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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深青流苏 ...

  •   孤添很生气,他讨厌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就决定好好治治秦谣这个小崽子。

      心中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手中那散发着寒光的宝剑在阳光下别样的夺目,丝丝冷意透过那森寒的剑刃散发出来,一剑狠盛一剑,一剑快过一剑,逼得毫无经验的秦谣节节败退,身上又多了五道越来越深的伤口,而且位置也越来越致命。然而秦谣却再也没有倒下的意思,挥动着有些酸软的手臂,麻木的刺出,再刺出。

      围观的人看见秦谣一身青衣变成了红衣,都有些同情,却不敢开口。一是畏惧孤添背后的孤耀星君,二是冰流严令在“弟子切磋”的时候,如无生命危险,旁人不得插手。

      虽然古坪明显看出秦谣的剑法有了很大的进步,他的学习能力确实惊人。但是初学者就是初学者,如何与从小便受到良好教育的孤添比?还没等他学到什么,孤添便可以把他杀了,还是像猫咪玩弄到嘴的耗子一般,让秦谣颜面扫地,面临绝望。

      古坪只是希望孤添不要使用法术,皮外伤还容易好些。唉,只要秦谣累了,孤添满意了,他在说两句好话,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古坪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总有一天,这些纨绔子弟会得到应有的报答,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如果事情按照古坪的想法发展下去,自然是好。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大都是不顺心的。

      秦谣身上大大小小已经多了十余个口子,深则寸余,长则数寸,一道还在左肋下方,险些中了要害。

      秦谣的体力已经透支的差不多了,特别是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让失血过多的他眼冒金星。

      古坪站在一旁,用手抚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

      没错,很奇怪啊,虽然秦谣技巧不行,但是他怎么也是六层巅峰的修为,好歹也是个半仙之体,为什么身上的伤口不但没有被体内的真气愈合,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为什么呢?

      思考许久,古坪终于错愕的抬头,惊呼:“寸华!”

      听到这个声音,本来气愤于眼前的小孩子的坚韧的孤添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在闲散攻击或者说是戏弄什么都不懂的秦谣的时候,好心开口解释道:“古师弟好见识呢!这是曾祖父年轻时候的佩剑寸华没错,它的材料中的‘阴奎’可以加速伤口的血液流动,阻止伤口愈合,还会蚕食附近的真气,实在歹毒,家祖成名后便不用它了。愚兄费了好大力气讨来的利刃,没想到要浪费在这个小破孩身上,可惜可惜!”

      可惜你个大头鬼!古坪翻翻白眼,强忍要抽孤添的冲动。他不再理会孤添,转而对头晕眼花的秦谣说:“谣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先服个软吧,莫说你现在初入冰流,学识尚浅,就算你学了几年,也打不过寸华啊!再说,孤师兄现在也不曾用法术,是不愿意欺负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否则以他的实力,你还有还手的机会?”

      秦谣早已经因失血而头晕不已,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便是刺到眼前那个碍眼的人,然而却力不从心,怎么也碰不到那人的半片衣角,于是他便倔强的刺啊刺,甚至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依稀听到古坪在说话,却不明白他说的什么。干脆不去理会,继续出剑。

      剑似乎越来越顺手了。身体里也有一股冰凉的气流在流动。

      秦谣脚底一个踉跄,孤添立刻寻机而来,剑指秦谣空门,秦谣身子向一旁一闪,让剑只是看看划破了自己的前襟,反而因此贴近了孤添的身子,一剑刺出,带了几分玄奥的意味,给人一种避无可避之感。

      这般浑然天成的一剑,似乎连围观的人都为之感叹。从连握剑都不会的笨孩子到这样的一剑,只有短短一炷香多的功夫,不能不说是源于秦谣的天资聪颖。

      然而孤添虽然缺少对敌经验,却怎么也是孤耀星君的重孙,天生良好的教育让他面对冲着小腹而来的利刃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脚上变幻莫测的走了几步,身子便像轻烟一样向后迅速退去,同时迅速收剑,攻向秦谣的心脏,让秦谣不得不退。

      秦谣迷迷糊糊的向左一闪,寸华就在距心脏不足一寸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并不小的口子,登时血流如柱。而秦谣的剑也第一次在孤添身上留下了印记——腹部的一道血痕。

      秦谣的身形都开始打晃了。

      孤添看着自己淌着血的小腹,火冒三丈。第一次有人令他在众人面前丢人,他怎么还能留手。眼中的寒芒一阵赛过一阵,寸华的剑刃上开始出现淡淡的黑色光华。

      电光火石之间,便发生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古坪再次郁闷了,秦谣这个小子,不只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连这样的破绽都被他滩上,能伤了手中拿着寸华的孤添,实在是值得佩服。

      还有啊,刚才那一剑,太完美了,就算是自认为很天才的古坪也认为自己不一定能刺出来。秦谣一个今天早上刚碰到剑这种东西的人,却能使出来,实在是……太令人嫉妒了啊!啊,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让这个小子赶上了?尊上的怀抱啊,那是他连意淫都不敢幻想的地方,却被这个小子……唉!

      呸呸,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古坪揪回自己的思绪,思忖道:“秦谣现在已经意识模糊了,估计让他停下来认错是没什么可能了。期盼已经愤怒的不成样子的孤添绕过秦谣,似乎也是难于登天。四周的人似乎没有劝架的意思,以他古坪小爷的能力,就算超水平发挥,也挡不下使了后土咒的寸华啊,悲剧乎!看来,为了保住可爱的秦谣的小命,只好让他露一次手了。

      他扁扁嘴,有些委屈。为了才一天的室友啊,他好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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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秦谣与孤添再次打的难解难分——孤添步步紧逼,秦谣左挡右支,几近没有还手之力。

      孤添眼底的邪气和寒气越来越重,剑上的黑光也越来越浓,弄的有些恐怖。终于,他狠狠挥下手中的剑,只听“当——”的一声,那把凡剑依然断了,寸芒落在秦谣的右肩,深深的嵌入肩胛骨里,一时间秦谣身上涌出了大量的红色。

      秦谣骤然生出了一丝清醒,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看看颈边的剑,坦然闭上了眼睛。去找爹娘也好,这里好冷,冷到他还来不及适应孤独。但他不后悔,侮辱爹爹和娘亲,还有那个神仙姐姐的人,都是他的敌人,他不后悔拔剑冲出来,不后悔,真的。

      看到那个脸色惨白、浑身浴血的少年,围观的人们似乎知道了可怕的结果,纷纷散开。孤耀星君的重孙就算不守并流的规矩,难道冰流还会为一个小小的弟子去与孤耀星君为敌?

      微末的腥气弥漫在整个空气中。

      空地上只余三个人,一孤添傲立,一秦谣跌坐,一古坪站在一旁,手中掐着复杂的手印,额上微见冷汗,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孤添孤傲的看着坐在地上面无血色的少年,得意的、示威般的说:“怎么样?还要与我为敌么?你如果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然后晚上亲自把那个小妞儿送到我床上,我便放过你,如何?”

      秦谣此时也清醒了,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他低着头,没有回答。

      “哼!”孤添重重的冷哼一声,手中的剑划开秦谣的雪白的小脖子,他真看不怪这个小子的倔强,明明是他赢了,怎么却感觉像是他才是一败涂地的那一个。他要打破那份倔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手中的剑送了送,脖子上的殷红落下,秦谣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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