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之四 《紫歌》》苏亓

12、12. 答案

　　12.答案
　　虽然在那之后夜王的这句告白深深印刻进我的脑海，但我想他自己大概早已忘记了。
　　我身体恢复之后，他频繁的召幸过我一段日子，有时粗暴，但也有罕见的温柔。因为战事的缘故，大王子倾辰受了重伤，倾天一怒之下御驾亲征，在几个时辰之内扫平了整个土族地府。
　　捷报传来，夜族的帝都陷入一片欢呼的海洋，以至于连冷宫这么僻远的所在都能得到喜讯，负责送饭的小太监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紫哥哥，”他喜欢这么称呼我，“王真伟大，对不对？只要有王在，我族必将一统天域！”
　　我非常怀疑他是否懂得一统天域的真正含义，但这不影响他由衷的崇拜与喜悦。
　　倾天出征的这段日子，我过得很放松，因为不用担心傍晚会有一张薄毯送到我的门口。
　　他离开帝都大概有四个月的时候，不算太长，也不算很短。有时候我也会想起他，觉得那不叫做思念，而是一种习惯。这么多年了，一直身边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人。不在的话，会不习惯。当然，更多的时候，会很开心。
　　如果他永远不回来，那该有多好。
　　倾云在这段时间来看过我很多次。他说他知道我病得很重，一直想来看望，只是……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你还是别来了。”
　　他有气无力的笑了一下。
　　“小歌，其实我已经很努力的想要把你忘记，但是无论怎么努力，只要碰到其他人的身体，我就会想起你，然后，什么事都做不下去。我也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才好。”
　　倾云抱过我，只有一次，而且还在我被凌辱得不成样子的时候。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有非我不可的错觉。
　　我向院外望了一望，没有人在。倾天不在宫里，我想不需要太担心什么。
　　“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我褪下上衣，拉起倾云的手让他接触到我的肌肤，“我想你只是一时好奇而已。如果你喜欢，现在就可以。”
　　“不！”
　　倾云在碰到我前胸的刹那触电似的弹了起来，而后他一直向后退，退，一直退到墙角。
　　“为什么要这么做，小歌？为什么要这样！”
　　“你不是喜欢我的身体么？”
　　我无所谓的笑笑，“试过一次你就知道它的滋味，其实，没什么特别，随便找个魅族的少年都有相同的感觉。”
　　倾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的手都颤抖起来，颤抖的指着我，难以置信的眼神又一次出现在他眸中。
　　“小歌，你故意这样的，对不对？你不是这种人，你不是！”
　　我淡淡的笑一笑，慢慢解开下身的裙裤。
　　“三殿下，你太看得起我了，紫歌不过就是王的一个性**奴，要什么给什么，如果殿下喜欢，也一样可以拿去。”
　　倾云捂住了眼睛。
　　“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小歌，你要让我心疼死么！父王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变成这样！我认识的小歌，不是这样的！”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人们都说三殿下是最不像他父亲的人。他温文尔雅，善良和气。但为什么，他也跟倾天一样执着呢？怎么劝都不肯放弃。
　　“云。”我赤足走下了床，轻轻拥住了他颤抖如秋风落叶的身躯，“我不想害死你啊。你难道不知道么？所有与我有关系的人都不得好死。你喜欢我什么呢？我是不祥的。别为了这张脸害死你自己。别来了，好不好？我这一辈子，不管身和心，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你争不过他，不是么？别来了，好么？”
　　倾云震惊的望着我。他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吧。他的脸色从激动的潮红变成暗淡的惨白，他一直看着我，努力理解着我刚才这些字句的含义。
　　“小歌。”他艰难的启唇，略带嘶哑的声音唤着我的名字。
　　“嗯？”我已从他身边退到了床边，依着栏杆遥遥回望他的凝视。
　　“你喜欢我么？”
　　“不。”
　　“真的？”
　　“真的。”
　　“那你喜欢他么？”
　　我顿了一下。
　　“我不知道。”
　　无边痛苦的神色在他眼底翻滚。
　　“你怎会不知道？他杀了你父母，八年来这样对你，你怎会不知道！”
　　我垂下了眼眸。
　　“这是真心话，只跟你一个人说罢了。我不知道。如果你问我是不是恨他，我可以给你肯定的答案：是。但你问我是否喜欢，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答案。”
　　倾云呆住了。半晌喃喃，“你明明是恨他的，不是么？为什么会不知道答案？为什么？”
　　“云，这世上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的，不是么？”
　　沉默良久，倾云轻轻点了点头。
　　又沉默良久，他慢慢开口。十分平静的声音，有着与他的性格不相称的果断力量。
　　“最后一个要求，小歌。在你还没有答案之前，让我陪在你身边，可以么？”
　　我想毫不犹豫的说不。但竟没有。他走过来把我拉进他的怀里，低低的声音满溢温柔。
　　“你虽然不喜欢我，却这样怕我受到伤害，你让我怎么割舍得下你？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是他的儿子，他不会把我怎样的。只要你不讨厌我，就让我每天来看看你，好么？……好么？”
　　温暖的潮水拥抱全身，我浑身无力，瘫软在他宠溺的深情之中。
　　倾云啊倾云，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但我不敢喜欢你，也不配喜欢你。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呢？你的执着让我承受不住。如果我真的爱上你，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