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黑陨事件-突发状况 ...
-
不死原弥拓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倏地停了一下，重重的被压迫，之后又扑腾扑腾扑腾的跳的更为迅速，仿佛在下一秒就能跳出胸口！
他闭了闭眼，咽了一口唾沫：“——十束学长？”弥拓语气惊愕，“学长怎么了吗？”靠自己、现在坦白、靠自己、现在坦白、靠自己、现在坦白……这两个选项在此刻仍然来回不断的火速交替着，一下一下、就要快把他的大脑撑爆！
对面在听到不死原弥拓明显的疑惑口气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也不知是不是弥拓的错觉，虽然没有人说话，但他仍然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就是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尊大哥的……不过也可能只是幻听吧。
“喂喂尊，哪有你这么直接的啊…”对面传来草薙哥的声音，应该就在听筒旁边，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完全听得见。
又是一阵凌乱嘈杂的声音，当再一次响起清晰的日语时，对面又一次换了人，语气轻松温和了很多。
“不死原？还在吗？”
“恩，在的。”
“怎么说呢……是这样的。”对面的语气有些苦恼，草薙出云想了想，还是打算先隐瞒打这次电话的真相，在电话的这边开了免提，好让尊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我中午就给十束发了短信嘛，结果一直没回，觉得可能是一时没看到，但刚才给十束打了好几遍电话，也没见他接，你和他不是一个学校的嘛，我就是想问问，你知道十束那小子怎么了吗？”
随着草薙出云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荡，不死原弥拓感觉那呼吸声逐渐变得更大了，除了这呼吸，就只有电子器械独特的嗡嗡声，而其他一切声响，都在刹那间倏地远去……
——突然，有水滴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滴答。
木质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水渍。
那是不死原弥拓滴下的汗水。
“没有啊…”弥拓听到他疑惑和担心的声音说，“十束学长出什么事了吗？”
对面寂静了几秒。
“唔，那今天你在学校看见十束了没？”随即，草薙又问。
“见到了啊。”弥拓答，“中午还和学长一起吃饭，也没见学长有什么不对……草薙哥！十束学长怎么了吗？”这声音透着隐约的焦急与担忧。
“没什么。”这次回答的却是尊，可能只是不死原弥拓的错觉？他感觉这声音很是冷漠，“如果有十束的消息和我联系，就这样，不死原，我的号码等会让草薙给你发过去。”
随后，由那边主动的挂断。
…总觉得，在这样的场景下得到尊大哥的号码，有点可笑：“尊大哥…”莫名就有一种想哭诉的冲动，强行忍住，好不容易开了口叫了一声名字，而那边，却已经挂断。
转换视角。
“怎么看，尊？”
“他在说谎。”周防尊微微皱起眉，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也知道啦。”草薙烦躁的揉揉头发，“就是知道才烦……十束估计是出事了，毕竟本来都约定好了啊，就算临时有事，依他的性格也肯定会通知你一声……不死原的话，他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呢你说？”
“谁知道…”尊两腿岔开躺到沙发上，红色的双瞳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从黑陨这条线，草薙，帮我去查……不死原找人盯着他吧。”
“喂！”一听这话草薙出云立马抗议，“别以为十束一口一个KING的叫你！你就真的成了王了啊！你这种命令的语气是闹哪样！”
“唔……你有能力。”轻哼一声，周防尊简洁的陈述道，“也担心十束，这两条就够了吧。”
草薙出云盯着对面那个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的红发青年半天，最终能做的也和以前任何一次一样，无奈的抱怨几句便随即服从：“好啦，我当然很担心十束了，真拿你没办法…”拿起终端拨通了几个号码，“喂？啊啊我是草薙！是这样的……”
这边已经被先一步挂断电话的不死原弥拓仍然没能回过神来。
——幸好，挂断了啊。
如果再不挂断他会不会就真的忍不住说了呢？
当初…
地板上与周遭颜色明显不同的圆形越来越多，眼泪终于忍不住一颗一颗的涌了出来。
当初还跟十束学长信誓旦旦的说，跟着尊大哥绝对不是因为感觉尊大哥很强，跟着强的人就能不被欺负……
虽然，也的确不是怕被欺负，但在被人追打的时候，突然就冲出来、以压倒性的实力救了自己的对象，从心里涌现出来的感激，甚至是一种难以描述的信赖感，那样的，可以仰慕一个人的感觉……是前所未有！
“幸好…幸好尊大哥那边早都挂断了啊……”咬着牙不哭出声，只是声音有些嘶哑，任由眼泪一点一点的顺着脸颊落到地面——这种没有任何理由就觉得受了委屈的感觉……明明是太过不应该和莫名其妙了不是吗…！
刚才是骗了尊大哥了吧…
虽然还没有完全思考清楚，不过突发的现实不是已经帮他做出决定了吗。
——好蠢的感觉啊。
一个人英雄主义逞强这种事……明明，尊大哥很强大，说不定去坦白求助的话，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但果然……
——无论如何！还是要…！
胡乱几袖子把眼泪擦干净，不死原弥拓重重的拍了拍脸，垂在身侧的手臂默默握紧了拳。
——力量！他想要力量！
如果，能有和尊大哥那样强大的力量…！！
【水树，哥哥好像做了一个很愚蠢的决定。】
【不是好像，我知道我现在做的的确很愚蠢。】
【…觉得自己真是可恶。】
【可能会让家里人很担心啊。】
【有无论如何想要救的人。】
【有无论如何想要被对方承认的人。】
【有无论如何想要让对方另眼相看的人。】
【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做。】
就此，第二日-明日结束。
然后，第三日-后日，此时距离截止日期-大后日，还有一天。
这是非常偏僻的城市一角。
“小鬼哟，这可不是你这样的人该来的地方啊。”
“哦？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不错的眼神嘛，反正这对我们来说只是个小玩意，给你好了。”
“别忘记你要付的报酬。”
“欢迎下次惠顾，再见。”
从一处不起眼的小房子出来，进去时还双手空空的带着鸭舌帽的红发少年，此时的手中却还拿着一个袋子。
另一边。
草薙放下刚刚挂断的电话，不自觉地点上一根烟，幽幽的抽了一口，感觉事情真是越来越……麻烦。
良久，叹了一口气：“尊？”
“唔？”
“不死原……去了黑街，换了点有攻击性的小东西。”
周防尊闻言皱了皱眉，啧了一声，语气不耐：“啧……没想到还真是个笨蛋。”
“别这么说嘛。”草薙晃了晃终端，“至少不死原会参与其中的嫌疑完全没了不是吗。”
“随你怎么说…”尊双手放在身侧的口袋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站了起来。
“尊？”
“出去买烟，一起？”
“…算了，我还有。”
草薙从胸口的衣袋中拿出一盒烟，体贴的没有戳穿对方的谎言……买烟什么的，尊怎么可能主动外出买烟啊！一向是他为尊这个懒人买的好吗！谁知道他说要去买烟实际上是想去做什么……草薙叹口气，懒懒的在身后说了句走好。
——尊的话，还是随他吧……反正，打从认识他以来，从来都是个任性的要命的家伙啊。
周防尊去干什么了呢？
反正没有人知道。
至于那些觉得他可能去找不死原弥拓的人，肯定是大错特错。
尽管还没有完全黑天，家里的光线却很是昏暗，不死原弥拓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了起来，明媚的光线投不进狭小的屋子，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弥拓拿着手中这个以往只在电视屏幕上见到的玩意，也不知道是因为重量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害怕吗？也可能是一股从心底冒出的扭曲的兴奋，手在不受控制的轻颤着。
“明天…”
“明天……”
“明天………”像是着了魔一样，弥拓一遍一遍的在嘴边低喃。
【It gets better，better，better.The pain will let up，let up，let up……】
终端又响了起来。
处于一种低迷状态的红毛少年僵了一秒，眼神中一片迷茫，直到这铃声又一次的重复，他才急忙的拿出终端……来电显示，又是一个未知号码。
他按下接听。
“喂？你好？”
“地点和时间改变了。”
“…什么？”
“时间改为晚上七点。至于地点……你的学校，如何？”
不死原弥拓默默的接受突如其来的信息：“为什么？还有，我带周防尊过去的话，你们会同时带着十束学长来的吧？”
对方只回答了第二个问题：“…会的，我会把十束多多良带过去。那么明晚七点，学校天台见。”放在身侧的手不觉握紧了点……从上次就察觉了，对方只提了十束学长，没有提到中岛朝奈。
“…请……请让我听听学长和朝奈的声音好不好。”
“……”
对面没有挂断，可也没有回答。
“拜托……求你！请让我听听他们的声音好不好，我至少想知道他们是真的在你手里，或者说他们现在的状况……求你，真的求你了，请让我……”他语气急促的说着，不死原弥拓从未想过，原来“求”这个字，竟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说出口。
对面仍旧没有任何回应，可是也没有挂断，所以弥拓也就一直开着终端，静静地等待着。
良久。
“…弥拓？”
握住终端的手一紧：“……朝奈吗？是朝奈吗？”
“啊…”对面的声音很是缓慢，“是我…”
“你和学长怎么样？还好吗？受伤了吗？”
“……弥拓。”又是一阵久久的寂静，对面突然叫了他的名字，随后的话却只说了一半。“我…对%￥*&…”
突然，一阵嘈杂，生硬的打断两人的对话，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个金属质感极强的、经过特殊处理的声音：“——你已经确认过了，他们没事，那…”
“等等！”弥拓匆忙的打断对方，“只有朝奈！那学长呢？！十束学长呢！请让我也听听他的声音！请你…”
“——嘟嘟嘟嘟……”一阵忙音。
握着挂断的终端半天，弥拓无机质的眼神渐渐移到了他从黑街拿回来的东西……
——的确是他的错啊。
这下子也确认了呢，无论是对方在所有的通话中都没有提到中岛朝奈，还是在最后的时候，朝奈说话的支支吾吾以及那个未完的句子…
虽然很模糊，但还是能听的出来吧：对不起。
这么说，的的确确都是他不死原弥拓的错，十束学长是完全完全被牵扯进来的啊。
站在床边，一头躺到床上，那一瞬间向后倒下的感觉，给他一种仿佛在蹦极坠崖的错觉。
但是，还没等享受这种感觉，后背就已经碰触到柔软的被单。
“快点到啊…”不死原弥拓躺在床上看着棕色的天花板喃喃道，他甚至不知道他那种感情是否是在期待什么，“明天啊……快点到吧。”
与此同时。
草薙抬头挥手：“哟，尊，回来了？”
“恩。”点点头冷淡的回应一声。
草薙出云看着记录的很潦草的笔迹开始向尊汇报：“时间地点差不多搞清楚了，说起来真巧，就是那次你救下不死原的小巷……时间的话，是晚上八点。”
“知道了……”周防尊缓步走上楼梯，嘴里嘀咕着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明天上午，还可以好好睡一觉吧。”
草薙：…你这种时候还只关心睡眠时间这种问题吗！
又走了几步，也不知想到什么，尊却突然顿住了脚步，看到草薙疑惑的眼神，周防尊抬头望了望天………花板，语气中说不出是一股什么味道，但却带着点无奈的叹息：“突然觉得，十束他……好像是很能吸引麻烦的体制啊。”
草薙闻言一愣，仔细在脑中想了想……先不说一开始住院的那次和现在这个尚未解决事件，好像和十束认识之后，的确围绕在他们身边的麻烦事……也可以说趣事？的确是大大的增加了。
——所以说！不死原少年你千万别觉得内心不安！纯属是因为十束本身就是个灾难吸引体！这玩意还有个学名叫做“主角体制”！想想，要不是十束多多良的这种体制在某天突然强劲过了头——导致直接死亡！《K》这个动画怎么会轰然出世啊！
敢说十束不是主角？就凭“没了十束多多良就没了《K》”！有谁不服？
虽然从主角不死这个角度来说……好像，差了那么点火候？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黑陨事件-突发状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