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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见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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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乔夕辰还是没忍住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晶晶平时睡得早,她不确定这个电话能接通,既紧张又期待,紧张是担心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期待是因为她太希望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了。
还好晶晶还是那个晶晶,只要乔夕辰需要时就会出现。响铃没过几秒,电话就接通了,那头传过来胡晶晶睡意朦胧的声音,“喂,乔儿啊,有什么事吗?”
乔夕辰心里狂跳,这几年的磨练让她性格沉稳了,但失而复得的惊喜还是让她失语几秒。
那头胡晶晶没听到她的回应,像是睡意立刻消失了,传过来坐起来时睡衣摩擦被子的声音,“乔儿?!你没事吧,是遇到危险了吗,现在不方便说话?!”
一如既往的絮絮叨叨,夹杂着晶晶下床和穿拖鞋的声音,“你,你如果是遇到危险不方便说话,就打字跟我说,我马上过去你那!”
乔夕辰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满不在乎地抹去眼角的泪珠,脸上露出笑容,“没事儿,嗨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高兴。”
高兴,在跨越漫长的生死后,还能有机会与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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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乔夕辰家的门铃就被按响了。
乔夕辰半梦半醒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也想起昨晚给自己安排的目标。
昨晚通完电话以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怎么都睡不着,干脆抓着头发起床坐到书桌前,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拯救晶晶计划”。
满打满算,离晶晶的生日还有不到一周,她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
开门之前,乔夕辰调整了情绪,把心态放回三年多以前那个还没怎么经历生离死别的没心没肺的自己,门打开,她双臂一张,“晶晶,我可想死你了!”
胡晶晶什么都还没看见就被她抱了个囫囵,由于两手都提着东西,只能艰难地从乔的胳臂下冒出脑袋,“干啥呢干啥呢,乔儿你是不是突然爱上我了,我告儿你啊,虽然我是很招人爱,但是性别女爱好男,快放开我啊。”
“我不放我不放,就要缠着你,嘿。”乔夕辰左脚一勾把门关上,以八爪鱼的姿态把胡晶晶绑架到沙发前,两手捏住她肉嘟嘟的小脸颊,“快让我看看我家晶晶,好久不见都瘦了。”
“说什么呢,不是前两天才一起吃的火锅。”胡晶晶好不容易拯救出自己的脸,“还没吃早饭吧你,我买了豆浆油条包子馒头,你想先吃哪个?”
“豆浆油条!”乔夕辰第一时间响应。
“好嘞。还给你买了些肉和菜,冰箱又空了吧?周末做点好的犒劳犒劳自己,别老点外卖。”
胡晶晶起来收拾那些塑料袋,菜都很新鲜,一看就是她大清早去市场里跟大妈们抢的。乔夕辰看着晶晶忙碌和絮叨,心里止不住的满足。
真好呀,她太久没听到这样的絮叨了。人只有当失去以后,才会知道关心有多珍贵。
趁晶晶在厨房里忙活,乔夕辰冲厨房喊了一嗓子,“晶晶,我手机没话费了,借你手机给我冲个话费。”
胡晶晶头也没回,手上麻溜地把排骨往乔夕辰冰箱里塞,“拿吧你,密码你知道的。”
得到首肯以后,乔夕辰拿起胡晶晶放在桌上的手机。
她们很少去翻彼此的手机,对彼此是充分的信任。但这次,她有必须要做的事。
点开短信收件箱,里面清清爽爽的一切正常。乔夕辰再点开拦截记录,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大量的陌生号码的短信,用词粗鄙脏话连篇,动不动就上人身威胁,有些甚至还威胁不还价就要杀全家。饶是有心理准备,看到这些时乔夕辰还是心惊肉跳,她捂嘴看了眼厨房里晶晶的背影,把这些号码悉数拍了下来。
再是通话记录,也如法炮制。乔夕辰越看越心惊。她知道晶晶欠了网贷被追债,但不知道网贷可怕到这种地步。
晶晶去世前到底承受了怎样的压力和焦灼啊。
又是怎样在她们面前表现得那么若无其事,那么温暖和阳光的?
晶晶出事后乔夕辰其实也查了,有种抑郁症叫做微笑抑郁症,大概就是晶晶这种情况吧。尽管内心深处感到极度痛苦、压抑、忧愁和悲哀,外在表现却若无其事,面带“微笑”,但这种“微笑”不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而是一种强颜欢笑。而当承受的压力大到再也无法承受的时候,他们的反应也是巨大的,情绪失调,可能会从一个极度自信的人变成一个非常自卑的人,甚至会怀疑自己各方面的能力,最终走上绝路。
等到胡晶晶忙完端着热乎的豆浆油条出来,乔夕辰已经把手机放回原处,一切如常。她像往常一样打开双臂撒娇迎接早餐,“我的晶晶啊,你可太贤惠了,有你我可太幸福了!”
晶晶满脸都是笑,“别嘴贫了,快吃,吃完再给我解释昨晚怎么了,大半夜的打电话不吭声。”
“都说了,就是高兴想你了呗。”乔夕辰嘻嘻哈哈地去拿油条,手还没碰到就被胡晶晶轻轻地拍了一下。
“洗脸洗手了没,没洗脸不许吃饭啊,我替阿姨说你。”
“哎呀知道啦,这就过去。”乔夕辰进洗手间之前回头,看到胡晶晶坐在沙发上,早晨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圣洁得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使,温暖得不像话。
乔夕辰抿起嘴角,露出浅浅笑容。
晶晶,每次都是你挡在我们前面遮风挡雨,这次换我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