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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替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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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
“愉安,下星期六,君宜请我们吃饭,你有空吗 ”迦蓝把剥了皮去了核的葡萄放进愉安嘴里。
“君宜?”愉安想了一下:“怎么我没有什么印象?”
“你们还没有见过面。”迦蓝说:“但她想我携眷出席。”
“为什么请吃饭?”
“她也没说明什么特别原因。”迦蓝想了一下:“也许是想谢媒吧!”
“谢媒?”
“几个月前,我把翁远颢介绍给她认识,她们好像走在一起了。”
“我发觉你还挺喜欢当媒人。”
“很多时只要一句说话,便可撮合一对有情人了,这是多美好的事。”
“人说不做媒人三代好----她们相处得愉快还好,不愉快便要埋怨你这介绍人了。”
“这个我也明白。”迦蓝搔搔头:“但自己幸福,也很想身边的朋友幸福。”
愉安心里欢喜,忍不住凑近迦蓝,亲吻她。
过了一会,愉安像是想起什么,问:“这是什么样的饭局可要穿得隆重一点 “
----许是工作关系,许是性格使然,愉安的衣着打扮一向简单随便,总是衬衣牛仔裤运动鞋走天涯。现在要跟迦蓝出去见朋友,总不能失礼她。
“也不算什么饭局,在家里吃顿家常便饭,聚聚而已。”
“那好,你给我地址,我下班后直接过去。”
“不用我去接你么 “
“不用了,接来接去多麻烦,你早点去可以和朋友多聊一会。”
迦蓝爱煞了愉安的大方爽直,深深亲吻她的手心。
到了星期六下午,迦蓝来到了赵君宜位于离岛的家。
君宜正在厨房忙着,由远颢接待迦蓝,俨然半个主人家。
“远颢,看来,你和君宜发展得很不错。”
远颢苦笑了一下,不作声。
迦蓝看她好像有点难言之隐,不由担心起来,便想找个机会好好问她。
“君宜,我和远颢带洋洋出去散步好吗?”迦蓝看见那拉布拉多犬,忽然灵机一触。
“好。但不要太久,最好在一小时之内回来。”君宜温柔地叮嘱。
“明白了。”
迦蓝牵着洋洋,与远颢往海滩走去。
这海滩位置偏僻,没有什么泳客,迦蓝解开洋洋的狗绳,让牠自由活动。
迦蓝和远颢坐在沙滩上。
迦蓝静待远颢开口。
“迦蓝----”远颢欲言又止。
“你知道我有对好耳朵。”
“我和君宜之间,不是你眼见的。”
“什么意思?”
“我们走得很近,但……只是好朋友。”
“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吗?”迦蓝很惊讶。
“不是我不想和她再进一步,是她根本没有这个心。”
“你怎么知道?她亲口说么?”
“感情事,凭的是感觉----她的心不在焉已说明一切。”
迦蓝沉默了:“她还没有放下前度女友么?”
“一起六年,怎能说放下便放下?”
“但她们己分开三年多。”
“也许再给她十三年,她也放不下她。”
“问问你自己,你要是爱她,应该付出多一点耐心。”
“不是我不愿意等,但总难免觉得委屈----君宜只想把我当作盈,把我塑造成另一个她。”
迦蓝这才留意到远颢穿了浅黄色的衬衣,这和她一向穿冷色系的衣服相违背,怪不得迦蓝刚才第一眼看见远颢便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
“和她一起,吃的喝的穿的玩的,全是盈喜欢的东西,完全失去了自我。”
“这的确令人难受。”
“我恨自己不争气,总想狠下心来一走了之,只是一想起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心里便隐隐作痛
。”
“也许,你应该开心见诚和她谈谈。”
“我也想过这样做,但想深一层,谈谈又有什么用?感情怎能自控?她也是身不由己。”
远颢的眼眸微红:“……身不由己……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一点点寂寞,一点点同情心……”
“她总是轻轻皱着眉,幽幽地看着我……”远颢低低地说:“我一面有点飘飘然,一面也不断警告自己,这些都不属于我,我只是和她的前度女友盈有几分相似,只是盈的替身。”
“她的目光永远也不会放在真正的翁远颢身上……”
迦蓝很明白远颢的心情,也很替她难过。
远颢苦涩地笑:“我也想闭上脑子不多想,只管顺应自己的感觉,好好留在她身边,不管她心里想的是谁----如果我真爱她,我应该做得到。可是,”她吁了一口气:“我又怕终有一天,自己会忍受不了,到时候,却又泥足深陷了,反而更加伤害了两个人。”
“迦蓝,我应该怎样做?”
“爱情不能勉强。”迦蓝缓缓地说:“长痛不如短痛。”
“你也赞成我离开她?”
“最好暂时离开一下。”迦蓝说:“适当的距离有助厘清心里的感情----让大家喘喘气,听听心底里最真的那句说话。”
“我知道应该怎样做了。”
“远颢,老话儿----是你的走不掉,不是你的,也要不了。”
“我明白。”
“我们回去吧!”
迦蓝和远颢带着洋洋回到屋子。过了不久,愉安也来了,四个人围在餐桌旁,享用火锅。
君宜细心地剥掉大虾的殻,沾了辣椒油,放到远颢的碗里去。
迦蓝眼睁睁看着不吃辣的远颢勉为其难地吞下去,心里暗自叹息。
愉安看见迦蓝盯着人家的嘴巴,以为迦蓝是羡慕了,暗骂自己不够体贴,马上剥了大虾,送到迦蓝的嘴里。
迦蓝知道愉安是误会了,却不好解释,只好乖乖吃掉……
在回程路上,愉安说:“你这媒人做得不错,她们真是一对璧人。”
迦蓝轻轻叹气:“这只是表面而已。”
“不是吧?还有内情?”愉安有点意外。“她们看起来这么恩爱。”
“君宜忘不了前度,只当远颢是替身。”
“这怎么可以?这对远颢太不公平了!”
“在爱情世界里,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迦蓝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捱。”
“话是这么说。”愉安说:“但这样是过不了一辈子的。”
“我也劝远颢离开。”
“当媒人的是你,劝人家分手的也是你,看你以后还敢干这种事么?”
“该当还是会当的。”迦蓝打不死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