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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涂鸦二十三至二十五END ...
涂鸦二十二,变故
“比卡,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是得说,我们的体力差距是很大的,”西瑞尔终于忍不住出声提示道,“你走得太急了,我们能停下来休息一下么?”
“……”
“比卡?比卡?霍比卡.扬先生?”
“……呃,啊!啊!亲爱的希瑞,你说什么?”
“我说,”西瑞尔奇怪地看着他失神的脸色,“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吧。你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不,没有,”霍比卡说,停下脚步,将他们两人的行囊收在路边,“我只是有点紧张罢了。在这里坐会儿吧,很抱歉我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你有什么事急着回去办么?”
“噢,噢,是的!我想我急着回去劝我的老友格雷回家看看他可怜的妈咪。”
遥远山脚下的土窑里,因为突然打了个喷嚏而震断了水晶球讯号的药剂师,愤怒地在桌上抠出新的五道深深的爪痕,“霍呆你这个混球,一定又是你在诅咒我!”
单纯的西瑞尔很容易地就相信了他搭档的说辞,“那真是对可怜的父母,你的老友应当常回家看看。”
霍比卡一边假装赞许地点头,一边回想起他老友两年前回家时被他愤怒的爸比用烟杆追打了三天三夜的事情,内心暗自唏嘘感叹了一声。
我还是能理解你的,我的老友。不过你真该找份工作了。
休息了一阵之后,他们继续踏上匆忙的回城之旅。因为一路走得太急,并没有在路过的城镇停下来接收太多的八卦信息。直到他们回到南城,步入官南除魔所的门前广场,这才察觉到异样。
这里实在太安静了,往日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地举行着各种活动的广场,现在简直是空空荡荡。
他们甚至在角落里看到了便衣戒严的治安管理员。
“好久不见,日理万机的梦想家先生,我们圆满地完成任务归来了。虽然很想尽快地向您汇报任务,但是我还是想先了解一下,外面这是怎么了?”霍比卡推开梦想家办公室的门。
一向处在沉稳与平静中的梦想家先生,脸色比平时要苍白许多,看上去有些疲惫,“旅程辛苦了,英勇的除魔者们,很高兴看到你们平安回来。虽然我很想为你们详细地解释发生的事情,但目前的情况实在太混乱了,我得尽快完成这些资料,然后与远方各个城邦的除魔所负责人开会讨论。请恕我将这次的任务汇报也推迟到一周之后,请你们到时候再来这里吧。”
“好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看出了事态紧张的霍比卡与西瑞尔依言告辞,走到门口又被梦想家唤住。
“扬先生,听说你和银章战士莫尔.斯托克先生相熟,如果你想了解一些状况,可以先去找找他,他全程目睹了此事,也是事件中唯一受轻伤的除魔者。至于戈登先生,你的母亲中午时分已经哭着来到这里找过你了,我建议你尽快回家,路上请注意安全。”
这种平静但严肃的语气显然震撼了霍比卡与西瑞尔脆弱敏感的心灵,道别之后的西瑞尔脸色苍白地启程回家,而忧心忡忡的霍比卡也迅猛地往莫尔家里去了。
“莫尔!发生什么事了?我听说你是唯一受伤的人!”他砰砰地拍着莫尔家小楼的门道。菊花之神在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扇门在大白天紧闭着。
斯托克太太迅速地赶来开了门,“嘘,小声些,霍比卡。他们正在楼上休息。”
“他们?”霍比卡一边跟着她蹑手蹑脚地进门一边轻声道,“还有谁受伤了?”
“噢,不是‘谁’,是他们全部!”斯托克太太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我想你是听错了,小莫不是唯一受伤的,是唯一受‘轻’伤的。幸好有小艾尔护着他。可怜的小艾尔,到现在也没醒过来,”斯托克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好了,你进去看看他们吧。莫尔见到你平安回来一定很开心,我原本还想明天去你们的除魔所,帮他问问你的消息。”
“呃,我们的除魔所?”霍比卡战战兢兢地道,看来莫尔背着她做战士的事情终于不得不露馅了。
“噢,别傻了,我的漂亮小伙子,你们以为我真不知道菜窖里那柄臭烘烘的大剑?菊花之神在上,这么多年来我都在默默容忍泡菜里的铁锈味儿,我真是一位美貌而伟大的母亲!我去煎药去了。”
霍比卡推开房门。莫尔弓着腰坐在床前,双手交合地握着艾利露在被外的一只左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莫尔?”霍比卡压低声音,试探性地唤了一声,“你在哭么?”
莫尔转头看他,微布胡渣的脸上是疲惫而憔悴的神色,他摇摇头露出一个苍白而勉强的笑容,“不,并没有。”
“你终于平安回来了,我的挚友,”他放开艾利的手,站起来跟霍比卡进行了一个简短的拥抱,“我很担心你。”
“我更加担心你,”霍比卡心疼地看向他缠满绷带的右手,这想必就是那个“轻”伤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几天各地的部分民众开始‘反抵制’示威游行,”莫尔疲惫地道,“他们觉得这几周以来除魔者们发起的抵制运动太过火了,黑市商人销声匿迹,黑市上的官方战斗记录已经有几周无法像以前那样顺利流通,这干扰了他们的正常娱乐生活。许多北方乡镇的战士学院和魔法师学院,也因为图书室被查出大量复制官方战斗记录、遭到除魔者抵制,而不得不暂停教学活动。还有各地的一些除魔俱乐部与会所,也因为收藏有大量复制官方战斗记录而被举报查封……然后各地的一些宣告‘忍无可忍’的民众,就发起了这样的‘反抵制’运动。”
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扶着床重新坐回矮凳上,疲惫地道,“今天我们在除魔所广场上照例进行抵制盗卖宣传的时候,游行队伍进行到了那里,跟我们起了冲突。双方先是对骂,然后不知道是哪个除魔者对天示威地发出了一束火焰,结果起了反效果。参与游行的民众认为那是我们在威胁他们,就开始暴动起来。他们把还在演讲的火之圣章茉莉小姐从讲台上拽了下来,将她踩得遍体鳞伤。水之圣章林恩先生被他们用铁铲砸中了手臂,当时看满手都是血,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其他的除魔者也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他将双手插(和谐之腿)进自己的头发里,痛苦地道,“我当时站在宣讲台的最里侧,就那样暴动起来之后,我准备上去阻止他们。这时候有人从旁边冲了出来,拿着一把刀向我捅过来,我没有防备,被伤了手。艾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挡住了他,他划伤了艾尔的眼睛,跟他们的同伙们一起就那样把他推倒在地上,地上当时有很大一堆战斗记录石,艾尔的头撞到上面了……”
霍比卡蹲下来,同样神情痛苦地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莫尔,停下来,我的挚友,不要再回忆了,你太痛苦了,停下来。”
莫尔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双手抓着他的背,声音颤抖着,“我们不敢动手,一直有人在叫着不要动手,不要伤及无辜。毕竟那些行凶的人只是少数,我明白,我一直控制着不要动手。可是艾尔倒在那里不动了,一动不动地,血就那么从他额头和眼睛里一直流出来,我快吓疯了,我把那几个人扛起来狠狠地丢开,如果当时我有剑,我一定劈开了他们的脑袋,幸好我没有,不幸的也是我没有……”
“噢,莫尔……”霍比卡轻抚着他凌乱的亚麻色长发,只觉眼睛酸涩无比,“别这样,莫尔……”
“那些人一直在吼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这些除魔者,明明是依靠着我们的欣赏与追捧,才有了现在的地位,才有了享誉世界的盛名,却一心只想倒回来赚取我们的金钱?你们做着民间任务出了名,然后就加入官方除魔所,做着那些酬劳高昂的任务,只发行用那些生涩难懂的南方语言写就的昂贵记录,并且再也不肯无偿地分享!如果主动邀请你们回来继续做民间任务,你们也会收取相应的费用,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无偿地付出!你们忘记了保卫这片疆土的责任,一心只想着填满你们自己的钱袋!凭什么我们要为你们掏钱,凭什么我们要为自己向来应得的权利支付代价!——是啊,凭什么呢?凭什么我们千辛万苦地付出了时间与精力、赌上了我们的生命去战斗,就只得到了这样的质疑呢?霍比卡,你告诉我,我们错了么?我们错在了哪一步?我们错在了不该加入官方除魔所,还是错在了一开始就不应该战斗?我们战斗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们究竟为什么而坚持到了现在?霍比卡?”
“我不知道,莫尔,”霍比卡痛苦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你,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看待与判断。可是事情不该是这样,这种双方的误解与怨恨不应该发生,我们明明都脚踏同一片土地,信仰着同一位真爱与自由的神灵,我们明明都曾经互相理解、包容和尊重。这太令人悲伤……”
他们这样痛苦地彼此拥抱了一会儿,莫尔缓缓地将自己脱离他的怀抱。他脸上依旧没有泪水,只是连嘴唇都泛着憔悴的乌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神情疲惫地道,“对不起,我的挚友,我刚才不应当那样失态。只是我真的觉得累了,我很失望,我已经不想再战斗了。”
“噢,不,莫尔……”不知道应当怎样劝阻他的霍比卡痛苦地道。
“这不是一时冲动的决定,”莫尔摇着头道,“事实上很早以前我就想这么做了。我年纪已经大了,明年我就二十九岁了,我已经过了战士的黄金年龄,这一两年来,执行任务的时候也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更何况,我原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混到二十九岁,也只是银章而已。当然,对于这一点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我很知足了。现在,我想已经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不,莫尔,你不能这么做,”霍比卡徒然而费力地摇着头道,竭尽全力地思考劝阻他的方法,语无伦次地重复着,“不能那样,不能。”
莫尔疲惫地笑了起来,说出这样的话之后,他看起来心情反而好了一些,他用缠着纱布的那只手揉搓着霍比卡毛茸茸的脑袋,“为什么不能?实话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能够与艾尔一起执行一次官方任务,拥有一块有我们两个人名字的官方任务记录石。这是我在战斗方面唯一的心愿,现在已经达成了。现在,只要他能够醒过来,我已经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霍比卡低下头去,现在换他将脑袋埋入他挚友的怀里,他在那与他同样宽厚的胸膛里闷闷地说,“我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我的挚友,但是我现在真的很难受。在听到你说要放弃之后,真的非常难受。”
“放弃总是一件难受的事情,”莫尔说,“但我们不得不去做。妈妈的年纪也大了,家里没有任何的积蓄,我不能总是用闲暇时间出去执行无偿任务,而不是多在家陪陪她,或者多兼一份工作多赚一些钱。而且,”他回过头,摩挲着他老友露在被子外的那只手,叹息道,“艾尔现在也需要人照料。”
霍比卡从他的胸口抬起头来,吸着鼻子说,“挚友,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请尽情地开口,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生命。”
“不用辛苦你做什么,”莫尔抚着他的发旋道,“我一个人应付得来。我很感激你对我的爱,也请你相信我同样地这样爱着你。霍比卡,我的挚友,你比我要坚强和有天赋,我相信你会成长为一个伟大的战士。但愿你能够坚持下去,但愿你不要放弃你的信仰。”
“我想坚持下去,莫尔我的挚友,”霍比卡说,“但是身边没有你的陪伴,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坚持下去。请不要放弃你同样的坚强与天赋,你忘了,我们之前明明约好了一起走下去。”
“你会走下去的,我的挚友,我相信你。”当时确实听到了那句话、却并没有答应那个承诺的莫尔,这样回答道。
......
涂鸦二十三,转折
斯托克太太煎好了一碗其臭无比的药送到楼上,正巧看到莫尔坐在床边老模样握着艾利的手,而霍比卡蹲在旁边地上发呆的场景。
“噢,我可怜的霍比卡,”斯托克太太把药放在桌上,爱怜地揉搓着霍比卡的脑袋叹息着,“男人就是这样的,一边跟新欢打情骂俏,一边对旧爱念念不忘,不幸的是最后总有一部分男人要念旧一点。不要太伤心,我的漂亮小伙子,要怪只能怪你出现得太晚了。”
“谢谢你的安慰,斯托克太太,”霍比卡吻了吻她的手说,“不过我想我是幸运的,这样被剁碎装进泡菜坛子里的人就不是我了。”
昏迷中的风之圣章先生打了个喷嚏,把所有人都吓得跳了起来,赶紧围上去看他有没有从伤口里把自己脑浆给喷出来。
不过可惜他还是没醒。
霍比卡蹲在房间的地上,看着他的挚友将满头绷带的苦逼的风之圣章先生扶起来,一勺一勺艰难地喂药,终于忍不住说,“噢,亲爱的莫尔,要不然我干脆回去了吧。这样你就能换一种方式给他喂药了,那样显然要快一些,你懂得。”
“噢,亲爱的霍比卡,我真的不懂你这句话的意思,”莫尔真诚地说,“不过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一些。”
莫尔向他和斯托克太太道别,下楼走到门口,刚刚拉开门就被吓了一跳,迅猛地把门关上。
“莫尔!斯托克太太!完蛋了!那些家伙们追到家门口来了!”
“尊敬的红章霍比卡先生,”门外那一群人的组织者隔着薄薄的门板诚恳地道,显然光凭刚才的惊鸿一瞥就认出了他,“很高兴见到你也在这里。我们并不是那些偏执和失去理智的人,事实上,他们只是民众中极少的一部分。我们是代表其他的民众,前来对你们表示歉意与支持的。”
霍比卡通过门缝谨慎地观察着他和他身后的人群,这是一位外貌谦和的普通市民,后面所跟着的也都是普通的男女老幼,他们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这一扇紧闭的门。
这一扇以往并不存在的,现在却越来越阻碍他们之间原本自由的沟通与互相尊敬的交流的门。
霍比卡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地将门打开。
于是他们都安静而有序地走了进来,为首的市民在向霍比卡摘帽致意之后,继续道,“很抱歉在这种时期前来打扰,但我们觉得非常有必要在此时,前来表达我们真正的态度。我们作为这片被菊花之神眷顾的土地上虔诚而永久的居住者,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表示非常的抱歉,也想藉此向你们进行解释,上午发生的那场骚乱,那并不是我们真正的心声。其实我们一直感谢你们的勤劳与付出,一直欣赏和喜爱着你们精彩绝伦的战斗过程,一直和你们有着相同坚定的信仰,无论你们是否选择从任务中获取酬劳,我们都尊重你们的选择,不会改变我们的喜爱,并且会尽我们所能地支持你们。”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完他漫长而又坚定的最后一句,“并且我们也想与你们一起继续怀有真诚的希望,希望有一天菊花之神的祝福会降临整片广渺无边的大陆,令到除魔者能够受到来自所有政府的认可与尊重,令到各地的民众都能够方便地接触与购买到官方记录,令到坚持信仰的人们能够得到真正的自由。”
“是的。”“对,就是像他说的那样。” “我们都会这样希望着。”“我对你们的喜爱和欣赏不会改变。”他周围的人们如此的坚定附和着。
霍比卡静静地站在那里,夕阳的光辉温和地从这些人背后的大门流淌进来,映照在他黑色的眼眸里。他眼眶微润,不发一言,只是那样沉静地站着。
站在二楼走廊上的斯托克太太,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儿子的房门。
而那扇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莫尔扶着可能因为遭受了“喂药”的刺激而匆匆醒来的艾利,慢慢地走了出来。
“谢谢,”他说,脸上是苍白但又坚定的微笑,“真的,非常感谢。”
......
涂鸦二十四,小樱桃
送走了这群前来表白心迹的市民,也送走了若有所思的霍比卡,斯托克太太在楼下开始继续削那些吃了几周竟然都还有剩余的祝福胡萝卜,而莫尔在楼上开始继续“喂药”。
“噢,艾尔,你这药真的是太臭了,”他叹息着说。
“我觉得还好,多喂几口你就习惯了,”幸福得快要再次晕倒过去的风之圣章说。
“得了吧,既然醒了就自己端着喝吧。”
“我不要,那太臭了!”
“嘿!你!”
“莫尔——斯托克——!即使你换个男人滚床单——也是不被妈妈我允许的——!有人敲门——你听不见吗——!快下来帮忙开门——!妈妈满手——都是胡萝卜汁!”
“知道了,妈妈!我快窒息了!”
莫尔叮叮咚咚地从楼上跑下去开门,他们都以为又是哪个前来表白心迹的粉丝,结果那却是个有一头长而卷曲的金发的魔法师。
“您好,”这个高瘦而面容略微憔悴的年轻魔法师道,“我对我的冒昧打扰深表歉意,只是我刚刚听几位的市民谈论起,有一位叫霍比卡的红章战士正在这里。”
“噢,他的确是刚刚离开,现在应该在回家的路上。”
他惊讶地看着这位年轻的金发男子,像被火灼伤一样,跳起来转身就跑了。
“嘿……”
“怎么了?”楼上的艾利自己扶着墙慢慢地走出来问。
“我想我是看到了传说中的小樱桃,”莫尔答道,然后他尖叫起来,“噢!菊花之神在上,他追错了方向!”
他徒劳地探出脑袋朝那个方向望了望,这位小樱桃.路痴先生已经迅猛地消失了踪迹,他只能叹息着将头缩回来,“愿菊花之神保佑他。嘿!艾尔!你跑出来做什么!快躺回去!你以为自己还能跟平时一样活蹦乱跳么!你真神烦!”
......
涂鸦二十五,蛋黄般的朝阳
霍比卡并没有回家,他脑子里有太多的事情要思考,因此暂时并不想回到那个狭小而腐臭的小单间里,而宁愿在大街上徘徊,多吸取一些自由的冷风。
他想着他的过去,他的未来,他的理想,他的信仰。还有他的小樱桃。
他想他之所以跌跌撞撞到现在,穷困潦倒到现在,不为人知到现在,却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战斗,也许是因为他所经历的艰难与苦楚并不像莫尔那样多的缘故,也许是因为他还并未成长到会觉得厌倦与疲惫的年纪的缘故,也许是因为他太过粗壮的神经对那些恶劣的攻击与诋毁并不太放在心上的缘故,也许是他拥有那样一些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会理解和支持着他的鸡友的缘故,也许是他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热爱以及对保佑这片土地的菊花之神坚定不移的信仰的缘故。
也许是因为在他们备感失望与悲伤的时刻,有这样一群亲爱的人们站了出来,敲开了他们紧闭的大门,归还他们的剑与法杖,告诉他们坚持下去、希望下去,误会与冲突都是暂时的,阳光之下神的子民们对互相的欣赏与尊重,永远不会改变。
他不知道这样的一些理由还能支持着他走到什么时候,走到怎样的一步。
但在那之前,他都不准备停下来,他会一直走下去。他会连莫尔的份一起,连许许多多曾经走在这条路上但是累了之后再也走不动的人的份一起,坚持地走下去。
一直走到有一天他也累了,他再也走不动了,他倒下来,他的大剑跌落在地上,会有一个年轻的战士将它捡起来,然后连他的份一起,继续走下去。
他也许并没有成为一名圣章,也许并没有一座享誉盛名的坟墓,也并没有那样一张哈哈大笑的蠢脸照片,但每当人们意识到自己正幸福而自由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就会对自己的后代说,知道么,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群除魔者,他们英勇而无畏,他们有着坚定的信仰,他们守卫着菊花之神的疆土,他们保护着这片疆土上的人民,即使他们最后好像并没有留下什么,但对菊花之神的爱戴、和对真爱与自由的追求,会被一代又一代的永远延续下去。
他在街上游荡了一整夜,终于停在了除魔所的门前广场。战士与魔法师们遗留的鲜血已经被洗净,黎明来临之前,那里是那样的空旷与安静。
他在广场边上坐了下来,就那样大大咧咧地仰躺下去,将脑袋枕在自己的大剑上。
然后他做了一个梦,梦到朝阳升起来,又大又圆,颜色是温润的微红,像个蛋黄。他背着他的大剑,站在一望无垠的麦田里仰头看着它。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边,跟他一起仰望着它,像仰望他们的梦想。
他偏过头去,想看那人是谁,朝阳的光辉却模糊了那人的面容,只有长而卷曲的漂亮头发,金灿灿的,是那样温暖的色泽。
他笑起来,将手伸向对方,那是个邀请对方跟他一起手牵着手朝着蛋黄般的朝阳奔跑的手势。
“我不会放弃追逐太阳,也不会放弃你。”他说。
蛋黄朝阳,终。
谨以此文献给被菊花之神眷恋的土地上的每一个相信自由,真爱和梦想的亲爱的人们。
祝找到自己的蛋黄和小樱桃。
新春平安健康,惜福常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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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涂鸦二十三至二十五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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