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变》可爱多多

7、叛变

　　“苏文清！苏文清！文清！文清！”我声嘶力竭地喊着这个名字，试图唤醒名字的主人，但显然——她死了。
　　她死在我手里，不，不是我手里。她死在了院子里的冰冷地上，血染红了她的身体，我不是第一次见到摔死的人，惨不忍睹，但我并不觉得文清可怕。
　　我喜欢她的一切，哪怕是染了血。
　　不，不对，我没见到当时的场面，我回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清理干净了。文清躺在白色的床上，白色的布盖着她，我走过去，掀起了布的一角，匆匆看她一眼，放下了手。
　　小严在我身后有些惧怕：“科长，谁也没想到她的腿还断着就能翻过了三楼的栏杆……不过没事，我们已经端了一个据点，抓了8个人……”
　　他怕我罚他没看好苏文清，导致苏文清自杀，但一方面他也得意，得意此次的收获，所以他认为我不会真惩罚他。我当然不会，因为——
　　文清死了，死了。
　　我无数次在梦里看到文清摔下三楼的情境，我无数次在梦里拥住她染血的身体痛哭和呼喊，但现实中，我不过是看了她一眼就走开了。
　　我常常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是我逼死了她吗？我不想她死，我如此爱她，这来得猛烈而又去得迅疾的爱。

　　文清！
　　我再次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窗外的月光很明亮，快下雪了。雪，冬天，阳光秋天，我和她相遇在秋天，而她在冬天离去。两年的时间过去了——两年了？
　　两年了？好像是三年？我记不清了。望向墙上的时钟，才夜里十二点，看来我今晚睡得很早——我什么时候睡的？算了，不想了，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跳下床，我开始穿衣。镜中的人带着满脸的沧桑。
　　出门的时候，门卫给我敬礼，并问我要不要车子，我拒绝了。
　　我在街上转了很久，来到长三堂子这里，这里有大上海最漂亮的女人。而我要找的女人，就在里面。
　　“您来啦！文先生（解释下，先生是一种敬称，那时候的妓-女高级的，都自称先生，精通琴棋书画什么的）等着您呢！”
　　我跟着这老鸨走进大门，之后就自己上楼了，我对这里太熟悉了。几乎每个月我都会来，来找这个女人。
　　“李先生。”她推开门迎我，微微一低头，那模样像极了文清。
　　我点点头，走入，她在我身后合上房门。我脱了外套，转身看她低声道：“后天会有行动。”
　　她看我，点头——
　　她的真实姓名叫苏秀玉，是文清的妹妹，我找到了她，开始了我的叛变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