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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简单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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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到会遇上严守恪?
她对方婷芝的影响是铺天盖地式的。
每天,在公司里,已经要对牢她八小时。
两人的办公室相连,中间只隔一道薄薄的玻璃。方婷芝只要转脸抬眼,便可以看见严守恪的侧
脸。
----眉头微皱,唇片轻抿,带着两分凛然不可亲近;但一不小心与她的视线碰上,她却会轻轻一
笑,再眨眨眼,那份俏皮却能在瞬间把人完全征服过去……
最近就连晚上,梦里梦外,也全是她。
梦里的严守恪待方婷芝更是温柔、更是体贴,也更热情主动。
“严守恪。”每次念起这名字,方婷芝也觉得有阵微醺醺的感觉从心底里泛起来。
方婷芝心酸地告诉自己----“这颗心,已经沦陷。”
那天,天文台挂上八号风球,窗外狂风暴雨。
方婷芝躲在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包得死死的,但仍觉得全身上下没一丝温度。
她觉得孤单、冰冻、快要窒息,她渴望一对温暖的臂弯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此时此地,她脑海里泛起的,不是朱家伟,却是严守恪。
思念犹如野火燎原,似要把人烧焦,方婷芝胡乱披件外衣,便跑去开车。
“你怎么来了?”当严守恪看见浑身湿透的方婷芝,吓一大跳。
方婷芝贪婪地看着她,心窝既苦且甜。
严守恪让方婷芝进浴室梳洗。
当方婷芝把自己打理妥当后,严守恪也为她准备好热腾腾的汤面。
方婷芝不说话,严守恪也不开口,两人静静相对。
终于,严守恪问:“你有心事?”
“我打算和男友分手。”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我爱上别人了。”
严守恪恍然。“难怪。”
“但我爱上的,是一个女人。”方婷芝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严守恪怔住,半响,才语重心长地说:“你能够分清楚,你对那人是喜欢,还是爱么?”
“如果只是有点好感,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要知道,同性恋这条路,十分难走。”
“虽说现在风气已开放很多,但家人不谅解、社会歧视、老来无依----种种问题,全部不容忽
视。”
“你和男友也走了四、五年吧?感情转淡几乎是必然的,你应该尝试寻求解决方法,而不是动辄
提分手……”
“不要再说了!”方婷芝两手掩着耳朵。
严守恪叹口气:“这些说话是不好听,但作为你姐姐,我有责任劝告你……”
“你才不是我姐姐!”方婷芝打断她:“我从来没当过你是姐姐。”
严守恪愣一愣:“原来,你一直当我是普通同事,枉我还一直……”
方婷芝索性豁出去:“你仔细听清楚,我爱上的人,就是你。”“我绝对不是一时冲动,我暗恋
你已经快半年了。”“我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我会尽快跟男友分手。”
严守恪给震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你想和男友分手……是因为我?”
方婷芝点点头。
“谢谢你的好意,但对不起,我绝不破坏人家感情。”严守恪郑重地说:“这是我做人原则。”
“我和他之间早已千疮百孔,你只是令我下定决心离开他。”
“我不接受这种说法。”严守恪低声说:“我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两个人的简单关系。”
“我明白了。”方婷芝拉开大门离去。
方婷芝直接往朱家伟家里。
方婷芝有他家的锁匙,但她故意按铃。
门铃响了又响,足足三分钟,朱家伟才出来开门。
朱家伟看见她,明显惊惶不已。
方婷芝推开他,看见厅中有个女人。
虽然两人的衣服尚算整齐,但八号风球,孤男寡女,明显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婷芝----”
“我有话要跟你说,不如请你朋友先走?”
女人耸耸肩,拿起手袋离开。
朱家伟走过来,张开两臂:“婷芝,你想见我,只管打电话给我,我一定飞扑出去见你。”
方婷芝轻巧地避开他的搂抱。“家伟,我有正经话要说。”
“我的婷芝什么时候不正经了?”朱家伟嘻皮笑脸:“好吧!我洗耳恭听。”
方婷芝一字一字地说:“我们分手吧!”
“什么?”
“朱家伟,我想跟你分手。”方婷芝重复。
“为什么?”朱家伟的俊脸变得很难看:“如果是为了刚才那女人,我……”
“不是为了她。”
“不是为了她,也是为了别的女人。”朱家伟吁口气:“我早跟你说过,她们全是逢场作戏,我
心中的至爱由始至终都是你。”
“我根本不在意你外面的女人。”方婷芝说:“我要分手,是为了别的原因。”
“那你就是怪我迟迟不求婚吧?”朱家伟举手投降:“我一定会求婚,只是想让大家享受多两年
自由。”“你别生气,我明天就去买三卡钻石戒子,还有三打玫瑰向你求婚。”
“不是不是,我根本没有这意思。”
“那你为什么想分手?总要告诉我理由吧?”
“请你听清楚----”方婷芝深呼吸一口气:我爱上别人了。”
朱家伟的脸色转成铁青:“那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何必要知道?”
“你叫我输给别的男人,总要让我输得心服口服。”朱家伟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爱上的,不是男人。”方婷芝轻声说。
朱家伟很错楞:“你学人搞同性恋?”
方婷芝紧闭嘴巴。
“你好好有男人不爱,去爱女人?你怎么向世伯伯母交代?”
“我只需向自己交代。”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绝不会后悔!”
“不可以不可以,我绝不答应!”
“朱家伟,我现在不是问你意见,是通知你。”
“方婷芝,你真是这样绝情?”
“既然决定了,就不要拖泥带水。”
“一句话说到底----结婚,可以;分手,没门。”
“现在你太不冷静,我无法跟你说下去,我先走,再见。”
以上的场面,后来还陆陆续续发生过好几次。
终于,筋疲力尽的两人,正式分手。
方婷芝跑去告诉严守恪。
严守恪却告诉她,自己被公司派往乌兹别克主持企划,归期未定。
方婷芝不说什么,只静静守在香港,等她回来。
这一等,便是一年。
终于,严守恪回港,拥着方婷芝,在她耳边说:“这简单关系一经建立,便是一辈子了,你可要
再考虑清楚?”