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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末日遇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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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冬日，河村寿司店刚刚完成店铺装修。不仅店面扩大了不少，而且室内的设备也有所改进，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墙壁上悬挂的电视。
“哎哟，还是最新款的，阿隆你发财啦。”
说这话的是刚刚落座的菊丸英二。
“呵呵，爸爸说装上电视以后，顾客就能一边看新闻一边吃寿司了。”
河村隆放下托盘上的寿司，挠着头回答菊丸，有点腼腆。
“伯父还真是关心国家大事呢，值得我们学习。”
从洗手间出来的不二一边往菊丸这里走着，一边插话。
“是啊，年纪大了就更关心了呢。你俩先聊，我去拿饮料。”
说着，河村就走进了厨房。
不二周助、菊丸英二、河村隆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今天不二和菊丸出来打网球，中午顺路来到河村这里吃午饭，顺便看看寿司店的装修成果。
菊丸拿起一块三文鱼寿司觉得味道差点，于是自己跑到柜子里拿酱油，不二看见了喊他：“英二，顺便帮我拿芥末酱。”
“周助你真是‘不吃芥末会死星人’啊。”
菊丸抱怨着，把芥末酱推到不二面前，而自己霸占了整盘的酱油。
“咦，那你就是‘不吃酱油会死星人’。”
“哼，学我说话没意思。”
两人正说得热火朝天，电视里忽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网络上传言2012年12月21日下午三点14分35秒将会发生世界末日，届时全世界所有地区都将会陷入一片黑暗，三天之后的早上将会恢复光明，地球将会重生。本台特此警告市民，该说法绝对是无中生有，世界末日不会发生，但有可能会有不法分子趁乱为非作歹，还请市民保护好个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河村从厨房出来时正好听见了这条消息。
“世界末日啊……看来最近出门得小心了。”
他放下饮料，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暂停营业三天之类的事情。
“网上传的日期是12月21日，那不就是明天了吗？哇塞，太好了！明天下午三点我就要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了！”
“喂喂，英二，这不是应该开心的事情啊！”
“当然要开心啦，阿隆我们从来没有经历过世界末日呢！听起来多好玩~”
菊丸和河村两人边吃边聊，完全忽视了旁边的不二。
“周助，你怎么都不讲话？”
“我在想……世界末日，有点期待呢。”
二
“姐姐，我回来了。”
傍晚时候，不二周助回到了家里。
一进玄关，就看到姐姐不二由美子坐在门口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他吃完饭。
“和菊丸玩的开心吗？”
由美子听到他的声音，于是回头和弟弟打招呼。
“很开心呢，英二和阿隆都没变，还是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老样子。”
“开心就好。”
趁着聊天的功夫，不二也换完了拖鞋和家居服，于是走到姐姐旁边，看见她也在看有关世界末日的新闻。
“姐姐也很关注世界末日吗？”
“是啊，感觉有种特殊的使命感，不过我也的确不太相信这些，万一是真的那大家就一起解脱了也不错。”
“姐姐还真是乐观。”
“如果明天真的是末日，周助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憾？”
不二由美子打趣道。
“遗憾啊……大概是活了二十多年没能遇到一个能让我念念不忘的人吧。”
“啊哈，姐姐明白啦，原来周助是想成家了呢。”
“不是这样的啦！”
不二周助虽然在笑，但是掩饰不了脸上的淡红色。由美子看着他不禁笑出了声音。
“你们在讲什么这么热闹？”
不二裕太从房间里面拖着拖鞋穿着睡衣走出来，看样子是刚睡醒。他是不二周助的弟弟。
“我和姐姐在讲有关世界末日的事情呢，是不是打扰到裕太睡觉了？”
“切，真无聊。要是我还不如去想一下明天下午三点多在干什么比较好，有这个时间都能打两盘网络游戏了。”
“貌似也是啊，周助明天下午要去做什么？”
“那个时候大概是在和大石在植物园里，打算去拍一组关于植物的照片。”
“那注意安全咯。”
三
次日，植物园内。
“我已经好久没有拍摄植物了，这次多亏能和秀一郎一起出来玩。”
“我也是想趁着周末出来散散心，最近天天加班，心情也不是很好了。”
“秀一郎真是一名尽职尽责的好医生呢，上个月裕太的胳膊受伤，还多亏了你。”
“没有关系啦。这里的植物这么多，可以好好拍一些照片了。呃，不好意思手机响了，我接个电话。”
大石秀一郎一向喜欢把手机放在裤兜里，十分地好找，不二听着他的回应，感觉应该是医院那边来了一个急诊的病人。
但是好像又不是要催着大石回去做手术，应该是咨询如何治疗比较好吧。
不二想着，就对大石指了指西面的花房，打算自己先去那边看一下。
反正这个电话也要好久，大石回应着点了头。
西面的花房里面都是各种来自外国的品种，味道十分浓郁，这些花朵长得也很奇怪，所以并不讨人喜欢，以至于即使是周日，花房里面除了不二一位游客，再无他人。
“正好人少，我可以好好拍照了。”
不二自言自语着，举起相机就到处拍，不一会儿就有了五十多张的成果。
正当他觉得这里已经没什么有趣的植物了，忽然在后门旁看见一株奇怪的仙人球。
他从小就喜欢养殖仙人球、仙人掌，这种带刺的植物时常让他感慨生命的强大。
但是眼前这株仙人球显然和其他的不太一样，不二忍不住蹲下来仔细观察。
它很小，躲在一个角落里，上面是其他植物的大叶子。不二拂开旁的枝叶，看见它的刺，每一棵刺上面都顶着一个红颗粒，好像是滴血般的红宝石。
“天，你长得好奇怪。”
不二拿起相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远处传来了大石的呼喊声，不二想着自己该出去了，以免大石找不到。
没想到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阵发黑，他想着应该是自己刚才一直蹲着所以猛地站起会血压不足，于是扶着门框慢慢走出花房。
外面的天，竟然已经黑了。
不二诧异，掏出手机来看，上面显示的日期和时间是2012年12月21日15：15：35。
他忽然想到，距离网上传言的世界末日的时间刚刚过去整一分钟。
此时，天空全黑。
虽然是冬天，但是也不应该如此早的夜幕降临。
难道——世界末日真的到来了？！
四
心头涌上一阵强烈的恐慌。
不二急急忙忙地寻找大石，一遍又一遍焦急地呼喊，却是一无所获。最重要的是，不仅仅大石不见了，植物园里所有的游客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不二抱紧怀里的相机，一点一点往植物园大门处的售票厅走去。
——那里有着一丝光亮，也许有人。
小心翼翼地靠近售票厅，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贴着窗户看过去，里面的光亮来自没有关闭的电脑，然而，里面却空无一人。
“如果售票人员下班离开，应该会关上电脑的。”不二自言自语着，慢慢推开了门——门没有锁，就好像随时等待着游客来买票一般。
电脑上显示的是正在下载的邮箱附件，1G的纪录片，应该是用于植物园的宣传，下载软件显示还有43%的视频没有下载完成。
不二的心一沉，目光转向旁边的桌面，上面有着一沓植物园的门票，最上面一张是撕了一半的样子，——就好像刚刚这里的工作人员正在给游客撕着门票，忽然一瞬间所有人都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大石也是这样消失不见的吗？！
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惊，他找到了监控设备，屏幕上显示的是此刻植物园里的情况——安静地如同深夜，没有一丝生气。
“调回去……大概是半个小时以前。”
不二的手有些不听使唤，他全身都在发抖。
“二十分钟以前，这里就已经没有人了……再往前十分钟，依旧没有人……再往前……停！”
“啊……”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情况，他不禁叫了起来！
——就在半小时之前这里还游人如织，里面的光线十分充足，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天窗洒进来，十分温暖。然而，仅仅是再往后一秒钟，这里就变成了一片漆黑，没有了游人，偶尔只能看到不二自己的身影出现。
也就是说，所有游客在一秒钟的时间里全部消失了！
不论他们当时是在做什么，在说什么话，身边有谁，他们都一起消失了。只剩下了不二周助一个人。天空，也在瞬间黑暗下来。
不二的手强烈地颤抖起来。
他调到那令人震惊的时刻，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2012年12月21日15：14：35。
——也就是网络上传说的世界末日。
所有摆在眼前的事实都证明了这个传说，是真的。
五
不二灰头丧气地走出了植物园。街上空荡荡的，同样没有一个人。他想不清楚，为什么世界末日仅仅剩下了他自己，为什么不能留下其他人，比如姐姐、裕太，比如菊丸、河村、大石。
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去了哪里。
低头望着手里的手机，上面的网络早已经断掉，现在的手机除了看时间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用途。
“这还得在它有电的时候。”不二苦笑了一下。
——你们还好吗？你们在哪里。这辈子还能再见面吗？
短短一个下午，不二感觉自己已经经历了几百年一样漫长。他绝对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要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个空荡荡的世界。
“这下要怎么办呢，虽然平时我喜欢安静，可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如此安静……就像死一般的安静……”
“咚”
“咚——”
“咚——咚——”
不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不二立刻打起了精神。这是什么？是有人吗？还是世界末日时其他外星生物的造访？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咚——”
“是网球落地的声音。”
不二自言自语道，忍不住一阵兴奋，看来不仅仅是只有他自己了！
那么这个人，在哪里？
能打网球的地方……这附近么？
莫非，是这附近的网球场？一定是！
想了一下路线，不二慢慢地靠近网球场。
还没有进去，就看到里面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拿着球拍对着墙壁击球。虽然光线很暗，但是凭着多年的网球经验，根据击球的速度和球飞来的声音，不二还是能够判断出这个人的技术绝对不一般。
不二走近网球场，慢慢接近他。
这个男子练习地十分认真，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已经没有人了，更没有意识到不二的靠近。——至少，不二以为是这样的。
然而他错了。
“喂……”
打下招呼，他的话音还未落，一个黄色的网球急速地飞过来，不二连忙躲闪，才免遭一劫。
刚刚站稳，就看见这个年轻人拿着球拍指着他：“你是谁？”
不二定睛，这个男人看上去年龄比他小一点，脚下布满了黄色的网球。
“我是不二周助，特地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
“你没有发现吗？四周人全部不见了。”
“也许是回家吃饭了吧。”
“不，我的意思是……他们全部消失了。”
“什么意思？”
不二把他在植物园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他，然后接着问：“难道你没有发现三点多时候天忽然黑下来了吗？”
“没有，”对面的男人一脸茫然：“那会儿我在室内网球场练习和人对打，后来去了一下卫生间，出来之后发现没有人了，但是灯还亮着，这个室内网球场白天也开灯，后来我就出来了。”
“这样，难怪如此。”不二恍然大悟。
“你叫什么？”
“不二周助。你呢？”
“越前龙马。”
六
“果然就像你说的，在那个时刻时，网球场里的所有人都瞬间消失了。”
越前指着监控的屏幕，对不二讲话。
“是啊，和植物园里的情况完全一样。”
不二叹气，在越前提出要去看监控录像时，他还以为能发现不一样的可能。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越前转头询问不二。
“如果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是要继续活下去还是……？”不二的话没有说完，他说不下去了。
“当然要活下去！怎么可以随便放弃。”越前阻止了不二下面的话。
越前的话让不二精神一振，这个越前龙马虽然比自己年轻，但是身上却有一种很倔强的劲头，不二被他感染了。
“是啊，怎么可以随便放弃。呐，看到你会打网球，不如我们来一局怎么样？”
“好啊。”
“输了不许哭鼻子。”
“你还差得远呢。”
室内网球场的灯光还在足足地亮着，不二和越前就在中间的场地上拼杀起来。
“看起来你还不错嘛，越前。”
“我是一名职业的网球运动员。”
“这样啊，那我也不会因此就害怕你的！”
“有本事放出绝活！”
“巨熊回击——！”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
说着，越前调整拍子角度，使球擦网而过，不二紧跟着要击球，却发现球已经被越前改变了运动轨迹，他错过了最佳击球时机。
“你赢了。”
不二收拍，拿起网球准备扔回储物柜。
“这样就想逃走了吗？”
“呵，哪能如你所愿。我只是听到了某人的肚子已经叫了好久了。”
“呃，好吧，去吃饭吧。”
“不过饭店里应该已经没有人了。”
“那就想吃什么吃什么了吧，还不用付钱。”
越前压低帽子走了出去，不二跟在后面忍不住微微一笑。
真有趣的年轻人啊，不二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
七
两个人的晚饭是在一个快餐店里吃的，原因是因为越前忽然很想吃汉堡喝可乐。
不出所料，快餐店里空无一人，里面都是各种准备好的食材，还有一些顾客没吃完的食品和饮料。
“吃着一半就消失掉，感觉真不爽。”
越前小声嘀咕着。
“他们也不相信自己能真的遭遇世界末日吧。”
不二叹气。
“只有自己动手了，你要吃什么，前辈。”
说着，越前就走进了厨房。
“你叫我前辈？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年龄大？”
不二好奇地跟上去。
“感觉。”
最后的结果就是越前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不二把储物柜里的汉堡加热，然后两个人就这样狼吞虎咽的地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不二就停下来了。看着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心里有点烦闷。
“你看街道上的灯还没有亮，按照正常情况下应该早就亮起了路灯。这说明电力系统里面也没有人了。”
“没有人打开街灯的开关，看来晚上我们应该找个酒店舒舒服服地住下。”
“如果酒店里的电正好用完了呢？”
“那就换一家。”
越前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不二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越前现在是否彻底搞清了状况。
“越前，你现在唯一想的事情是什么？”
“吃汉堡。”
“……”
不二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一心一意吃饭比较靠谱，于是决定切断了和越前探讨未来的想法。
八
吃饱喝足的两个人又恢复了满满的精神，街上的黑暗导致无法顺利通行，于是两人又摸着黑回到了网球场打算继续大战几回合。
“越前，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不二累的躺倒在网球场上。
“什么？”
“既然人类都消失了，那为什么街道上没有机动车和自行车呢，按理来说，如果一个人开着车突然消失，那么机动车应该会留下的。可是我们刚才回来的时候，却看到街上没有人，也没有车。”
“呃不知道。”
越前也学着不二躺倒在地面上，看着天花板。
“那你在想什么？”
“前辈，我们今晚在哪里睡觉？”
“噗——”不二笑出了声：“你还真是无忧无虑啊。”
“想太多也没什么意思，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
不二起身，做到越前身边，揉乱了他的头发。
“前辈，别闹。”
当晚，两人在附近的一家酒店住下。不二先查看了酒店的输电线路，还算正常，又看了看电卡上的余额，也够两人使用一阵子了。越前打开水龙头，里面有水流出，应该是水箱和水管的存水。两人没想太多，直接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可以睡觉了，前辈晚安。”
说着话，越前就要走进隔壁房间。
“等一下，越前。”
“呃？”
“我觉得现在处于特殊时期，如果两个人分开睡那么危险系数就会乘以二，所以不如我们睡在一个房间，这样就算发生了什么情况，两个人也能互相照应。毕竟也许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不二难得郑重其事。
“呃好的。有点像我国中时的网球社集训。”
越前一边答应，一边抱着枕头钻进了被窝。
看着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睡着，并且占据了整个大床，不二再一次体会到哭笑不得的感觉：“你这家伙就没想到这个房间里只有这一张床吗……”
越前睡得很香，看来这一天除了网球就没做其他的事情了。不二轻轻地把他往里面挪，费了半天劲总算腾出了一小部分床和被子。
九
大概是两个人睡得太香了，又没有人来打扰，直到第二天中午不二才醒过来。一看房间里的钟表，他后悔万分，要是在两个人都睡着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他们又浑然不觉，也许存活的几率是相当之小了吧。
身边的越前还在熟睡，不二侧身去看他，长长的睫毛，微红的嘴唇，均匀的呼吸，这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越前。
其实……还真的是个帅小伙呢。
那么为什么这次世界末日独独留下来我们两个？
其他人呢，他们去哪里了。那些正在行驶的车辆，去哪里了。酒店后院的流浪猫流浪狗，去哪里了。
不二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身边的越前醒了。
“前辈早啊。”
“早安，越前。”
此时是2012年12月22日中午12时30分45秒，距离昨天那个突然降临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天。在这一天里，不二经历了震惊、恐慌、焦虑，遇见了越前，两个人一起打了两场网球，吃了一顿晚饭，以及一起睡了一个好觉。
而越前的情绪似乎一直很平静，吃的下，睡的香，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不二喜欢这样的生活态度。
两个人洗漱之后就开始准备午餐。不二实在是不喜欢快餐，于是从酒店的冰箱里拿出了蔬菜，越前发现液化气还可以用，就把管道接好，然后借用酒店的厨房，不二做了一顿热饭。
“终于吃到一顿热饭了。”
不二笑着解下围裙，招呼越前吃饭。
“不二前辈你的手艺看起来不错嘛。”
越前吃的很开心。
“原来和姐姐学过，她会的很多。”
“喔。”
越前没有继续说，他想可能提到了不二的伤心处。
“越前家里有姐姐吗？”
“有个表姐，她和家人都在美国。”
“那也是好的，有姐姐的孩子是幸福的。”
两人没有继续谈论，而都沉默地低头吃完了这顿午饭。
十
下午的时候越前在隔壁房间找到了游戏机，于是和不二玩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夜里的时候饿的睡不着，于是撺掇不二起床去泡面。
“你啊……”
“前辈快吃，凉了不好吃了。”
“自从认识你以后，我的生活变得乱七八糟的。”
“喔。反正就咱俩了。”
“……”
不二不知道如何回答，吃完就直接躺床上睡着了。越前由于吃得太饱，默默地收拾了碗筷。
由于游戏机的存在，导致越前玩心大起，睡醒觉以后又拉着不二玩了一整天，不二觉得反正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于是就遂了他的心意。
不二忽然觉得，能够陪在越前身边玩游戏，也是一种幸福。
晚上临睡觉的时候，越前说：“前辈，明天我们去打网球吧。”
“好。”
说到做到，24日的一大早越前就把不二叫醒，两个人吃过早餐后直奔室内网球场。比起之前刚认识时的交锋，这一次两个人显然更加过瘾，不二觉得越前的网球有种使人变得年轻的魔力。
“以后没有食物了要怎么办？”
吃午饭的时候，不二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怎么可能？”
“储备的食物会有吃完的那一天，就算没吃完也会变质，到那一天会怎么样？”
“我们就自己去种啊。”
“你会种植？”
“原来和臭老头学过，家里有院子，他瞎玩的。”
“臭老头？”
“呃……我父亲。”
“越前可以这么想未来那真是太好了呢。”
“前辈快吃啦，吃完再去打一场网球吧。”
“好啊，话说我的相机还存放在网球场了呢。”
两个人吃完饭又回去打了几个回合，直到不二听见外面开始电闪雷鸣，于是招呼越前赶紧回到酒店。
“如果不能赶在下雨之前回去，那么就会被淋成落汤鸡的。”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回去的路上雷鸣交加，还没等他们到达目的地，就开始砸下来了暴雨。
“前辈，这下你的相机可要报废了。”
“算了，在这种情况下，留着相机也没用了。”
湿漉漉的回到酒店时已经下午三点，越前直接跳进浴室开始洗澡换衣服，不二坐在床上擦拭自己的相机：“也许还有救，至少可以给越前拍一张。”
忽然眼前阵阵发黑，浴室里越前洗澡的声音也渐渐地遥远，不二困倦极了，不顾湿衣服直接躺倒在了床上，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真实，他在昏迷前看到了墙上的钟表，此时时刻是2012年12月24日15：14：35。
“整整三天吗……越前……”
不二断断续续地吐出这样的语句。
十一
“周助，你终于醒了。”
眼前浮现的是由美子的脸。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傻弟弟，我不在这在哪里啊。”
由美子伸出食指点了一下不二的脑袋。
“可是我……我不是和越前在一起吗？对了，越前呢？”
“谁是越前？大石说他发现你的时候你就自己一个人晕倒在花房里面了。”
“大石？植物园？这么说已经过去了很多天？”
“是啊，从21日下午发现你开始，你一直睡到现在。”
“可是我明明……”
“别可是啦，我去给你叫医生了。”
不二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来在医院里。打开窗帘，外面是晴朗的阳光，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看见这样温暖的光了。
——可是，越前呢？他明明和我在一起度过了整整三天，为什么会没有人发现？我明明是因为太累了才倒在酒店的床上，怎么会出现在医院？
“周助，你终于醒啦！”
一回头，看见大石和菊丸站在了床边。
“你是怎么搞的，居然拍个仙人球都能晕倒，幸亏大石发现的早。”
菊丸数落着不二，各种不可思议。
“拍仙人球？”
“是啊，周助你失忆了么？”
说着菊丸从包里拿出相机，调出照片：“你看啊，这是你的相机吧，里面这张照片是你拍的吧。”
“诶？这个相机赶上了大雨不能用了啊。”
“周助你在讲什么啊，现在是冬天，怎么会有暴雨呢。秀一郎，你快看周助，这是怎么了？”
菊丸一脸焦急。
没有理会他，不二拿过自己的相机，他看到最后一张就是在花房里面遇见的那种特别的仙人球，它的每一棵刺上面都顶着一个红颗粒，就像是滴血般的红宝石。
拍这张照片时的时间是2012年12月21日15时14分34秒。
“就差一秒……”
“嗯？”
“然后我遇见了他。”
“谁呀？”
“一个让我念念不忘的人。”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