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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六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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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贾蓉一个劲儿的拽贾珍的衣裳,却被贾珍训斥:“我跟赦叔多少年的情谊,什么话说不得,我信赦叔,咱们东府现在没个明白人,总要让赦叔教我一教,你闹什么!”
贾赦晓得贾珍这般说话并非意图逼他如何,不过是真心如此作想,只是他近年所为虽被人赞说长进,却也明白自己并不是能拿什么大主意的,不过是忍功了得,有个好儿子,工部同僚也都是实诚人……说来还是他运气好,但是若说为一府之计定个什么章程,他还不若自家幼子。
“父亲,你这话怎么说的,儿子怎么不知道您同叔爷爷的情谊——”贾蓉听贾珍说话就着急,偏这是自家父亲怎么都嫌弃不起来,只能帮着圆话,可惜贾珍平时在外倒还好,在贾赦这里却是毫不知忌惮。
“蓉哥儿莫急,父亲自是晓得珍大哥哥心意,只是,珍大哥哥,你现在这般年纪进了清水衙门在比蓉哥儿大不了多少的上官手下做事,怕是更不美,且,”胤礽压低了声音,方才续道,“我近日在北静王世子案上翻书,瞧见了律例,咱们两府门口那块匾可是不妥当。”
不说贾珍愣了,贾赦也有些意外,并非他们不晓得降位袭爵之事,只是贪恋祖上荣耀,这么些年也没人说什么,也就忘了。
只是,虽然晓得不妥,要说摘了牌子还是舍不得……皇上也不是小气的,应该不会计较吧。
贾珍这么想着,面上也就带了出来,更是实话实说,不说贾蓉、贾蔷回想用近日所学律例规整自家府上惹得一身冷汗,贾赦也明白两府牌子不摘怕是日后便是小辈儿上进路上一道坎坷。
被贾赦瞪了眼,贾珍讪讪住口,瞅瞅坐于下手的儿子侄儿如今的精神气,终是觉得还是自家儿孙要紧,体面什么的还能挣得。
胤礽瞧着他喝水这么点儿功夫这四人的动静,只觉好笑不已,他瞧上眼的贾姓人都这么可爱。
“其实,这牌子现在不摘也无碍,当今正忙着攘外,且你我两府都有长者在,父亲是做不得主,珍大哥哥那边,敬叔是正经的读书人,中了进士的,晓得珍大哥哥为了子孙计,也会愿意替你们拦下罪责。”胤礽言毕,托着茶盏小口抿着,弯弯眉眼让贾珍看着恍惚以为瞧见只狐狸。
贾蓉听胤礽的话听得一愣一愣:这事儿还能这么着?明明这该是他父亲擅长的无赖手段,怎的到了琏叔口里竟成了风光霁月的子孙计?
贾蔷听着胤礽的话若有所思,忽的悟了何谓变通。
贾赦抬手按了按儿子的脑袋,心下且恼且叹:这小子何时竟养了这么大的胆子,什么都敢说!还敢妄测上意!
胤礽顺着贾赦手上力道缩了缩头,又讨好的蹭了蹭贾赦的手掌。
送走了面色沉重的东府三人,贾赦捏着胤礽的后颈将人领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