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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渐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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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到了葛静结婚的日子,她给大学的舍友都发了一条讯息,要求对方务必带上自己的另一半。
叶远觉得这着实可笑,给葛静去了电话。
“请问叶小姐,你婚否。”
“当然。”
“另一半是否安在。”
“当然。”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他带来,你看江何这个万年单身户都没吭声,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叶远最终没能说服葛静取消这个奇怪的要求,只能怏怏的应下。
晚上,叶远挑了个时间给陈与伦去了电话“喂,叶远。”对方的声音因为没有料到叶远会给自己打电话而有些上扬。
“在忙?”
“没有,有什么事吗。”
“你还在B市,没回部队吗。”离上次在叶家遇上已经过去了3天。
叶远走到阳台上,抬头望着天上的圆月“我的大学舍友葛静下周五结婚,就在N市,她邀请你和我一起参加。”
凉风习习,吹乱了叶远的短发“如果实在没空,也没关系的。”她基本没有和陈与伦提过什么要求,这样简单的要求她也不知道行不行。
那边半天没有人回应,就在叶远快要放弃的时候清冷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我明天就回部队了,你来N市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和你一起去。”
“好的。”叶远顿了一会儿“谢谢你。”
陈与伦再一次沉默的挂了电话。
小说出版的事差不多都敲定了,她周二就坐飞机去了N市。一出机场就给葛静去了电话。那姑娘一听见叶远已经到了N市,直嚷着要翘班去接她。
叶远拒绝了她的提议,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呆过三年的地方,到底还是熟悉的。蓝天白云,叶远的心情不错。
可是,有时候上天总和你开玩笑,叶远的胃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她抓住自己的拉杆箱,试图在往前走几步却怎么也动不了,最后终于疼的蹲下身子。
走过她身旁的一位女游客看到她这幅模样赶紧提出送她去医院。
等到叶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她刚想起身就看见推门进来的陈与伦。
“你怎么在这儿?”
“你以为呢,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胃疼的住院了,我就从部队过来了。”叶远手机通讯录了,打头的是C,而陈与伦刚好被存着陈与伦(N市)那个女游客就打了他的电话。
“医生说你是急性肠炎”。
叶远看到他手里拿的药,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老毛病了。”
“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你要不要跟我回部队。”
叶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愣了一会儿,问道“可以吗?”
陈与伦没有回答她,只是帮她穿好外套,等她穿上鞋子。他背对着叶远蹲下身子“上来吧,我背你。”
叶远没有挣扎,爬上了他的背。“这么轻,难怪会得肠炎。”陈与伦不轻不重的说。
她趴在他的背上笑笑,没有说话。其实叶远三餐很规律,但可能就是这样把胃养的有些娇气,稍微一点都不太受得了,刚下飞机就不舒服了。
坐上了陈与伦开来的军用越野,陈与伦边开车边说“你先住我那儿。”
他当兵的地方,叶远一次也没有来过,她读大学的时候,陈与伦还不在N军区,是后来她去英国的时候他调过来的。
结婚的第二天晚上,陈与伦就回了部队,他也从来没提出过带叶远见见他的战友。
车子开到了很偏僻的郊区,门口的哨兵一见到陈与伦的车马上敬礼。陈与伦将车停在家属楼的院子里。车稳稳停下,叶远打开车门,正准备从位子上取下自己的行李。刚弯下身子,修长略显粗糙的手已经从另一侧拿走了。
两人以前一前一后进了家属楼,上上下下碰到了不少军嫂,打量的眼光没有停过。到了3楼陈与伦的屋子,叶远第一感觉是“简单”。沙发,电视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陈与伦把东西都放进了卧室,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叶远坐在客厅里打量了好几遍,起身走进厨房。
从窗户望去就是空旷的草坪,视野倒是极好的。“我就是晚上回来睡睡觉,所以没什么东西。”陈与伦递上一杯白开水。
“那我们晚饭怎么办。”叶远漂亮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
他确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平日里自己不是在食堂就是隔壁王政委家吃,现在叶远提出这个问题他到是一下子被问住了,外面的东西大多不干净,但是总不好叶远第一天来就带着她去蹭饭。
难得看到陈与伦被自己难住,叶远露出温柔的笑容“走吧,先带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叶远走在前面,东看看西摸摸,后面跟着一个军装笔挺的陈与伦,两人的相貌气质出众,引得不少人侧目。
刚才车上叶远说去超市买点厨房用品,陈与伦脱口而出“我不会做饭”。
叶远没忍住在心里给了陈与伦一个卫生眼“不用你做,我做就行了。”说完,就撑着脑袋眼睛一动不动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陈与伦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终是没再说话。
叶远的心情很复杂,她以为陈与伦最多只会做到:送她去酒店,订房间,然后离开。可是他把她带回部队,打算照顾她。想来,这是这么多年他们第一次走近。
“你吃胡萝卜的吧。我记得你爱吃的。”叶远抓起一根长长的胡萝卜问。
陈与伦心下一动“阿伦,你真浪费,胡萝卜多好吃来夹到我碗里。”女孩青春洋溢的脸上挂着不满。
“你吃的话我就拿了。”叶远专心致志的选菜没有发现陈与伦的眼神,哀恸无神。
从超市出来就将近12点了,陈与伦将叶远带去了一家粥店,给叶远点了一碗青菜粥。
“真不错。”青菜的香味很好的融进了粥里,放进嘴里几乎不需要怎么咬就化了。
叶远满足的表情让陈与伦本来有些阴沉的心稍微开朗了一些。
“听说你的新书马上要上市了。”路茗远那小子早就打电话给陈与伦了,他这个人说话一向不着调“今儿见着你老婆了,稀罕啊,拿着ACCA证不进四大,居然当小说家2不过这么一气质美人怎么不见你带出来。”
“怎么你见到她了。”
“饭局上,她新书是我们公司投资的。对了,你们两感情是不是不好啊。”路茗远想想还是问了,以后也可以知道该怎么说话。
陈与伦淡淡的回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这么八了。”
拿着ACCA证,顶着名校的光环,不去作注册会计师,倒干起与专业毫不相干的工作叶远在很多人眼中确实是异类。
“嗯,上次见到你以高中同学恒久的副总路茗远。”
“这事就是他打电话告诉我的。”
回到屋子里,叶远把东西都放进冰箱,转身看见戴好军帽的陈与伦。
“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你去吧。对了,你回来吃晚饭吗。”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不用管我,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很多时候,即使知道不会实现却总是学不会放弃希望,期待是一种本能。
傍晚,叶远准备晚餐的时候,还是给陈与伦打了个电话,得到的回答是忙音。她熬了一锅粥,炒了几碗蔬菜。一个人坐在餐桌前,默默的吃饭手机响起是葛静。
“你在哪儿呢。”
“我在陈与伦的部队。”她没有告诉葛静自己的突发状况,她要是知道一准急死,立马赶过来。
“你怎么会上他那儿去了。”这两夫妻的事她就没弄懂过,相处模式跟平常夫妻根本不是一个格调,平淡陌生都不是,就像隔着一条沟,谁都不愿意逾越。两个人自过自的,她也为叶远报过不平却从未听她提过陈与伦半个不好。
“下午碰上了,就来了,行了你别问了。我明天来找你。”
收拾好厨房,叶远进浴室洗了个澡就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不多久,就困得不行,就那么睡着,一直到感觉口渴了才醒。
抬手一看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9点,她起身喝了几口水,就上床睡觉了。不知道是动了什么年头她没有关沙发边的落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