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Q8 小别胜新婚（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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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黑子就在长老院待了一个多礼拜。最初的陌生与害怕过去，黑子慢慢适应了这里，并且感到很快乐。
虽然帝光城堡的那几位对黑子都极尽溺爱之能事，但他们都是血族位高权重的领主，每个人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大小事务。除了上课时间，黑子大多时间都是一个人抱着蓝色小鸡玩偶站在屋顶看星星，静静地感受着夜风带来的气息。一旦感受到熟悉的气场，他都会化身蓝色小蝙蝠扑腾着翅膀冲过去迎接。
但是现在在长老院，长老们说好听点是智慧公正的长者，本质上就是一群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亲力亲为的闲散血族。在这里，黑子的身边永远都有好多人陪伴。黑子的兴趣是观察吸血鬼，一周多的时间，他已经将这些亲面孔给洞悉得七七八八。
哪些人是可以欺负的，哪些人不能欺负，小小的脑海里早已绘制出了明确的图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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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院观察心得一：相田丽子做的食物一定不能吃。
[小哲也，听说你喜欢喝香草奶昔，丽子姐姐给你亲手做了哦！来喝喝看……欸？不在？]
用大量天蓝色柔软饰品装点得异常可爱的房间空空如也，窗户大开着。回应丽子的，只有属于深秋的凉风撩起冰蓝窗帘温柔的拂动。丽子有些遗憾地看着手里琉璃杯盛放的奶昔，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明明费了很多功夫的……算了，去找日向吧]
杯子里的奶昔泛着莹白的光，颜色各异的颗粒药片在液体里浮浮沉沉。杯子正上方是一整个没有切开的柠檬，看起来分外诡异。
等丽子哼着小曲走远，蓝色的小蝙蝠从衣柜的顶端探了半个脑袋出来，确定人已经走远了，这才轻轻飞下来落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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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院观察心得二：木吉铁平是个好人，可惜和他有代沟。
[黑子，今晚天气很好呢，不要自个儿闷着看书啦，来和大家一起玩吧！]
木吉一脸慈爱的笑容走进来，一把将那个趴在床上看书的蓝发小吸血鬼抱起来，扛在肩膀上就往房间外走。在他看来，小孩子的天性就是玩耍，只要在成年吸血鬼的指导下玩一些有意义的东西，就是对孩子最好的教育。
[不要……]
细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木吉有些诧异的侧过头，赫然发现刚刚还在肩上的孩子已经闪开到一边，精致的小脸明显的写着“我不想去”几个大字。
[欸为什么啊，一起来玩嘛。]
[请允许我郑重地拒绝。]
木吉伤脑筋地挠了挠头，终究还是不愿意逼迫可爱的孩子，郁闷地离开了。黑子跑到门边，踮起脚尖小心地把房门合上。
不是他不爱玩，而是根据他的观察，木吉所说的“一起玩”最后往往会变成一群吸血鬼在一起打花牌。要知道花牌可是老年血族里排行第一位最受欢迎的娱乐活动，但对于黑子这种年幼吸血鬼而言，世界上显然还有很多东西比打花牌消磨时间有意思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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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院观察心得三：长老院里只有日向顺平的手办无论如何都不能弄坏
[黑子，这些玩具给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着玩啊。]
日向顺平将一个大小堪比棺材的玩具盒子拿过来放到黑子身边。蓝发的孩子只是漠然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谢谢日向君。]
黑发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大手狠狠在黑子那头柔软的蓝色头发上揉了一把，手间的触感不管多少次都觉得让人爱不释手。蓝发的小人儿吃力地从巨大的箱子里找到一个金毛狗狗玩偶抱在怀里，小脸轻轻在布娃娃上面磨蹭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洋溢出一个可以说幸福的表情。
日向默默地转身离开了房间。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日常死死捏住心脏，感觉方才名为“萌”的情绪破表差点让他脆弱的心脏停止跳动了……
黑子抱着金毛大狗玩具又蹭了蹭，看着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黑子总觉得这只狗给他一种看到了黄濑君的错觉。蓝发的小吸血鬼抱着等身高的玩偶扑到床上盯着金毛狗狗看，总觉得越看越像熟悉的那个人。想到这里，黑子在狗狗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玩具箱里面的东西很多。
黑子小心将那些角色模型一类的名为“手办”的东西都挑了出来。帝光城堡里没有见过这些东西，问过之后才知道这些都是日向从人类城镇里淘回来的。黑子之前无意间弄坏了几个，虽然日向没有责备他，但那种忍住不发怒的气场，还有心疼得无以复加的眼神，都让黑子非常自责。
以防万一，黑子提前将那些手办与别的玩具分隔开，全部都放到床底下摆放好。
除开那些，余下的大多是些布娃娃玩偶，五颜六色的外观让人眼花缭乱。
黑子放下金毛狗狗布偶，眼尖的他几乎一眼就发现了好几个中意的玩具：紫色的大熊布偶比黑子还要大上一整圈，绿色的鹦鹉布偶眼神像极了绿间数落他的样子，赤色的剪刀布偶总会让黑子想到赤司的剪刀攻势。最后，黑子艰难地扒出来了一个黑黢黢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具，虽然不清楚那个布偶的现实原型，单单冲着它黑黢黢的看不清五官，就已经足够让黑子感到无比亲切了。
[小哲也，天快亮了，准备睡觉了哦。]
丽子敲了敲房间门，黑子用最快的速度收好了玩具，将五个布偶放到床上，围在自己身边。丽子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蓝发的小宝宝一脸满足地睡在五个大娃娃中间，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很满足的模样。
[]晚安，哲也。]
[晚安，丽子姐姐。]
丽子挥手熄灭了房间的夜明珠，又给黑子拉好了窗帘，给他掖好被角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大门合上的瞬间，黑子翻了个身，冰蓝的眼定定地看着那几个布娃娃。
[晚安，紫原君，绿间君，黄濑君，青峰君，赤司君。]
黑子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帝光城堡，宽大的餐桌上，紫原不断往他嘴里塞零食，绿间一边批评紫原带坏小孩一边夹了冬菇往自己碗里放。青峰和黄濑拼命争抢唯一的一杯香草奶昔，两个人都想要拿奶昔来刷好感度，二人间的气氛已经隐约可以闻到火药味。
[哲也，张嘴。]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伴随着男人特有的不容置喙的气息透过衣领喷洒在后颈窝。听话地张开嘴，一块鲜美的鱼肉被放到嘴里。不用害怕里面的鱼刺伤到喉咙，因为那个男人一定已经将里面每一丝会伤害自己的东西都剔除干净。
……
梦醒的时候，黑子伸出手臂，抓住的只有空气。
身边没有熟悉的体温，唯有几个布娃娃伴随左右。虽然它们依旧灿烂的笑着，不知道为何，黑子突然感觉眼底进了沙，涩涩的。
你们在哪里？
为什么留我一个人在这儿？
[……来接我好不好？]
黑子把头埋在紫色熊布偶的怀里，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但却倔强地没有发出一点哭声。
他是他们“奇迹的世代”的孩子，绝不会因为想家而哭出来。
绝对不会。
※
赤司茫然地漫步在一片雾气中。
是梦境吗？
他有些疑惑地想。
往前走了几步，他似乎听到了低低的哭声。那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的哭声。即使知道是梦境，赤司却依旧感到胸口一紧。
第一次失去维持百年的淡定步调，飞快往声音的来源冲了过去。很快，他看清了那个哭泣的孩子。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蓝发的小小吸血鬼只是低低抽泣着，用手臂紧紧环绕着自己，像找不到归处的小鸟儿依偎着翅膀。
[谁来抱抱我……？紫原君……绿间君……黄濑君……青峰君……]
赤司刚想去触碰那个孩子，小小的身影却变淡，最后消失成一缕浮烟。
垂落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赤司在血族生涯第四百一十五个年头，尝到了“后悔”的味道。
涩得发苦。
TBC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Q8 小别胜新婚（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