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吧》方愚

150、秘密

　　大学饭堂里----

　　“小姐，请问这座位有人吗？”崔诚昕问。

　　“只有我和妹妹。”颜佩珊说：“请随便坐。”

　　“谢谢。”崔诚昕在她对面坐下，随手把书本放在桌上。

　　颜佩珊无意间瞥见书名，很是惊喜：“这不是犯罪心理学权威史教授的著作？你怎么找到的？已
　　经断版好久了。”

　　“这是学姐让给我的。”崔诚昕说：“你有兴趣吗？我快看完了，稍后可以借给你。”

　　“真的吗？实在太好了。”颜佩珊高兴地伸出手：“我是颜佩珊，未请教？”

　　“我是……”

　　“诚昕----”有人一掌拍在她的后背。“这漂亮的小姐是谁？”

　　崔诚昕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死党谈民曜。“她是……”

　　“姐姐----”又有一位女郎来到，有点惶惑地问：“认识的？”

　　“大家自我介绍吧！”崔诚昕说：“我是崔诚昕，心理学系二年级。”

　　“谈民曜，经济系二年级。”

　　“颜佩珊，心理学系一年级。”

　　“颜佩瑚，英文系一年级。”

　　“相请不如偶遇。”谈民曜说：“我请大家吃下午茶。”

　　颜佩珊说：“崔小姐愿意借书给我，应该我请客才对。”

　　“不用客气。”崔诚昕说：“别叫我崔小姐，叫我诚昕便好。”

　　“谁请客也好，快去排队吧！招牌西米布甸快要卖完了。”颜佩瑚直嚷。

　　“好好，我去买。”谈民曜自告奋勇。

　　“我陪你去吧！”崔诚昕说。

　　就是这样，四人成为朋友，常常一起打球吃下午茶。

　　过了三个月，崔诚昕向颜佩珊表白。“佩珊，请你答应当我的女朋友。”

　　颜佩珊抚心自问，自己心里也实在喜欢崔诚昕，但对于跟女孩子拍拖，她还是有点犹豫。“可以
　　给时间我考虑一下么？”

　　“当然。”崔诚昕诚恳地说：“无论等多久，我也愿意。”

　　颜佩珊回家跟妹妹商量。

　　“姐，和女孩子一起，要面对很多问题。”颜佩瑚劝说：“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我明白。”颜佩珊叹口气：“这也是我迟疑的原因，但……”

　　“即使你不介意和女孩子拍拖，也不一定要选崔诚昕。”颜佩瑚咬咬唇：“我看谈民曜就挺不
　　错。”

　　“怎么说到她身上？”颜佩珊皱皱眉。

　　“她喜欢你，连瞎子也感觉到，你别说你不知道。”

　　“她对谁也大献殷勤，我才不喜欢这种「大众情人」。”

　　“总之，你不要轻易答应。”

　　“知道了。”

　　颜佩珊考虑又考虑，终于答应崔诚昕试试看。

　　崔诚昕高兴得几乎哭起来。

　　她俩拍拖，却从不敢撇下颜佩瑚和谈民曜，总是四人行。

　　----私底下，她们也希望谈民曜和颜佩瑚可以日久生情，成为一对儿，好让大伙儿也花好月圆，
　　一辈子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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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和崔诚昕拍拖在先，那为什么最后会变成你跟谈民曜结婚，佩瑚跟崔诚昕结婚？”颜心
　　羽只觉头昏脑胀。

　　颜佩珊双眼含泪。“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

　　颜佩珊跟随教授到英国参加学术交流会，为时两星期。

　　她特意不告诉崔诚昕回港日期，就是打算给她惊喜。

　　谁知道，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你们在干吗？”眼见崔诚昕和自己的妹妹躺在床上、衣衫不整，颜佩珊像给五雷轰中。

　　“佩珊，你听我解释……”崔诚昕脸如死灰，颤声说。

　　“解释？还有什么可解释？”颜佩珊两眼通红：“你们可对得住我？”

　　“姐，我和诚昕是真心相爱的，请你成全我们。”颜佩瑚跪倒地上，满脸泪水。

　　“才两个星期，你们居然……”颜佩珊只觉浑身冰冷：“还是说，你们早就搞在一起？”

　　“没有，我只是一时糊涂，我心里从来只有你……”

　　“崔诚昕，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颜佩瑚尖声叫。

　　颜佩珊嘶声说：“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们！”

　　颜佩珊伤心欲绝，不惜申请停学，孤身到欧洲流浪。

　　在往罗马的火车上，颜佩珊遇到谈民曜。“这么巧？”

　　“不是巧合，是专诚来找你。”谈民曜一脸怜惜：“你一个人流浪，我不放心。”

　　“……你不用上学么？”

　　“我申请了停学。”谈民曜认真地说：“没什么东西比你更重要。”

　　颜佩珊哑然。

　　颜佩珊心情很差，对谈民曜没什么好脸色。

　　谈民曜一点也不介意，默默伴随着颜佩珊，走遍东西欧。

　　有两次，要不是谈民曜设想周到，颜佩珊便要露宿街头。

　　两人渐行渐近。

　　终于，在巴黎艾菲尔铁塔上，谈民曜向颜佩珊求婚。

　　颜佩珊一口答应下来。

　　----没有，她并没有爱上谈民曜；她跟谈民曜结婚，一半是为了报复，一半是自暴自弃。

　　她们马上飞去荷兰注册，然后回港。

　　当崔诚昕来找颜佩珊，颜佩珊把结婚证书搁在她面前。

　　崔诚昕双手掩脸，大叫着跑掉。

　　“姐，既然你已跟谈民曜结婚，那么，你应该不会反对我和诚昕了吧？”颜佩瑚一脸可怜兮兮。

　　颜佩珊咬着唇：“……当然不反对。”

　　“那就好！”颜佩瑚兴奋地说：“到了圣诞假，我便和诚昕飞往西班牙结婚。”

　　“恭……恭喜你们。”颜佩珊的指甲都陷进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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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已结婚，即使是一时冲动，也不应该和崔诚昕藕断丝连。”颜心羽毫不客气：“你们这样
　　做，简单是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的不是我和诚昕。”豆大的泪珠滚下脸庞，颜佩珊呜咽着：“而是颜佩瑚和谈民
　　曜……”

　　那天，家里的电脑失灵，颜佩珊写了一半的论文失了踪，她只好电召维修员上门维修。

　　维修员努力了半小时，不单替她找回论文，还把一大堆早已删除的文件还原。

　　其中一个名叫“秘密”的文档引起颜佩珊的好奇。

　　她打开一看----

　　“明明是我们同时遇上佩珊的，为什么佩珊喜欢崔诚昕，而不是我？”

　　“我一看颜佩瑚的眼神，就知道她喜欢崔诚昕----崔诚昕有什么好，为什么所有人也喜欢她？”

　　“颜佩瑚知道她们拍拖，伤心哭泣，我鼓励她：「哭有什么用？一日不放弃，一日还有机
　　会。」”

　　“我和颜佩瑚达成协议----全力破坏她们，我和颜佩瑚便可以各得其所。”

　　“佩珊离开香港去学术交流，真是天赐良机。”

　　“那「催/情/水」，想不到效果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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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颜心羽禁不住叹口气：“即使一切都是谈民曜和颜佩瑚布的局，你们大可以跟对方离
　　婚，又何必偷偷摸摸？”

　　“爸爸心脏不好，我不想刺激他。”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一直拖下去？”

　　“不知道，只好见步行步。”

　　颜心羽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心羽，求你为我们保守秘密。”

　　“你放心，我早说过，我不是大嘴吧。”

　　“谢谢你，谢谢。”

　　颜心羽深深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