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吧》方愚

127、第一次

　　尽欢吧为员工举办一年一度的夏季游船河。

　　小邝租用了设备齐全的中型游艇，让大家游水钓鱼滑浪风帆唱卡拉ok吃自助餐，还有大抽奖。

　　莫离也被邀请，她伴随明空玩浮潜。

　　----在碧波中，明空悠然自在，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无论神态和泳姿都教莫离陶然若醉。

　　饱餐一顿后，十数位年轻女郎围坐一圈，玩真心话大冒险。

　　明空和莫离没有参加，她们作壁上观。

　　大会指定问题----“你的第一次是怎样发生的？”

　　莫离偷眼向明空望出，只见她神色自若，反而自己却感到两颊发烫如被火烙。

　　结果是大厨小钟被抽中。

　　小钟平时在厨房俨如大将军般指挥若定，现在被问及私隐，即时变身为扭扭捏捏的小女儿。她再
　　三推辞不掉，只好清清喉咙：“……那年，我十九岁，和女友琪琪刚走满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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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里，只有小钟和琪琪两人在温习。

　　坦白说，小钟一点也不专心。

　　----心爱的人就在旁边，穿着短T热裤，肌肤白得耀眼，也叫人不难想象，那触感一定是滑如纯
　　丝……

　　小钟心内有声音在叫嚣：“亲她亲她……”

　　小钟忍了又忍，把额角的汗擦了又擦。

　　终于，忍不下去了，小钟悄悄凑近琪琪，把脸贴近她的脸蛋厮磨。

　　“别这样，很痒呢！”琪琪笑着躲避。

　　小钟用双臂把她紧紧圈在胸前，亲吻她的樱唇。

　　这个吻既深且长，两人都陶醉了。

　　但小钟的心头火不单没有被这个吻消解，反像是火上加油，烧得更红更旺。

　　小钟的手偷偷探向不应该的地方。

　　琪琪发出丝丝“嘤咛”的声音，瘫软在小钟怀里。

　　小钟抱着她，缓缓移到床上，压上去……

　　“不----”琪琪大力推开她。“不要！”

　　“琪琪----”小钟眼睛通红：“给我，不要再拒绝我了！”

　　“别这样……”琪琪哀求着：“……我们不可以……”

　　“为什么？”小钟大力扯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骗我----你根本不爱我？”

　　“我当然爱你。”

　　“我们既然相爱，那为什么不可以做情侣间的事？”

　　“……我没有心理准备……”琪琪低下头。

　　“不要紧，我会很温柔……”小钟再次拥住她。

　　“不要，真的不要！”琪琪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她，小钟失掉平衡，整个人仆倒地上。

　　“哈哈哈……”小钟坐在地上大笑起来。

　　“对不起！你没事吧？”琪琪赶紧过来扶她。

　　小钟拨开她的手，自己爬起来，把东西收拾好，匆匆离去。

　　小钟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躲在被窝里哭。

　　----琪琪真的爱自己吗？

　　----即使她真的爱自己，这份爱也有太多保留……

　　----这段情，还怎么走下去？

　　以上的情节，已发生了无数次。

　　小钟渐觉筋疲力尽。

　　小钟自问深爱琪琪，但琪琪一直拒绝她，叫她彻底失望，终于，她提出分手。

　　到现在，小钟还记得那夜的每一句说话----

　　“……拒绝、拒绝、拒绝，你真的爱我吗？”

　　“你怎能怀疑我对你的爱？”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那为什么不肯跟我亲热？”

　　“不亲热就代表不爱你？”

　　“或者，你根本不信任我，怀疑我人格，担心我是个始乱终弃的卑鄙小人。”

　　“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又或是，你在骑牛搵马，一边敷衍我，一边等着更理想的人出现，才向她彻底奉献。”

　　“你侮辱我！”

　　“我再也不会侮辱你了，我们现在分手，以后各行各路……”

　　往后，小钟摆着受害者的姿态，到处跟朋友诉说自己的委屈。

　　有同情她的，也有把她骂得狗血淋头的----

　　“不和你亲热，就是不爱你？那你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你又有多爱她？”

　　“你说她怀疑你的人格，那你说她骑牛搵马，不也是怀疑她的人格么？

　　“你和一般好/色/男/根本没分别，都是以爱之名，满足自己的欲望；得不到便没反脸不认人，简直
　　污蔑「爱」这个字！”

　　小钟给骂醒了，她跑去琪琪宿舍负荆请罪。

　　门一打开，看见门内人儿憔悴的脸容，小钟二话不说，掴了自己两个又重又响的耳光。

　　琪琪哭倒在她怀里。

　　----琪琪爱小钟，只爱她一人，琪琪终于以行动证明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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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钟说完自己的故事，拍拍自己后脑：“……当时年纪小，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是个混蛋！”

　　有人问：“现在琪琪呢？”

　　“当然是娶了回家当宝贝。”小钟呵呵笑：“她今天要当值，才不能一起来玩，下次一定要预她
　　的份。”

　　“好好。”

　　“来，下一个是谁？”

　　“是我。”小郭尴尬地举手：“换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大家齐声大叫。

　　小郭无奈，只好红着脸，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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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冬收到电邮，高兴得直蹦上半天高，她马上跑去找小郭。

　　“小郭，我终于收到学校的取录信，可以到巴黎念时装设计了。”

　　“……”

　　“怎么了，你不为我高兴？”

　　“我当然替你高兴。”

　　“但你这副表情……”

　　“我有点累吧！不要紧。”小郭强颜笑：“不如我们去唱卡拉ok，好好庆祝一下？”

　　“你有心事，瞒不过我的眼睛。”冬冬拉着小郭的手：“快告诉我！”

　　小郭低下头，半响，再抬头：“分手吧！”

　　“什么？”冬冬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小郭狠狠咬着唇：“与其迟早也会分手，早分也好早复元。”

　　“什么迟早也分手？我完全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要到巴黎念书，一去三年，我们怎能维系感情？分手是必然结局。”

　　“这也不代表我们会分开，只要我们真心相……”

　　“现在是分开三年，不是三日。”

　　“你要对我对自己有信心。”

　　“不是信不信心的问题。”小郭眼里闪着泪光：“寂寞两地情，怎能单靠视像信息维系？”“当
　　你悲伤、当你生病，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通过萤光幕传达虚空无用的关心和安慰，这样的女友
　　还要来干吗？”

　　“我可以抱着你送我的大笨熊，想象你在我身边，我一定可以撑下去的。”

　　“你这么漂亮，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抵挡那些热烈的追求者？”

　　“我绝不会看上其他人……”

　　“别多说了，就这样一刀两断吧！”小郭指甲也陷进手心里。“免你为我浪费大好青春。”

　　“我不会接受任何分手理由，除非……”冬冬落下泪来：“除非你不再爱我了！”

　　小郭心绞痛，把她拥在怀里：“冬冬，别哭别哭，我爱你！”

　　“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心只有你，现在是、将来是、永远也是。”

　　“你怎证明？”

　　冬冬的声音犹如飞蚊：“……我……我把自己交给你，你不要再怀疑我了……”

　　她们来到东坪洲，租了一间近海滩的渡假屋。

　　她们在沙滩上数星星、点洋烛、画两个连在一起的心，里面写着两人的名字……

　　回到屋内，她们各自沐浴，关灯，一同钻进被窝内。

　　小郭凭着本能，温柔地探索冬冬的娇躯。

　　冬冬生涩地反应着，令小郭变得疯狂起来。

　　这时候，搁在她脸额的手感到一片凉意，借着窗外月色，小郭看见泪水正自冬冬眼角不断沁出。

　　小郭悚然而惊：“冬冬，要是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勉强你！”

　　“不，我爱你！”冬冬用尽全身力气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