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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拾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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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出手，就在旁好生欣赏第8十刃费心制造的阿丘卡斯。」
隐在暗处凝睇俯卧在地奄奄一息的下级死神，温文男子悠然微笑。黑衣少年闻言，虽仍是一派讳莫笑意，慑住男子后背的细眸却是透出一抹冷光。
「蓝染大人，之前我只保证不会干涉你的行动，但从未承诺会见死不救。」
男子回首望了一眼少年，终云淡风轻地弯起唇角。
「一将成名万古枯，成大事皆脚踏血路而上。若不能冷下心来，你怎可和我并肩云端。」
「很抱歉，我只知道在乱菊所在的十番赶来前，必须先行铲除这个危险的存在。」
被作为实验体的阿丘卡斯重创的死神数量确已超出他们之前的预计，方才七番的四席已向正在静灵庭机动待命的十番发去求援信号，无论乱菊此刻当值与否，他都不能冒这个险，让她接近这极度危险的二等大虚……
正要举步，却被面前男子拦下。轻启细眸与之对峙半晌，忽尔，他们皆被一声惨叫所震。
「雏森！」
听闻似曾相识的姓氏，男子回首，大虚之下瑟缩发抖的娇小身影立时映入眼帘。
姨姨，小桃以后还可以来看你们吗……
当然。只要成为死神，我们定有相见的一天……
是了，初入流魂街时，邻舍的那个灵慧的小女孩。
只一眼就已认出这亭亭少女正是当年极粘妻子的女孩。未想到她当真兑现诺言，进得静灵庭来，可惜……
眼前掠过那个柔美的身影，男子惆怅微笑。
物是人非，当年与她嬉戏的温婉女子，而今已然离他远去……
冷凝多时的心弦蓦然触动。垂眸轻叹，自腰间抽出流纹细刀。
「蓝染大人？！」
罔顾黑衣少年在后困惑地发问，径直步出暗处，缓缓走向张狂横行的大虚。
「雏森，别杵在那里，快逃啊！」
未察觉由远及近的两股强大灵压，此刻疲于应战的红发少年见少女惊惶怔立原地，焦躁地对着另一黄发少年低吼道——
「吉良，这里交给我，赶紧带雏森离开！」
「可是……」
见吉良踌躇不定，似是挣扎于是否当真要弃同伴而去，这个名唤阿散井恋次的少年勉强挡下大虚的一波攻击，果断地将另两人重重推开。
「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能逃一个是一个！」
明了方才只是侥幸得手，即便是拥有番席的几位前辈亦为这大虚重创，权衡之下，红发少年已然抱定破釜沉舟，以自己的牺牲保下另两个同伴的性命。于是大吼一声，正要以尚不成熟的缚道术攻向大虚，却不想那丑恶之物已然抢得先机。眼看自己与还未来得及脱逃的同伴就要遭其毒手——
「呵，真是危险。」
伴随淡如风的浅笑，千钧一发之际，冷光倏过眼前。大虚凄然哀啼，下一刻，嚣肆巨物已然散为点点晶纹，随风而逝。
「你们……」
一身素雅白袍，宛若仙风道骨的世外隐者一般，自晶纹中翩然而来的男子令在场众死神微怔半晌，终在触及他身后手执斩魄刀的黑衣少年左臂处的木牌后，恍然顿觉来者正是五番的两位精锐。
「没事吧。」
走到三个惊魂未定的少年男女面前，仿若安抚一般，男子温和地微弯起唇角。触及他温婉淡定的笑容，之前为大虚所慑的少女渐渐由惊惶归于平静。望着那深如海的黑邃眼眸，心神莫名荡漾，终在他若有所思地注视中，她羞赧垂首，深深欠下身子。
「谢……谢谢。」
「哪里，是我们没能及时赶到，让你们受惊了。」
凝睇她半刻，蓝染忽尔讳莫微笑。见少女身边的两位同伴亦对他们二人抱以崇敬目光，立时计由心生。
「灵学院的学生已能独挡一面，果然后生可畏。我能有幸知道你们的名字吗？」
无所悬念，稚气未脱的三位少年男女立时受宠若惊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阿散井恋次，吉良イヅル，雏森桃……我记下了。」
执得布局的棋子，蓝染微一阖眸，旋即淡笑颌首。与身后少年交换了眼神，后者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少女，见她正偷偷打量看似温文尔雅的男子，忽尔思及已与父亲形同陌路人的母亲，不着痕迹冷冷一笑。
「蓝染大人打算利用那个叫做雏森桃的女孩？」
待走远，闻得身后少年淡然发问，蓝染停驻脚步，眼神蓦然幽邃。
「世上除一女子，皆可为我所用。」
道是无情却有情，他的温柔只为一人而留。虽为母亲欣然，但对于无故沦为筹码的女孩，是否有欠公平……
「那女孩将来也许会喜欢上你。」
蓝染没有立刻应声，只深沉望向西北。
彼方高墙外，是卯之花和他最初落脚的流魂街，亦是邂逅那个懵懂少女的地方。没有算计城府，没有阴谋倾轧，彼时的他尚可真心相待。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最为柔软的情感已然被卯之花带走，既然真心已逝，权当方才施以援手，是对那孩子最后的偿赎吧……
「仰慕是最遥远的感情，只有让她迷了双眸，我方能成就霸业。」
原来真心之于他，已然不过是块踏脚石……
银阖了阖眸，终，苦涩一笑。
「倘若卯之花队长最后成了你的绊脚石，但愿不会落得和那女孩同样的下场。」
仿若眼见未来的惨局，银黯然别过视线。纵使走上不归路并非己愿，但事已至此，若乱菊亦走到了对立面，他该……
「若将来她以斩魄刀相向，我认了。」
闻得父亲云淡风轻的话语，银忽尔释然。
果是血缘至亲，他们殊途同归。
若终只得挥刀相向，这已然残缺的灵魂就由他最爱的那朵傲菊来带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