重要、更無法取代的人....
這是他....最後理出的結果....
所以....他現在才能夠坦然的出現在這孩子面前，他要讓她知道，無論是不是女神，在他的心中，無論她曾經是什麼人....現於自己，她只是她....不是別人....
「好....那既然我們都已互相道過歉....也互相原諒了對方，現在是不是也該合好了？」
他的聲音還是如記憶中那般清冷，卻帶著獨特的溫柔，小心仔細的包容著她....
「嗯....」
本已眨掉的水霧再度浮現，讓她有些難堪的低下了頭，努力的將之埋進熟悉無比的胸膛裡....
雅柏菲卡不僅原諒了她，還願意像以前一樣待她，真是太好了！好到....她又丟臉的想哭了！
雅柏菲卡穩穩的抱著一頭埋在自己胸前的孩子，能夠輕易迷醉人心的笑容慢慢的盛放在美麗無雙的臉上....終於回到懷中了，他生命中的無價珍寶....
真是的....竟有些嫉妒了呢....
阿釋密達恬靜的臉上也帶著湝的笑意，並不打算打擾終於身旁的一大一小....
金色的光芒依舊固執的灑在他們身上，遠遠望去，就像看著一幅泛著暖意的燦金色圖畫....心....也會跟著熱起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終於重圓（？）的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