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一班2--交错》闪闪发光的小Ｔ

5、第 5 章

　　天气越来越凉，汪大东小朋友这段日子被喂的油光水滑的，所以天气再冷也坚持不肯加上厚外套。出门的时候还斗志昂扬，上蹿下跳，回来的时候却像打了霜的蔫白菜似地，蹲在那张掉了两颗螺丝的转椅上。
　　阿嚏！阿嚏！阿嚏！
　　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后，奈特拿出一条印着机器猫的蓝色毛毯把小朋友包了个严实。
　　“我今天进去广播室了，连个屁都没有一啊。”暖和了之后汪大东小朋友愤怒的哀嚎起来：“我之前费尽力气和那群小毛头去争那个什么鬼芭乐王子都是为了这个啊，下线索全断了。”
　　“你放弃了。”
　　“怎么可能，我汪大东可是史上最强高中生，这点小挫折根本不用提。”
　　小朋友突然兴奋起来，把可怜的转椅摇的吱呀呀的□□：“奈特，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是从十年前来的，那这个时间一定也有一个二十八岁的我对吧，你说二十八岁的我会是什么样子的，我会不会考上了大学，我会不会比现在还有帅气。还有小雨他说不定去念了艺术大学，他的钢琴弹的好的不得了，还有自恋狂，他也许会接手他老爸的帮派，哈哈哈，黑涩会头子王亚瑟。”
　　奈特想说什么，可什么也没说出口，他只是往汪大东嘴里塞了块曲奇饼干。
　　“杏仁巧克力味儿的，喜不喜欢。”
　　“有点苦。”
　　“那下次做奶油枫糖口味的。”
　　汪大东又从盘子里抓了几块，含混不清的咕噜着听不清好还是不好。
　　窗外的夕阳把他的侧脸染成温暖的橘色，小朋友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无限希望。
　　奈特弯下腰来，吻上那个人的嘴角。蜻蜓点水的一吻，快的让汪大东来不及反应。
　　“喂！”
　　“你嘴巴上沾了饼干渣。”
　　“你胡扯个屁了。”汪大东小朋友觉得哪里不对，非常愤怒，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差点内伤，只是拼命用那张快要散架的转椅发泄着，吱嘎吱嘎的声音在小小的校工室里不停回响。
　　奈特端着剩下的饼干去厨房，走到一半就站住了，眼前突然一黑，然后就是雪花般的噪点，身体的机能在一瞬间全部停止。
　　汪大东看着他维持着端着饼干的姿势足足有十分钟，才觉得不对。
　　“奈特，奈特……你还好吧。”
　　小朋友使劲摇晃着奈特，可是他就好像立在地上的水泥柱子一样，连腿都不弯一下，汪大东吓了一跳，几乎想扛起他就往机械修理铺冲。
　　就在这时奈特突然睁开眼睛恢复了行动，刚刚重新扫描了周围的环境，就开始安慰被吓的炸了毛的汪大东小朋友。
　　“我没事的，刚刚死机了一会儿。”
　　“为什么死机，天气太热吗，明明是秋天啊。”
　　“一个程序的小小冲突，没关系的。”
　　“啊？”
　　正当奈特准备解释程序冲突的原理时，突然有人敲门。
　　“谁呀。”汪大东三步就冲到门边
　　“诶，断肠人你回来了，怎么带了顶这么奇怪的帽子。”
　　赫然就是外出旅游许久的断肠人，他带着顶印刷着白色星星花纹的奇怪帽子，还拎着一个银色铁箱。汪大东兴奋的一把抱住他：“你出去了这么久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哎呀呀呀，你是汪大东小朋友吧，我可不是什么断肠人，我叫雷雾雾，是奈特的专属机修师。”带着星星帽子的大叔整了整歪掉的帽子，双手递上了一张名片。
　　机修师熟门熟路的走进屋里，奈特正坐在椅子上等他。中年人带上了一个银色底框的奇怪墨镜，镜片上隐隐有蓝光显示数各种数据：“哎呀呀，几天不见你就搞成这样了。”
　　“那怎么样了。”汪大东也拖来把破椅子，一屁股坐下去。
　　“程序冲突相当严重啊，应该经常死机吧，哎，这个还要仔细检查才知道。”带着奇怪帽子的中年人伸手把墨镜向上推了推，又打开了箱子拿出各式各样的仪器。
　　汪大东小朋友的屁股上好像有根针一样，扭来扭去坐不安生，在看到雷雾雾解开奈特上衣扣子的时候，终于爆发了，从椅子上蹦起来一巴掌拍掉了中年人的手。
　　“你脱他衣服干什么。”
　　“我说小朋友，你别添乱了行不行，不检查他的线路，我怎么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啊。”
　　汪大东刚想说什么就被奈特打断：“大东，你出去走走吧，有些检查过程我不想你看到。”
　　小朋友一肚子气又被奈特憋了回去，于是哼了一声窜出门去，临走之前把大门撞的山响。
　　雷雾雾小心的打开了奈特胸前的保护板，裸露出身体里无数根如细丝般的金属线，蓝色的光点在金属线间跳跃着一闪而过。
　　奇怪的中年人拿掉墨镜，跪在奈特身旁赞叹到：“你不愧是夫人的杰作，整个设计都如同完美的艺术品。”
　　“可惜是个永远不能启用的杰作。”奈特轻轻苦笑。
　　“夫人原本的构想是希望设计一个拥有人类一样丰富感情的机器人，但是一旦拥有感觉也就意味着拥有自体意识，这个程序锁的根本是冲突的，所以你就像一个悖论一样，一旦启用也无法长久的运行下去。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一旦我清除了记忆，和普通机器又有什么分别，给我留点尊严吧，如果我无法启动了，就把我强制报废掉，让我带着所有的记忆消失，像……”奈特顿了顿，自己伸手盖上保护板，扣上了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衣领
　　“像个人类一样……”
　　带着奇怪帽子的机修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收起自己所有的工具默默走出门去。
　　汪大东顺着芭乐高中的外街一直走，阳光从香樟树叶子的缝隙中漏下来，在地上描绘出点点光斑，十年的时间，有些东西还在有些东西已经消失。芭乐高中还在，可是那些朋友不在了，自家的房子还在，可是父母已经不在了。街角那间有着绿色遮阳棚的点心店还在，可是对面那间堆满就电视的修理铺已经不在了。
　　他还记得修理铺的老板是个带眼睛的老头子，一笑一口黄牙，却很喜欢小孩。自己第一次发现战力指数的时候，怕的要命，又不敢告诉爸爸妈妈。一个人蹲在街角，又不敢哭出来，因为只有情绪一失控，身旁所有的东西都会马上炸裂。是修理店的老板收留了自己，还教会了他控制战力指数的方法。
　　现在修理店早就拆掉了，换成了一间家电卖场，墙壁上装着巨大的透明玻璃，玻璃后面陈列着最新款的电视机。
　　橱窗里的电视机播放这歌舞节目，一个头发卷曲的女孩在话筒前轻轻唱着歌，那是一首七十年代的老歌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It made me smile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And not so long ago

　　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
　　汪大东在橱窗外站了许久，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整条街亮起了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这条自己住过十几年的街道突然变的无比陌生，他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时间这个空间。他第一次意识到，也许永远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