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到晋阳》浮生闲散

9、旧事

　　秦王把公子给睡了。
　　说是强/奸，秦王殿下没有用暴力；说是迷/奸，我们的公子虽然喝醉了酒，但是意识还是在的。
　　所以，这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和/奸。
　　(微笑)。
　　一场你情我愿的丑事。
　　不，是喜事。
　　第二天，秦王殿下神清气爽的去上朝了。
　　公子因为是初次，再加上我们的秦王殿下也是……
　　所以，被翻红浪之后，公子累坏了。
　　一直到秦王快下朝回府，公子还躺在床上发呆。
　　饿死是小，失节事大。
　　公子在想着自杀？不，我们公子不是贞洁烈女。
　　公子只是有些抑郁，他不明白，怎么昨晚，好端端的，只是稍微喝了点酒，自己就被秦王蛊惑的，心甘情愿被睡了……
　　感情这种东西，通常是在潜移默化中逐渐的积攒，然后，挑一个好时机，爆发。
　　不过公子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他还在抑郁着，感觉有些害羞，有些丢人。
　　呵……我们的公子只是嘴上不太正经，其实本人是很纯情的。
　　秦王进来时公子还在蒙头思索。
　　直到秦王殿下将他头上的被子扯开，公子才揉着惺忪的双眼，不情愿的坐起来。
　　腰疼。
　　“感觉怎么样？”秦王很关心的问道。
　　公子死咬着牙，嘴硬道:“没事……”
　　“我看看……”秦王说着就要掀开被子。
　　公子身上虽然已经被清洗干净，但是被子下面，什么也没穿。
　　“不用……”公子又在做无用的挣扎。
　　“睡都睡了，你害羞什么……”秦王殿下饶有意味的笑道。
　　“……”公子按住秦王的手，抬头看着秦王，努力装作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我想昨晚酒喝多了，是个意外……”
　　纯爱小说里别扭的一方惯用的借口。
　　秦王故作委屈的看着公子，说道:“就算是意外，你也要对我负责。因为一切都是因为你而起。”
　　“……”
　　……
　　夭寿啦！有人耍完流氓又开始不要脸啦！
　　……
　　颠倒黑白什么的，秦王殿下真的很擅长。
　　“呵……”公子在假笑，“秦王殿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应该没有误会。”秦王一本正经的严肃回答道:“昨天晚上你没有拒绝我，而且很主动，很热情。我知道你酒量很好，没有喝醉，别拿酒后乱/性当借口。”
　　“……”
　　秦王把公子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他已经把公子逼到了墙角。
　　公子暂时找不到什么借口，所以他无话可说。
　　“你也是喜欢我的吧……”秦王最后一记绝杀。
　　“呵呵……唔……”
　　这一次，秦王殿下是真的吻上了公子，堵住了他假笑的那张嘴。
　　公子被吻的七荤八素，面颊绯红，三分因为窒息，七分因为害羞。
　　……
　　公子用力推开秦王:“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我不想，成为第二个老城主……”
　　秦王听了这句话，手便停了下来，僵在那里。
　　宫中内外，老城主和先皇之间的事一直是不容谈及的禁忌。
　　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差不多都已经离世，秦王也是在去晋阳之前，从皇帝口中知道一二。
　　不过公子，他与老城主相处这么久，知道的应该更是清楚。
　　公子看着秦王尴尬的表情，冷笑一下:“你果然，也是知道的吧……”
　　……
　　说起来也不过是几十年前的旧事。
　　那年先帝还是驻守晋阳的将军，老城主是先帝麾下的先锋。
　　从朋友到知己，从知己再到恋人，如世间许多有情人一样，他们本可以在晋阳城相守到老。
　　然而世事总非一帆风顺。
　　隋末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先帝奉旨去关中平乱，老城主驻守三晋抗击突厥。
　　炀帝巡幸江都，下臣作乱，被缢杀于龙舟之上，先帝在长安受禅登基，老城主奉命南下平乱……
　　等五年后长安再见，先帝却已经娶妻生子。
　　身上受了再重的伤，也不如这场背叛伤人最深。
　　一国之君怎么能喜欢男人？一国之君怎么能没有后妃？一国之君怎么能没有子嗣？
　　为了止住流言蜚语，为了安抚人心，为了与世家大族联合，先帝必须娶妻生子。
　　所有人都在劝说老城主，劝他不要置气。从家国天下谈起，说的头头是道。
　　在这个国家的传统中，生育继嗣才是普世价值，不能逆势而为，只能必须适应。
　　先帝妥协了。
　　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舍弃年少时的海誓山盟，背叛了自己的爱人。
　　然而老城主那时年轻气盛，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
　　“既是已经如此，就当我当初瞎了眼。从此之后，你我不必再有任何瓜葛。”
　　决绝的斩断情丝，辞官返乡。
　　想走？谈何容易。
　　先帝将老城主囚禁在深宫之中。
　　老城主武功高强，几次险些逃走，先帝便敲碎了他的膝盖，穿了他的琵琶骨。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将军，就这样成为了先帝的禁/娈。
　　不过老城主并非容易轻易放弃的人，他虽然被锁深宫，忠心的手下还在。
　　在先帝南下平乱时，老城主从宫中逃出，与自己的心腹和三万将士杀回晋阳，占领了三晋之地，自立为城主。
　　先帝大捷之日，才得知这一消息，愤怒不已，率兵北上平乱，然而天下初定，兵疲粮绝，落得个惨败回兵。
　　此后的十几年里，先帝一直未曾放弃收复晋阳。
　　然而天不从人愿，一直到先帝驾崩的那一年，三晋之地仍未收复。
　　先帝旧疾复发，来到晋阳城外，只求能再见老城主最后一面。
　　但是，论及心狠，先帝比不得老城主，那人一直到最后也没有从城中走出来。
　　先帝驾崩于回长安的路上，抱憾终生。
　　死前，先帝留下遗命给当今的皇帝。
　　只要老城主在世，都不许去打搅他清净。
　　当今的皇帝谨遵先帝遗命，故而一直到老城主离世，三晋与大唐一直相安无事。
　　老城主离世的三年之后，皇帝着手收复晋阳。未免兵灾之祸，便派秦王先去晋阳说服公子献城投降……
　　前代人的恩怨，已经随着那两位的离世逐渐消散，三晋又有何理由，再不回归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