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登上走私船（下） ...
-
德维特摸着下巴、一脸严肃地思索着：“我现在在干的事情，其实就是‘投机倒把’吧？”
“是走私船？我以为只是一艘商船……”德维特瞪大了眼睛，小声地回应了爱德蒙一句。
“看他们欢腾的样子，别以为商人们会这么不小心，再憨厚的水手待在商队底下打交道，不出三年必定会比狐狸列娜还精明，他们很少登岛，嘘……”爱德蒙晶亮的眼眸直瞅着那几个率先跨出小艇的人们。领头的几个人正在吆喝着，看上去却不像是大副、二副的样子，穿着的衣服上根本看不出统一的样子，有几个在晒货的人随意地将衣服一甩，就躺在了沙滩上，陆陆续续走来的人操着不同的口音在交谈，有些像是马赛本地的，有些则听上去像是意大利那边的口音。
他们中的几个人就着一个枯木坐下，大声叫起来：“来啊！来一回吧！”那看上去像是什么赌约的游戏，几乎所有上了岛的人都呼啦一下为了过去。
德维特是第一次看到，而爱德蒙似乎看出一点门道了，才缓缓地说：“那是在下注了……”
果然，随着爱德蒙的声音结束，一圈人也渐渐散开，有几个人去到一边准备着中午的食物，不过他们并不是所有人都离开而是划成了一个大圈子，中间围着两个看上去身材差不多的男人，皆是光着膀子，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
看到这儿，德维特也有些明白了，这样子的场景估计就是在赌那两人的胜负了。他这么低着头想着的当口，场上的两人已然分成胜负，那个看上去更加黝黑的汉子直接将另外一个人扔出了场外好远的地方，露出白牙笑得异常开心。德维特刚想回头同旁边的人抒发一下自己心中的激动，就看见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场上多了一个人。
爱德蒙的字典中想来没有“害怕”这个词，就算是有，也不是对着一群空有蛮力的“傻子”的时候，他从来都是这么想的，特别是打架的时候，就说过去对着那群将他抓捕入狱的警察们，他都能够像是一头公牛一般，现在还学习了不少技巧，更是自信满满了。
“你是——”好奇的人已经在问了。
爱德蒙说得不卑不亢，甚是游刃有余：“敢和我比一场吗？”
“哦呀——竟然，”那些人惊奇地叫起来，“竟然还有野人，哈哈，野人也要来比试一下吗？”围成一圈的人互相推搡着，笑闹着，好像是看到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
爱德蒙看着却不在意，步履有节奏地朝着正在点数赌金的男人走去，那大胡子男人应该是听到脚步声了，只是手头的动作停了下来，却连头都没有抬，朗声地问着：“你想要试试看？有什么好处吗？”
“赢了就让我们上船，你们的好处就是能够得到一个出色的水手……”
“还有一名出色的船医。”
“哦？”不仅仅是那个大胡子男人略带吃惊地抬头，就连爱德蒙也惊讶地回身看着已经走到他身边的德维特。青年虽然衣着落魄，可是金色的头发始终整齐地披散在肩上，斯文的样子就像他说的那样，看上去就是一名船医。
“听上去还不错，”大胡子的男人扫了两人一眼，就将眼珠子一转，指着围在一旁的另一个水手，“嘿——卢恩！你就和我们热那亚的好手去试试吧！卢恩？”有着棕红色皮肤的水手一头漂亮的黑色卷发，在听到自家二副的叫唤声之后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一脸憨厚的样子，如果不去看他那身壮实得过头的肌肉，大约都会觉得那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是啊，还是个孩子哈——”大胡子男人完全就是在解答德维特的疑问，此刻，爱德蒙已经走过人群站在了场上了，对比之下，德维特明显地觉得爱德蒙看上去要消瘦一点，之前在伊夫堡完全没有发觉，其实这个一直被关押着的男人应该是营养不良了吧？德维特在心中暗问，并下定决心以后好好给他“补一补”。
德维特思忖了片刻，便专注地看着场上，他觉得叫做卢恩的大男孩力气超出常人，不过相对的，憨傻得可爱，动作有些急躁，而曾经做过水手的爱德蒙力气竟然也不小，行动间更加灵活，如果给他一把剑的话，可能“决斗”的第一个回合就能够把敌人给解决了，可惜，正对面的可不是敌人，就刚才的对话而言，这个卢恩说不定还是那大胡子的亲戚，下重了手可不是好事。
“那小子倒是有两把刷子啊~”轻飘飘的话响得不是时候，吓了德维特一跳。
而爱德蒙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只是向后退了半步，在卢恩冲上来的时候，伸出了一只脚，冲动的男孩就绊倒在了地上。
“哇——我输了啊！”卢恩摔在沙地上没有激起多大的声响，不过他爽朗的声音倒是让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他干脆就地一屁股坐了下来，冲着一旁的大胡子吼着，“喂，大叔啊！这人真的不错，你就收了吧，等会儿我也和船长说哟！”
“收做什么嘿！”大胡子咧嘴露出黄牙，冲着他呲牙咧嘴的，“你害我这次输钱了啊！死小子！等会儿乔那边发钱你不用拿了呀，我直接替你领了……”
大男孩包头痛哭，可惜也就是光打雷不下于地嚎着：“别啊！大叔——”
“呵呵——卢恩又来了！”一旁有人起哄着，也有人走上去拍着卢恩的肩膀，“来，小弟弟，哥哥钱可以给你哦……不过是借的的，双倍还来，怎么样？”
“混蛋！”卢恩立刻跳起来，朝着那个人挥了挥拳头。
最终，德维特和爱德蒙确实是登上了这艘船。不过，那也是经历了一番考察，比如说让爱德蒙快速地升降帆，同时也问了德维特几个非常浅显的医学问题，这让一旁同样听着的爱德蒙有些嫉妒：“早知道当初我也说自己是船医好了。”
“不可能的，爱德蒙看上去完全不像，”德维特笑了笑，“而且一艘小型失事的船只最多也就一名船医，两个船医就是不正常吧，而且，爱德蒙不是对水手的活儿，更加有经验吗？这样正好。”
“好吧，”爱德蒙回答得不情不愿，不过，动作却没有缓下来，直接爬上了瞭望台。德维特则在甲板上翻拣着值钱的货物。
安达米亚号就是传统意义上的走私船，在黑市间贩卖着东西，船长之前是干黑的，后来想收手了，就去做了走私的活计，所以，别看着安达米亚成立了没多久，在这片海域上还是挺吃得开的。而德维特也从未有过地庆幸，如果是海盗船的话，大约还没有登上船，就被人送去海里喂鱼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登上走私船（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