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古代网购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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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果的心跳，在听到那个顾字后便抽走了一拍。
两年了，姜果见惯了大场合，也习惯了于人前掩饰自己心事，可是顾若家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咒，只要提及，便能瞬间令她的表情僵硬，心思停滞。
云姨娘显然很满意姜果的表情，越发得意道：
“我听闻这个小爵爷啊，在咱们永乐镇读书的时候那是多么稳妥的孩子，才被带进爵爷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书不读了不说，一味地荒淫玩乐。花上千两买了匹汗血宝马，才骑了没几日，就杀了吃肉。罪过罪过，糟践钱就不说了，什么琉璃盆玛瑙碗摔了上千个了，如今才大了些，就逛遍了广平府大小青楼勾栏，日日都有花魁娘子去砸爵爷府的大门，说自己怀了小爵爷的骨肉，啧啧……”
姜果脸上的表情一丝起伏也没有，姜糖却有些坐不住了，故技重施摆出小白兔般的天真表情：“姐姐，勾栏是什么，花魁娘子是什么？”
姜果淡淡笑笑：“勾栏是云奶奶从前住过的地方，花魁娘子么，就是很漂亮的姑娘。大人说话，你还是别在一边听了，出去玩吧。”
谁都知道云姨娘在进徐家门前是勾栏里的歌妓，虽然是卖艺不卖身，到底出身不清白。所以能顺利嫁给还只是一介穷书生的徐县令，不过是因为一是自己筹钱赎身，二是徐县令一直无子，徐夫人便只得张罗来一个出身不如自己的，日后也好压制。
姜糖屁颠屁颠地离开了正房，姜果起身朝徐夫人道歉：“对不住，小孩子话多，我当姐姐的实在不想让她过早接触这些地方，所以只能这么说了。”
云姨娘的脸此刻都灰了，姜果却只朝徐夫人道歉，一丝看向她的意思都没有。意思表现得很明确——你不过是个偏房，出身也不好，我愿意理你时便理你一次，不愿理你时，就只有徐夫人同我有说话的资格。
徐夫人自然乐得看云姨娘出丑，遂是摆摆手不介意道：“这有什么，小孩子家随便说的，云烟也不会介意的，是不是？”
徐夫人望向云姨娘，云姨娘身子晃了两晃，只得尴尬应答：“自然了，我不过是唱歌为生，同那些花魁娘子自然是不一样的了。”
姜果收起笑容，起身道：“徐夫人的意思小果明白了，徐老爷要在临江乡摆酒宴请贵客是小果的福气，请您转告徐老爷，需要如何布置，要什么酒菜尽管吩咐。账单么，这一次就打个对半的账目，我们只收成本。我还有事，不陪了。”
徐夫人有些尴尬地起身，出了姜家的门便是一通训斥：“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咱们是有求于他，你也知道大人做得那笔烂帐，衙门里哪还有银子宴客？你还敢对她语出不敬，这不是拆台么？”
云姨娘慌张之余不忘给自己辩解：“那姜果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不拿咱们的琉璃瓶子当回事，当着咱们的面公开摔了，那可是郑大户送来的年礼……”
徐夫人狠狠瞪了云姨娘一眼：“快别说了，这事也是可以说出来的么。我看你是真糊涂了，你可知道那丫头的手段有多厉害，当年不过是个丫鬟似的小孤女，短短一年时间就搭上了柴夫人，扳倒了前任师爷一家，如今又财雄势大到咱们都得求她帮忙。”
云姨娘嘴角一歪：“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堂堂知县何苦怕她一个孤女，没爹没娘的，咱们栽个罪名上去抄家问斩，这么大的买卖不就是咱们家的？”
徐夫人心里笑说，勾栏女子就是勾栏女子，果然一点也不懂得谋算经营，却是有些显摆般教导她道：
“你说抄家就抄家，问斩就问斩，你可知道她同柴知府家有多亲厚？柴知府是咱们爷的授业恩师，这知县的位置咱们家送了多少银子才能谋上。衙门里的林捕头就是柴县令的旧部，你抓了姜家任何一个人，林捕头都会朝柴知府通风报信，这就断了咱们爷的前途，保不齐丢了命。还有你提到的小爵爷，永乐镇谁不知道，若不是顾家突然发迹，姜果定然是顾家的媳妇了。”
云姨娘就是轻蔑一笑，心里道徐夫人的消息还真是慢呢：
“姐姐若是顾忌着柴大人也就算了，难道不知道顾小爵爷才进永平府就生了一场重病么，据说是烧了三天三夜，烧得人都糊涂了，一醒过来就全然不是从前那个人了，什么走马斗鸡，吃喝嫖赌是样样都占，偏那太夫人也宠着。想来也是，不是亲生的，自然是孙子怎么开心怎么来，这才能自顾夫人手里夺走小爵爷的心呢。连顾夫人一日都看不见小爵爷几次，他还会记得穷乡僻壤的小孤女？”
徐夫人微微皱眉，她倒是听说过顾小爵爷的糊涂事，只说人倒是长得越发比从前俊美，性子却是比从前差了许多，待爵爷府的奴仆们非打即骂，日日跋扈于府里，气得顾夫人病倒了几次，唯独太夫人极其放纵，越发不得管束。
徐夫人长长叹了一声气：“这姜果也合该是个没福气的，到底是妹妹你聪颖，若是能扳倒了她，你在咱们爷跟前就是大功一件了，这可比你再生个儿子露脸。”
云姨娘笑得花枝招展，抬起手瞧了一眼手上红蔻丹，越发觉得自己有算计。那边厢徐夫人心里几乎要乐开了花儿，心道：“真是个自不量力的，连个妾侍都当不明白，还有心去对付家大业大的姜家，我倒放着你们斗一斗，即便你赢了，那姜家家财也是我手里的，你分不去一分银子。”
一妻一妾各怀心思往衙门里去，姜果则于正房内推了推床榻上装饰的雕花柱，便见床榻自动移开，出现了一条密道直通地下。
沿着石阶缓缓进入密道，视野豁然开朗，原来正房地下竟有一个同姜家整条街一般大小的密室，堆着大大小小的货物，这些是姜果命人秘密修建的，也是陶阿宝的供货大本营。宽阔的一面墙上满是顺风快邸铺面销售情况的视频，那是姜果秘密装在店里各个角落的摄像头。
此刻轻轻点击另一面墙壁，就见墙壁上出现一道光影，宛如现代投影仪般投射出一个画面，画面中陶阿宝的脸清晰可见，两年过去，岁月不仅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这人仿佛越来越年轻一般，仍旧是昔日稚嫩少年的脸。
“姜姑娘，这次有什么吩咐，你是要一万石粟米，还是要一条画舫消夏去。”
姜果淡淡笑笑，如今的陶阿宝身价也随着姜果的发迹而水涨船高，据说已经评选为位面淘宝的最佳卖家，她同他的交易也早不是从前一个冰柜都要租赁那般艰苦拮据了。
姜果忽然伸出手：“今天我不买东西，这个，送给你吧。放在我这里，仿佛没有意义了。”
姜果举起黄玉篦，忽然发觉这梳子日日都见，在光影的折射下却愈发陌生。就如顾若家这个人一般，整整两年，顾若家没有给自己寄过一封信，更没有传过一句话，她只当他是被看管得严些无从下手，又或者是爵爷府的纸醉金迷乱了他的眼，却想不到当年白绫罗衣，长眉羽睫的翩翩少年，如今竟然沦落成这般不堪的二世祖。
她是早听过那些传闻的，她只是不愿意相信，只当是世人嫉妒造谣，如今云姨娘登堂入室来说这番话，的确有让姜果下不来台的意思，但想来不敢说谎。顾若家的荒唐事，没被揭发的应该更多吧。
陶阿宝望着那梳子，这二年戴在姜果心口，玉的成色越发滋润滑腻，可她的心越发枯竭了看着姜果苦闷的一张脸，陶阿宝微微皱眉，白皙脸庞泛起疑惑：“我们是网店，不是五八同城，二手货不收。”
陶阿宝转身离开，姜果心知陶阿宝一心是向着顾若家的，也料到是这结果，遂将那玉收了起来，是真正将那玉放在怀中，贴近肌肤，才觉安心。
陶阿宝忽然长叹一声：“小果啊，你若是真不开心，不放去报复那云姨娘算了，以你的手段，弄死她比弄死我容易。”
姜果却根本没拿云姨娘当一回事：“徐夫人这般心机深沉，定然是要借我的手除掉云姨娘，否则她提及顾若家的时候也就拦住她了。我何苦成全她呢。云姨娘身为偏房，却是独子之母，心计也不如正室，定然用不着我出手。”
陶阿宝有些佩服地点点头：“卖东西我比你行，谋划人心我是真的不如你了。”
姜果又要说话，忽然看到监控录像里出现了关慧娘的身影，身后仿佛还跟着一个俊朗少年，陶阿宝赶紧提醒：“又有宾客上门了，哎呦，这次还带了一个美少年。”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古代网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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