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箫》单宁Tannins

22、那货做噩梦了

　　“你居然还活着？”小瘸子摸着下巴挪揄道，“看来颜箫你还是个大人物，好多人和你不对付呀。”
　　颜箫也郁卒了，他是真心不明不为什么那么多人说他死来死去的呢？这真心不科学！

　　“我不管你怎么样，总之，你离我们家少容远一点！”一身干练西装的女子对着颜箫不满道。
　　“我倒是想，可是你们家少容缠着我不放呢。”颜箫怒从心起，大姐，好好说话会死人吗？！
　　“哼，他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疯魔了才会看上你，三年前就是这个样子，现在居然为了你和刘松明那个小杂种给搅和到了一块去了。您的魅力可真是大呀。”那个女子嘴唇扭曲，一脸讥讽地说道。

　　“诶，人家怎么着你了呀？你到处乱咬什么人呀？咬了人你有骨头吃吗？”小瘸子性格比颜箫直多了，几乎是一点就着，火冒三丈地就冲着那个女人开火了。
　　“别理她，我们走。”颜箫把伸出手拉着小瘸子就想要站起来走。
　　“颜箫你能不能别那么怂？”小瘸子挣脱了颜箫的手，对着颜箫就说到。“那个女人还蹬鼻子上脸了，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
　　颜箫往周围看了一圈，果然，整个咖啡厅的人都往这边看了。颜箫当即就想要掩面而逃了。万一他将来发达了可以进个高翻局给国家领导人做个翻译什么的还要在电视上露脸呢，这个样子把脸给丢光了以后可怎么破！

　　“我们不和她一般见识。”颜箫又拉起了小瘸子的手。“我妈说了，好男不和女斗，我们别搁这儿丢人，让她自己咧咧去，我们走。”说完之后，颜箫才拉着小瘸子给顺利走掉了。
　　小瘸子一脸不情愿地被颜箫拉了出去，刚出门就甩开了颜箫的手，撅着嘴说道：“要不是她带了保镖肯定抽死丫的！”颜箫惊讶地看了两眼小瘸子，然后对着他说道：“英雄所见略同！”
　　刚才颜箫就是看到有保镖样的人在注视着这边，他一定会想要问个清楚。至于颜箫是怎么知道那是保镖的，黑衣服戴墨镜……那些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保镖是吧！

　　“诶，等到。”小瘸子忽然叫道，“戚少容和刘松明是兄弟？”
　　“对，一个是小混蛋，一个是小杂种。”颜箫撇了撇嘴说道。
　　“估计两个人不是一个妈生的，”小瘸子站在咖啡馆门口，对着来往的车辆叹息道，“有钱人啊，生活都是这么糜烂呀。”
　　“你一小孩叹什么气，快走，我送你回病房去。再会我就回不去了。”颜箫又扯住了小瘸子的胳膊说道。
　　“早呢！”小瘸子抗议道。
　　“早毛线，等送你回去的时候我就该遇到堵车了。快走！”颜箫拉着小瘸子瞅着绿灯就过马路了。

　　等到颜箫坐在公交上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今天本来是去复查的——他那会还和他妈说毛线事情都没有呢，怕什么呢。结果就生出一大堆事，和毛线头似的，事情的线索都多到能织毛衣了！

　　先是爆出来是戚少容让刘松明和颜箫分手的，后来又跳出来一个女人说刘松明和戚少容是兄弟——虽然刘松明是小杂种，戚少容是她家小宝贝。
　　颜箫靠在公交车的椅背上，看着车窗外缓缓移动地路灯杆子，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如山水画一般波澜壮阔妙不可言——虽然人家泼的是墨，他泼的是狗血。

　　刘松明家境好颜箫是早知道，但是他是真真不知道刘松明的家境是那个样子的——刘松明居然和颜箫一直觉得钱多到没处花的戚少容是兄弟，尼玛这直接从骑士变到了王子呀！那刘松明的房子啦车啦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了，人家都是王子了！
　　颜箫庆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就有那么点小喜欢，要是真是爱到了神马海誓山盟非君不可的，那要再分手该多虐呀！颜箫可不想某一天跟韩剧里遇到男猪脚吃了几顿好饭就会得白血病死掉的女主一样被王子他妈往脸上扔支票——他怕他忍不住就收下了……
　　门当户对，门当户对！颜箫默念了几句之后，这次是没有打算再和刘松明有什么牵扯了。如果刘松明的一个兄弟都能让刘松明和颜箫分手的话，那他大舅他二妈他七舅姥爷是不是都能让刘松明分手？
　　颜箫撇着嘴，忽然开始觉得自己和刘松明分手什么的真是正确的决定——虽然好像是对方甩的他。

　　颜箫一路坐在车上昏昏沉沉，几次睡着又醒来。只觉得自己的目的地似乎永远都不会到了。外面开始下雪了，昏黄的路灯下能看到大片雪花飞舞，在三四月的天气居然下起雪来了！颜箫的头抵在玻璃窗上，感觉玻璃越来越冷，直到寒意开始渗骨。数目巨大的水汽开始凝结起来，在玻璃窗子上结成白气最后又化为水珠顺着歪歪扭扭的线条滑了下来。
　　颜箫坐在车里，脑袋随着汽车开动而一次又一次在玻璃上撞来撞去。
　　车里闷且热，而且带着明显的湿气。在颜箫朦朦胧胧几次要睡过去之后，他终于将自己投入了黑甜乡，再也不去管什么刘松明戚少容什么的了，爱情能吃吗？是不是鸡肉味的！

　　颜箫知道自己在梦中。他觉得自己漂浮在空中，周身全部轻飘飘的，但却是那种阴冷的环境，颜箫觉得自己的身上都要凝出了水汽。
　　他飘在空中，顺着不知道什么方向往前飘过去。颜箫知道自己在梦里，他不着急，他只是慢慢地飘来飘去。
　　颜箫能看到无数如烟景般聚成的人和物，但是当他靠过去的时候，那些烟雾凝结成的透明的人又飞快的消散，不知道去了哪里。颜箫只是觉得这些人眼熟，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们。他只知道迷茫地飘来飘去，去和那些生命中可能存在过的过客们微笑，然后飘着离开。

　　颜箫飘啊飘，终于觉得累了，可以停一会了。他漂浮在空中，看着周围的人和物来来去去，尽化为烟雾消散掉了。直到遇到了静止的参考系。
　　颜箫茫然无措地漂浮在那个地方，不明白周围的环境怎么不再流动了。那些灰蒙蒙的烟雾来时实体化，将颜箫困在了方寸之间。颜箫试图去前行，但是总是会有实体化的雾气挡住颜箫的路，向左向右甚至是向后，颜箫都出不去了，就像是正在逐渐缩小的笼子一般，让颜箫莫名生出一种恐慌。醒来，醒来，别睡了！颜箫对着自己说道，但是他就是醒不了。

　　颜箫在梦里挣扎着，感受着那个笼子越来越小。到了最后，颜箫甚至连手脚都动不了了。颜箫被拗成坐着的形状，困在了狭小的空间里。
　　而那些烟雾则是逐渐得开始变得透明起来，到了最后，颜箫终于发现自己原来是被困在了汽车的副驾驶席上。颜箫往旁边看去，是一张熟悉的脸，但是颜箫还是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而那个人似乎也没有发现颜箫一般，自顾自地开着车。颜箫偏着头想要猜测那个人究竟是谁，但是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他们似乎行驶在一条马路上，颜箫隐约还能看到马路外面各色的店铺——虽然他们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但是颜箫也没有觉得不正常，他觉得自己存在在这个地方是再合理不过了。仿佛周围的一切事物天生就是如此一般。
　　颜箫坐在副驾驶席上，没有说话，也说不出来话。他只是不断将目光在车外和开车的人之间转换，就和以前无数次坐车一般。

　　不久之后，颜箫终于觉得周围熟悉了起来。颜箫那种莫名地熟悉感完全的回到了自己身上，他甚至觉得自己能认出窗外一个老婆婆是谁——虽然他只是觉得，并没有真得能喊出名字来。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强烈的不安全感也袭击了颜箫。他觉得自己被一种无端由的恐惧给笼罩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颜箫从来没有这么确切得相信过自己的预感。

　　车正常地开着，然后在十字路口前几十米开始减速了。颜箫看着开车的人踩下了刹车。然而，就在颜箫的正前方，颜箫看到了另一个异常熟悉的人，从衣服身材发行气质无一不像。颜箫不安感越发强烈，他模模糊糊地想：“转过来应该是贞子的脸什么的吧。”
　　然而不是。那个在前面走在斑马线上过马路的人走过了马路的一半，转身朝着这边车子看了过来，颜箫呆呆地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觉得一定是那个人转头的方式不对！

　　颜箫身边的恶意忽然爆棚了。他感觉到强烈的恨意像是次声波一般朝着自己袭来，将自己的整个心绪弄得一团乱。然后，在颜箫下意识低头望底下看的时候，颜箫看到了开车之人的脚从刹车慢慢移到了油门上。

　　跑！快跑！颜箫想要提醒另外一个颜箫，但是他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颜箫想要去推开开车之人，但是他的身体一下也不能动。
　　“不，不要！”颜箫惊叫着从梦里醒来，喘着粗气说道。
　　颜箫还没有喘完气呢，他就陪着笑说道：“这不是做噩梦嘛。”刚刚那一句颜箫把车上一半的人给惊醒了。

　　颜箫低下头，又一次闭住了眼睛。他眼前那块灰色的幕布上还留着刚才的残影——惊慌失措倒的颜箫和嘴角有着残忍笑意的刘松明。是的，刘松明。

作者有话说

　　网抽抽了……不然我就能算是二更了……【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